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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继续,瓶子传到了吞花。
吞花直言不讳的说道::“我之前很讨厌九爷,没见过时就讨厌。
现在见你对我阿姐好像还不错,我决定暂时不讨厌你了。
但有一天你若伤害我阿姐,那我就杀了你。”
她稚嫩的脸看着可爱,眼中散发出的狠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胥尽欢三番五次的想咬舌自尽!
他没事干嘛要张罗着玩这个游戏?一个二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别一会儿玩着玩着再打起来!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祝九京不但没有生气吞花当众挑战他的权威,反而好心情的笑着点了点头。
他惯着祝怨,同样连带着她身边的人一起惯着了,他身边的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试试?
胥尽欢这才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太难了,一个个都太难对付了!
祝九京看着每个人都轮到过,说着自己不痛不痒的秘密,他根本不想听!
比如炼狱说,他在休息的那几年里,闪过一次婚,随后又闪离了。
比如尽意说,她曾经偷偷将她大伯母的化妆水换成了矿泉水。
比如胥尽欢说,他骗过祝九京一次,也只有那一次,但他没说是什么事。
…
轮了一圈唯独祝怨从未轮到过,他最想听到的是她秘密。
最终,轮到她了。
她看着怀中的酒瓶先是愣了下神,几秒后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眸中的泪珠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
她在这之前心里一直打鼓,有些话说还是不说?
她完全没听到别人都说了什么秘密,满心在想如果轮到她了,她到底有没有勇气说出口?
没有人催促她,因为她哭得太伤心。
一定是大事,不然她不会纠结这么久。
大家也能看出来,她此时心里在斗争着,暂时还未定哪一方输赢。
所有人屏气看着她,她抬起头瞪着血红的眼睛看向粟冗魇,缓缓的说道:“冗魇,是我的亲哥哥。”
胥尽欢吓的一口酒喷了出来,吞花正好坐在他对面,这个举动无疑差一点儿没挨打,幸好他们有些距离,酒水没有溅到她身上。
胥尽欢以为祝怨是在开玩笑,毕竟她也骗过自己,说是自己的小姨。
他还以为她会说出她能通灵或者前世与九哥是夫妻这类的事情,没想到又是撒谎来掩盖心里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九嫂,你说点真实的,给我们爆一爆猛料听听!”
胥尽欢调节气氛的挑眉逗她,她哭的太伤心,一下子把气氛搞得有些压抑。
轻奴比较清醒,还尚存些理智,连忙起身提醒道:“阿姐,您喝多了。”
祝怨摇了摇头,胡言乱语的说道:“不,我没喝多。
你不知道吗?吞花不知道吗?
我们都知道,不是吗?
现在他要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要听那个所谓的家族的安排,我为什么不说?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委屈。”
祝怨每次喝醉,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神志,心里的那点儿事总想一股脑的吐出来。
可能是心底的秘密积压的太多,日子太久,眼看着就要满的溢出来了。
她说完后,沉默...
死一般的沉寂…
大家纷纷在心里评定这件事情的真假,亲兄妹?几率不大吧?
祝怨伸手胡乱的擦了把眼泪,妆有些花,她再次看向粟冗魇哑着嗓子问道:“你信吗?”
粟冗魇的眼眶不知道为何,竟然也红的厉害,颈部的青筋清晰可见。
血脉的神秘力量,永远不容小觑。
他硬撑着笑问她,“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祝怨忍着哽咽哭的跟个孩子一般,“我以为你现在很快乐,不想打破你的生活。
你叫刺槐,你是我的亲哥哥,真的。”
冗魇想起他在祝家抱她去医院那天,她叫了他一声,刺槐。
轻奴和吞花瞧着不对劲,慌张的起身走到祝怨身边,一人抬着一只胳膊,架起祝怨想要带她回房,祝九京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并没有阻拦。
粟冗魇却心急的起身叫住了她们,“让她把话说完,行吗?”
轻奴回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粟先生,我阿姐真的喝多了。
你们并不是亲兄妹,只是您和我家少主长得十分相像而已。
等阿姐明天醒了,再让她给您解释。”
祝九京的手指一直摩擦着,如果祝怨说的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之前的一切都解释的通。
祝怨对冗魇平日里故意的亲密,受委屈时第一个想找的人也是他,他们之前冷战的时候,她和冗魇也没断了联系。
曾经他想,也许只是祝怨为了气他,所以故意的接近冗魇。
他那时候不是相信祝怨会不会变心,移情别恋,他是相信他的兄弟,所以没有出手过多干预。
她对冗魇的感情是那样的理直气壮明目张胆,现在看来倒像是一种亲情的表达。
祝九京认识粟冗魇的时候,也就是前几年的事。
他当时只知道他是粟家的养子,可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个养子。
粟冗魇从未他与说过他过去的事情,涉及到个人隐私的问题祝九京从不八卦,他不爱讲就不讲,不讲自己也不好奇。
当时的祝九京在屿析已经混的风生水起,冗魇来找他的时候,却不是以粟家养子的身份。
他仅仅代表他自己,来找祝九京谈合作。
祝九京当时讥笑着问:“你凭什么觉得,你身无分文,我会和你合作?”
冗魇当时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没有回答任何的话。
大家都觉得冗魇简直就是异想天开,随便指一指脑子,就能留下?
可令人意外的事,祝九京奇迹般的答应了,破例的留下了他。
没调查过,没有观察过,进入总部以后直接重用。
而冗魇也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他不是异想天开,他只是天赋异禀。
这几年的时光,他们一起并肩作战走过来,由合作者的关系转变成了兄弟。
祝九京庆幸自己当时做的决定,不然以粟冗魇的头脑,他们若是站在了对立面,他一定会是个劲敌。
祝九京看着粟冗魇现在的模样,猜测着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冗魇刚才问祝怨的是,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而不是,你怎么确定我是你哥哥?
这一句话,就代表他已经相信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