<>转眼,日历便翻完了最后一页,跳到一月一号,虽然不是新年,但也是年份的一个转折点,最重要的是,顾军今天放假,不用去部队。
一早,宋玉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刚伸出被窝的手接触到冷空气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又立马收了回去。
她侧卧着,双手抓着棉被边缘,将自己遮得密不透风,只留一颗脑袋在外面,还未彻底清醒半眯着的双眼却开始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顾军没在房间里,他睡的位置还留着一丝余热,想来也是刚起床不久。
外面实在太冷,温暖的被窝不断诉说着留下来的意愿,于是,宋玉华赖床了。
晨练结束之后,顾军洗漱一番,带着水汽进入房间,他用干毛巾将头发擦拭干,见宋玉华还在睡,白皙的双颊被热气熏得红润,看起来十分可人,就算一个红苹果。
这样想了,顾军也这样做了,俯下身在宋玉华的苹果肌轻轻咬一口。
在对方进屋来那会儿就已经醒来,只是一直没有睁开眼的宋玉华感受到这个动作,忍不住睁开眼笑了起来。
“醒了?赶紧起来吃早饭了。”顾军轻声道。
宋玉华眨眨眼,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突然一本正经道:“你知道吗,这张棉被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符咒。”
顾军:???
宋玉华:“而我,被封印在了这个符咒里,动弹不得。”
反应过来的顾军顿时笑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严肃的将整张棉被打量一边,然后问:“这样的话,只能将棉被完全掀开才能救你了。”
说着就要动手,吓得宋玉华赶紧阻止,“别别别,想冷死我啊,马上就起。”
顾军眉头一皱,“大清早的说什么呢。”
宋玉华连忙“呸呸”几声,“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厨房里,陶婉已经将早饭做好,白粥、蓬松柔软的馒头,还有两个小菜。
一家人都不是那种爱计较讲规矩的人,两位长辈也不计较宋玉华睡懒觉,煮好了早饭就吃,给两个小的留一部分温在锅里就是。
宋玉华洗漱完和顾军从卧室出来后,两位长辈已经快要吃完早饭,见人立马招手,“快来吃饭,正热着呢。”
陶婉说着,将碗里那口饭两下刨进嘴里,将自己的碗拿回厨房放在料理台上,然后拿了两个干净的碗,盛满白粥。
顾军走进厨房将陶婉刚盛好的两碗粥端出来,宋玉华则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饭桌旁边,等着顾军将碗筷拿来。
慢悠悠吃完早饭,已经是九点半左右,宋玉华往沙发上一坐,舒服得往后一躺。
顾军帮忙收拾碗筷,正准备洗碗,被陶婉拦住往外赶,“我来就好,你出去。”
洗完碗,陶婉出来,见宋玉华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不由开口,“你别吃完了就躺着,多走走活动一下,对身体好。”
宋玉华点点头,支吾两声应承下来,没有动作。
陶婉也没再多说,将往常用于买菜的竹编篮子拿出来,准备出门买菜。
宋玉华见状,眼睛一亮,“妈,你忙一早上了,就在家歇着吧,我和顾军去买菜就好。”
她走到窗前瞧了瞧,外面虽然是阴天,但并没有下雨,路面干燥不用担心地滑。
陶婉本来说不用了的,但在宋玉华和顾军的争取下,还是光荣的获得了这个任务。
顾军一手提着空篮子,一手牵着宋玉华,两人慢悠悠的往菜市场走。
菜市场的东西挺齐全的,蔬菜水果鸡鸭鱼肉都有,但也正是因为太齐全,让宋玉华挑花了眼。
“我们今天吃些什么呀?”她扭头问顾军。老友书屋
顾军难得在家一天能亲自下厨,因此也想做点好吃的,再说了,媳妇儿怀孕也得补补才行。
虽然平日里妈也经常炖些食补之物,但那到底不是自己动手的,缺少一份心意。
买了肉,又买了一条鱼,走到菜市场尾端,发现有一个地摊卖鸭子,顾军看了看,买了一只鸭子,准备炖个老鸭汤。
一通走下来,顾军手上的菜篮子已经装得满满当当,最后又买了点橘子,菜篮子装不下,只能拎在另一只手上。
宋玉华看着顾军被占满的两只手,抿了抿嘴,伸手要将他手上的橘子接过来,顾军下意识一闪,没让对方拿着。
“我来就好。”他道。
宋玉华径直握住他的手臂,控制住之后才将那袋橘子接过来,在对方不赞同的目光下将另一只手伸过去与之相握,笑着道:“我拎着橘子,你牵着我啊。”
顾军失笑,手掌用力,紧紧将人握在手里,“好,我牵着你。”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可以开始准备午饭了,顾军便径直进了厨房,开始为午饭忙活。
宋玉华坐在沙发上,拿了一个橘子剥开,尝了一瓣后将橘子递给陶婉,“妈,你吃这个,很甜的。”
陶婉连忙将自己刚拿起还未剥开的橘子放回去,“好好好,你也吃,不用管我。”
宋玉华点点头,但下次尝到很甜的橘子,还是会给陶婉。
她怀孕后对于酸的忍耐度加大,可以说是很能吃酸的了,但是陶婉不一样,稍微酸一点她就不喜欢。
午餐很是丰盛,整整六个菜,有鱼有肉,鸭子倒是没有做,待吃完午餐之后,顾军才将其炖上,放几个自家泡的酸萝卜,既能调味,也能驱除鸭子的腥味儿。
鸭子这种动物,没做好会有很大一股味道,让人不太喜欢,以前家里穷,难得能吃上一顿肉,都是怀着崇敬虔诚的心里,哪里顾得上那点异味儿。
但现在有了条件,当然想要做的更好。
水开了过后,没多久那股鲜香味便从厨房传了出来,让坐在沙发上的宋玉华咂咂嘴,开始期待起晚上的老鸭汤。
世界上幸福的人有很多,但不幸的人却也不少。
杜薇薇坐在窗台上,红酒杯在手里轻轻摇晃,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寒风刮过来却好像感觉不到冷。
她目光无神,望着黑漆漆的花园,没有园丁打理的花丛树木透露这破败,就像他们这个家一样。
这两个月来,她明里暗里向很多人打听过了,为什么冉飞要对杜家下手,甚至被占了便宜。许是被她问得烦了,许是想要看好戏,有人告诉她,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女人。
至于是谁,那人表示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啊。
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回想起上次自己面对面的质问对方都没有承认,而且毫无心虚感,才让她半信半疑的想:可能真的不是她。
然而,一切都是假的。
将红酒一饮而尽,酒杯径直一扔,落在楼下发出啪的一声响,杜薇薇像是疯了一样,将自从杜家破败以后受到的所有委屈与侮辱通通化为一声怒吼:“啊——”
另一个房间,杜母睁开眼推了推身旁的人,杜父翻了个身,“不用管她。”
杜母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睡了。
第二天的杜薇薇像是一瞬间成熟了一样,眼里不再有往日的压抑和阴沉,化为深邃,让人看不透。
在杜母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客厅里只有杜父和杜薇薇的时候,杜薇薇走了过去,站在杜父的旁边,问:“其实冉飞会对付我们家,不仅是同行相争,还有其他愿意是吗?或许也可以说是……因为我。”
因为与她有仇,想要她凄惨落魄,痛不欲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的支撑,整个杜家一起毁灭。
他们做到了。
杜父深深的看着她,沉默片刻,开口:“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