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到了浑河郡,便迅速联系了耶律盟的山寨首领朋友,并以五十万两纹银饵。
“王爷,这,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山寨头子索赢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太情愿的看着汉王。
他虽说是占山为王的强盗,抢劫钱财,霸占**女的事沒少干,但是这种大张旗鼓的烧杀抢掠,他还真沒胆干。
他又不傻,也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虽然他和当地的官府早有联系,打着耶律盟的旗号,官府多少都要给些面子,一些小打小闹,官府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闹大了,他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汉王冷冷一笑,那看似无害的白净小生般的脸上,露出阴冷的表情,看得索赢心中一哆嗦。
汉王高傲的看着索赢,轻蔑的道:“怕什么?有本王在,谁能轻易动得了你。再说,本王自然会为你铺好后路。
到时候本王会带人将你们一干人等捉拿归案,你只需要将一切推到摄政王妃纳兰冰的身上,就说一切都是受她胁迫所谓,在本王的斡旋之下,你顶多被判流放,途中本王自然会将你救下,并给你五十万两白银让你远走高飞。”
索赢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大叫道:“多少?五,五十万辆?我的老天爷啊,五,五十万辆,那得是多少银子,多少银子啊。”
他的眼中,闪过无数银光,五十万两,他得抢几辈子才能抢到呢?
“你考虑考虑,本王念在你是盟弟的朋友才将这笔买卖交给你來做的,你要知道,这附近可不只你们一个山寨,你不同意,相信有很多人都想赚这五十万。
毕竟,这绝不是小数目,有了这笔钱,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汉王看着索赢眼中贪婪的精光,就知道他此刻一定已经心动了。
果然,索赢接受了汉王的这笔买卖。
汉王与他商议好细节后又轻描淡写的道:“事成之后,整个山寨除了你,我不希望还有其他活口。”
索赢猛的怔住,汉王的阴狠,再次让他吞了吞水。
他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山寨可是我辛辛苦苦一手建立的,那些兄弟有的已经跟了我十几年了,这……”
汉王眼神凛冽的看着他,令他不自觉的收住了声音。
汉王冷声道:“你觉得你流放后还能重新回到山寨吗?这里只能是弃巢。
至于那些所谓的兄弟,是他们重要,还是五十万两重要,你自己权衡,本王还是那句话,你若不愿意,本王绝不逼你,自然有的是人愿意做。
而且这些日子你抢夺回來的一切,也都归你所有,据本王所知,浑河郡的富贾可不少,想要抢个十万八万两,也绝非难事。”
果然,索赢眼中的精光更亮。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索赢不再有任何顾虑的接了这笔生意。
随后,汉王便到了浑河郡的郡府,找负责整个浑河郡的郡守完颜志商量复修堤坝的事情。
完颜志便是完颜勇的同胞弟弟,与耶律一族也是亲戚,所以才能得到汉王的信任。
汉王在來到浑河郡之前,便先飞鸽传书于完颜志,命他找到十年前设计堤坝之人,又命他找可靠的石料与粘土商股。
汉王下令,完颜志不敢怠慢,当汉王赶到郡府的时候,这两件事都已办妥。
“汉王,十年前设计堤坝的班鲁两年前便已去世,这位他的儿子,班辉,班辉子承父业,而且青出于蓝,相信他会成为汉王的得力帮手的。”完颜志指了指身旁的年轻人,一脸谄媚的对汉王说道。
汉王急于立功,急于在民间树立自己的威信,急于夺回皇位,所以一來到郡府,便开始忙碌起修堤之事。
汉王这才打量起班辉。
他年纪不大,十**岁的样子,个子矮小,又很瘦弱,远远看去,更像女子的身型,尤其他长相清秀,皮肤白皙,更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汉王轻皱着眉头,这样的小白脸,当真能担起大任吗?
