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我在。”
路遥远就这样被楚辞牵着,竟忘了挣脱开,就这样跟着他挤在人群里。那只手牵的很紧。
一群打扮怪异的人从后涌上来,路遥远被撞的重心不稳,一下子贴在了楚辞的背上,路遥远闻到一股让人沉醉的气息,那是……
楚辞身上的味道?!
他们的手还牵着,那现在的姿势就是,她从背后抱着楚辞……
想到这路遥远赶紧将楚辞推开,但是人太多将他们牢牢挤在了一起。她连推开的余地都没有。
楚辞的背很宽阔,正好将路遥远全部护在身后,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温热路遥远的心跳慢了半拍,脸涨的通红,可能她不知道,前面的楚辞嘴角绽出的那抹甜到心底的笑。
终于等到那群人走过,路遥远赶紧跟楚辞拉开一定距离,为了避免尴尬路遥远嘀咕了一句: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姑娘你不知道啊?,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庙会,晚上有情人都会来求红绳,看你跟这位公子感情很好,可以求红线仙保佑你们永世不分离呐!”路边的大婶听到路遥远嘀咕,立马答道。
“您误会了我跟他不是……”
“好的,谢谢您……”
还没等路遥远解释,楚辞早已道了谢。
“多般配的年轻人呐,郎才女貌!”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大婶的眼里满是慈爱。
“楚辞!”
今天出来已经不知道被他占了多少便宜了,路遥远有点恼火,用出十分的力气将手挣脱开来。
“阿远,我们留下来看庙会吧!”
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路遥远的怒火一般,像个孩童一样请求道。
庙会上全是成双成对,两人就像约会一样,这样的氛围下,纵使路遥远再剽悍,到底是女儿家,很难不动心,想着路遥远一脸娇羞的模样,楚辞尽力忍住嘴边的痴笑。
“不行,我要回去看小路安……”
路遥远拒绝得很干脆,开玩笑,已经被占这么多便宜了,两个人再待下去,她还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上了楚辞的当。
“小路安跟蛮蛮玩的好好的,再说了,这天都快黑了。你不是要送我礼物吗,一起逛庙会就当送我的礼物了!”
早料到她会拒绝,楚辞开始耍无赖。
“可是……”
“呜呜,呜……”
路遥远突然听到了乌云的低声嘶吼。
“呦,这不是那个赔钱货家的傻狗吗,果然一个德行,都是贱样!”
是路朵儿的声音。
路遥远立马挤进人群中间,看见路遥远的乌云立马做出扑过去的姿势,就等路遥远一声令下,乌云是认识路朵儿的,上次路朵儿去闹事,被乌云给吓得失禁,看来这路朵儿还没长记性。
“是不是还没吃到苦头,这次你再闹事,就没那么容易放你走了!”
好好的逛个街碰到这么个扰人心情的人,真是冤家路窄。
看到有半人高的乌云,路朵儿还是有点怕,一个劲儿往人群里面躲,低头想着:“这这么多人,量她也不敢放狗,我还是县令儿媳妇呢,要是放狗,她也没好果子吃!”
末了,拿出一副凶狠的姿态,梗着脖子说:
“你家狗撞到我了,怎么,不道歉还想放狗咬我,路遥远你还要不要脸!”
“我明明看见是你用石头砸人家狗,那么大块石头,幸亏这狗躲得快,要不然指不定被砸成哪样呢!”
围观有看见路朵儿的人听见她这么血口喷人忍不住告诉路遥远真相。
原来,路朵儿逛集市的时候看见撒欢儿跑得乌云,想起上次被乌云吓得脸都丢尽了,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看着这里人多,捡起脚边碗大的石头就砸了过去,没想到被乌云躲过去了。一心想弄死乌云,又怕路遥远过来,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躲进了人群里,没想到乌云跟着气味竟将她寻了出来,怕路遥远因为她伤乌云找自己麻烦,这才恶人先告状地闹了起来。
居然敢向乌云动手!
路遥远目光凌冽地看着路朵儿,不让她尝点苦头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阿远!”
楚辞唤了一声,路遥远明白楚辞的意思,今天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路朵儿误以为楚辞是在帮她求情,立马换了个人,娇滴滴地说:
“公子,我不是有意去伤乌云,只是从来没见到这么大的狗,一时间被吓到了……”
还很风骚地冲楚辞眨了眨眼,希望楚辞能怜惜她。
路遥远被恶心的不行,看了看旁边咧着嘴蓄势待发的乌云,准备让乌云给自己报报仇。
“让开,没长眼睛呐!给本大爷让开!”