“班辉拜见汉王!”他低哑的声音让汉王从远去的思绪中拉了回來。
汉王自嘲的摇了摇头,这种声音根本不可能是女子所有,只是对他的能力仍然有所怀疑。
“平身吧,为本王办事,就是本王的自己人,不必拘礼。复修堤坝的事,相信完颜郡守已经和你说过了,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王爷,小的这几日去查看了堤坝的情况,这两天雨势减小,堤坝虽有裂痕,但是还可支撑。
明日雨势将停,小的画好了复修的图纸,只要石料与粘土准备好,我们便可以开工,如果不再下雨,大概有一月时间,便可以完工。”班辉显然很珍惜这次表现的机会,提前便做足了准备。
汉王闻言大悦,“好,图纸在何处?本王想要看看。”
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班辉的能力,这才急于想看图纸,虽然他对此也并不在行,但他曾经见过班鲁所制的图纸,隐约还有个大概的印象。
班辉忙将图纸奉上,汉王看过后,对他的信心骤然大增,果然虎父无犬子,图纸的细致与精准都不输当年。
于是,晚上在郡府设宴,盛情款待了班辉。
翌日,果然如班辉所说,断断续续下了十几日的雨,终于停了,汉王对其更加另眼相看。
“班辉对天象还有些研究?”汉王语带亲切的问道。
班辉轻轻一笑,回道:“回王爷,因为小的家中祖辈都是设计桥梁与堤坝的师傅,所以对天象一直都略有些研究。
毕竟无论是建桥或者修堤都有天气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小的也略懂。”
汉王闻言点点头,轻拍了拍班辉的肩,道:“这次复堤结束后,你就与本王一同回北都,只要你忠于本王,好好为本王效力,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的。”
班辉眼中一亮,忙跪谢道:“谢谢王爷的提携,小的不敢怠慢,自然对王爷尽心尽力,忠心耿耿。”
汉王开心的看着北都的方向,想象着他胜利而归的样子,完全忽略了班辉眼中的一闪而过的狡黠。
随便,汉王便迫不及待命完颜志带着他与班辉去找石料与粘土的商股。
“王爷,这位是司徒员外,是咱们浑河郡最大的石料与粘土商股。”完颜志向汉王介绍着身旁的中年男子。
司徒员外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镶金边锦袍,更突现他的挺拔,络腮胡须,年纪四十上下,一双眼睛格外有神。
“司徒严拜见汉王!”
若是纳兰冰在些,一定会觉得司徒严的声音到有些似曾相识。
汉王点点头,“平身吧!”转身对班辉说道:“去看看石料与粘土的成色如何?是否可用?”
班辉恭敬的行了礼,便跟着掌柜的去验料。
司徒严冷冷一笑,低沉着声音道:“在下的石料与粘土别说在浑河郡,就是整个四国,成色质地都是最好的,这点自信,在下还是有的。
但是请恕在下无罪,王爷,在下的石料与粘土的价格要较普通的贵上一倍,童叟无欺,谁來都是这个价格,哪怕尊贵如您,也半分让不得,如果价钱不合适,王爷可以令寻他家。
商人,价格便是生命。”
汉王一听,心中顿时生起怒火,于是真个脸冷了下來,“司徒东家这是什么意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浑河郡若是被大水淹沒,对司徒东家又有什么好处?朝廷用料,怎么可以半分都不让?信不信本王封了你的铺子?”
司徒严脸上全无惧色,更无半点慌张,“朝廷也好,王爷也好,买卖都要讲究一个理字,在下的石料与粘土的品质之所以特别好,那是用祖传的秘方制成,造价极高,稍让半分都有可能赔得血本无归,若是如此,在下宁可不买。
浑河郡被掩,在下却可以保得身家,可若便宜卖给朝廷,用量如此之大,卖一担便赔一些,这上万万担的石料与粘土,在下还有什么身家可言。
若王爷要封铺,在下也沒有办法,但是在下可以保证,倘若王爷封了在下的铺子,那么在浑河郡一带,也无人敢卖石料与粘土给王爷。”
“你……”
威胁,**裸的威胁,汉王心中怒火中烧,却努力强忍着。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他还是董的,尤其此时他还有大事要干,不便与他在此纠缠,而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堤坝修好,看他怎么修理这个司徒严。
“王爷,王爷,小的查看过,司徒先生家的石料与粘土,果然是上品,若是用了他家的粘土,工期至少可以缩短十日。”班辉有些激动的对汉王说道。
汉王眼中闪过光芒,工期缩短十日的话,待他回到北都,正是上官慕白毒发的日子,纳兰冰必定沒有精力再理朝政,正是他夺权的大好时机,如此想來,这十日当真很关键,花子倍的银子可以缩短十日,很是值得。
于是,汉王最终买下了司徒严家的石料与粘土。
而同一时间的纳兰冰,也沒有闲着。
这一天,风和日丽。
耶律洪來刚到国子监便被冲如其來的几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