是孔武,已经喝得醉熏熏的,左右两边各搂着浓妆艳抹身段妖娆的女人。
“相公,他们欺负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路朵儿看见孔武,像看到救星一般,立马跑到他身边哭的梨花带雨,心想着,虽然孔武在外面寻花问柳,但自己好歹是他的人,他一定不会看着自己被人打的。
孔武本不是来给路朵儿撑腰的,只不过是路过,跟搂着的姑娘调情调得正尽兴,被突然冲过来的路朵儿吓了一跳。
一见是路朵儿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几天镇上的人都说路朵儿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扒光衣服勾引唐忠义,没想到自己娶了这么个荡妇,面子都丢尽了。
“给老子滚!”
让路遥远和楚辞都有点惊讶的是孔武一脚将路朵儿踹出去几米远。
路朵儿也被踹蒙了,头发也散了,衣服也脏了,狼狈不堪。
“相,相公……”
路朵儿瞪大了眼睛,说话都开始打结。
“闭嘴!,赶紧给老子滚回去,再惹老子不痛快,老子就休了你!”
“哎呦,大爷,消消气,回去奴家陪你喝两杯……”旁边的女人娇滴滴地说。
听见孔武说要休了自己,路朵儿哭都没来得急哭,慌的赶紧爬起来踉踉跄跄跑了。
“恶妇被自己相公给打了!”
“渍渍渍,打的好啊,看她还怎么出来丢人现眼!”
围观的人看见路朵儿的惨样,竟没有一个怜悯她的,都叫起好来。
路遥远虽没有教训路朵儿但看见路朵儿狼狈的样子,心情舒坦了不少,蹲下去安抚乌云:
“看,那个恶女人被打跑了,给你报仇了!”
乌云极通人性,高兴地用脑袋拱了拱路遥远的手。
经路朵儿这么一闹,天已经黑了,集市里到处点起了灯,锣鼓声鞭炮声各种乐器声也渐渐响了起来。路遥远想了想说:
“既然已经这个时候了,看看也无妨,看庙会里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给他们带些回去。”
楚辞没有说活,将她掰过来面对自己,轻轻将路遥远头上的鞭炮纸拿下来,他的动作很慢,路遥远甚至能闻见他衣袖上的味道,今天贴在他背上的那个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点喜欢那个味道?
“阿远,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开玩笑,她能说在想楚辞身上的味道吗?
怕被人群冲散,楚辞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不过这次路遥远可没有任由楚辞牵着,纠结了半天,给了楚辞一个衣袖。
这个女人,是在欲情故纵吗?
楚辞眼里一抹柔情,没关系,这样拉着你一直走下去,走一辈子,多好。
路边的小摊也开始吆喝,路遥远给小路安买了个拨浪鼓,给杨大嫂和大玉儿买了些布料,那个钗子是给小玉儿的,不能让乌云白来,给了乌云一个鸡腿之后又让它撒欢玩去了。
“那我的呢?”
楚辞一脸期待地看着路遥远,像个热恋的男孩问女孩要定情信物。
“你不是说逛庙会就当给你礼物了吗?”
“可是,我很期待阿远的礼物……”
看着楚辞真诚的样子,路遥远有点不忍。在刚刚给小路安他们买东西的时候她就在想给楚辞买什么好,逛了这么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而已。
“那就给你买一个好了。”
热闹的庙会,仿佛只有他们两人一样,两人并排着,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拥挤,但是楚辞还是不舍的放开她的衣袖。
“姑娘,来看看,这是红线仙的红绳,两个人各一个,红线仙会保佑你们的。”
是那个大婶。
“谢谢大婶,我们不是……”
还没等路遥远回答,大婶拉过路遥远的手,自顾自地给路遥远戴上红绳。
“我老婆子都一把年纪了,难得给人戴一回红绳。姑娘啊,难得是真情,可别错过有缘人呐。”
给楚辞戴上后,大婶很郑重地拉过两只带着红绳的手,叠在了一起。
路遥远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转过去看楚辞,想看看他怎么做,可这个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喜悦里带着深情是怎么回事?喂,不过是不想大婶失望而已,这家伙不会误会了吧!
大婶笑吟吟地走后路遥远就想把红绳摘下来,楚辞握住她戴红绳的那只手。
“你别误会啊,我刚刚只不过是不想让大婶失望。”
“阿远,既然你不让我以身相许,那可否让我护你一世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