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他们也没能赶到c城,没有办法,总不能为了速度把人命也豁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城区已经被丧尸占领的原因,这里的公路上已经断电,路灯全灭。再加上越来越浓的雾气,走路都不见得看得清前面是什么,开车就更别提了。
楚放想了想,虽然停下来歇夜是有危险的,但是也总比赶夜路要强得多。
落到丧尸嘴里还能有得反抗,一车人掉下山崖就只能呵呵了。
小周把车开到匝道边儿,一面靠着山壁。
楚放拾来了树枝木板什么的,在离车远点儿的地方点起了篝火。
“你们都上车眯着吧,我守夜儿。”楚放一盘腿儿倚在一棵大树下。
小柳小周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惦着和楚放轮班儿。
小周当然是不行的,明天白天还要开一天的车呢,第一时间就被楚放给撅了。
至于小柳,楚放笑嘻嘻的看了看,一句话就给打回去,“你是守夜,还是给丧尸送饭。”
小柳郁闷,确实也是,他守夜起不到什么作用。
篝火点的很旺,烧树枝的声音在夜空里劈啪作响,大伙儿纷纷的上了车。
楚放仰头想看看天上的星星,却发现一片白色,还看毛啊看。
一个脚步声轻轻的走了过来。
楚放一回头就看见拿着一件大衣的涂杉。
涂杉把大衣递给楚放,也倚着大树坐了下来,两个人一个面朝东一个面朝南。
“孩子们睡着了?”楚放就着篝火点了一颗烟刁在嘴里。
“恩。”涂杉轻轻的应了一声。
“看你年纪不大啊,照顾孩子有一套的么。”楚放侧头看了看涂杉说。
从在村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涂杉虽然年轻,但是照顾小朋友很有经验。
涂图图一直都很听话,又干干净净的,可见涂杉是一个细致的好爸爸。
相比之下,自己就差多了,不管是跟着自己的儿子,还是没判给自己的女儿,几乎都和自己不太亲近。
大多数的时候,孩子们有事儿都是找他妈。
刚和楚蔚然单独住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给孩子洗澡,怎么帮孩子换衣服。幸好楚蔚然还算独立,不用他这个爸爸,慢慢的自己就立起来了。
就算到了现在,楚放还是觉得,在这个方面,自己就是一个门外汉。
从一起参加节目开始,涂杉就展现出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方式,该帮助孩子做的一律完全到位,不该帮的便让孩子独立完成。
涂图图不会太娇气,但是跟涂杉的样子又很亲昵,这种关系让楚放很羡慕。
就拿今天来说,他们要在这里过夜,夜里很冷。
出门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想着要给孩子多带一些厚衣服,装了一书包的零食觉得孩子会喜欢。
结果刚刚,还是涂杉拿了涂图图的小衣服给楚蔚然,孩子才没有冻着。
楚放刚开始的时候各种轻视涂杉,随着在一起旅行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发现他真的没有立场轻视人家。
年龄和外形,真是什么都代表不了。
楚放拿胳膊肘拱了拱涂杉,“说说呗,孩子怎么来的?恩?”
他对着涂杉促狭的眨眨眼,他忽然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跟涂杉一起生出一个孩子。
涂杉横了他一眼,“我代孕的。”
楚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有意思哈,不说就不说呗,还蒙你哥,整个啥玩意儿代孕?”
涂杉不想过多的解释,反正他已经说了实话。
楚放又吸了一口,张圆了嘴吐出一个完完整整的烟圈儿,长叹一声,“哥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了啊。”
涂杉心头一动,在村里那晚他就听楚放这么说过,但是他没问。今天楚放又说了一次,他心头痒痒的,面上却淡淡的,“你不是有老婆么?”
楚放自嘲的笑了笑,很干脆的说,“离了。”
涂杉挑眉,漂亮的喉结动了动,“你有外遇了?”
提起李雨薇,楚放本来有点抑郁,一听涂杉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这么说?哥看着这么花花?”
涂杉眨眨眼,一切照实话说:“整天到晚嘴上没有把门儿的,一副流氓做派,估计不止一个女人。而且你长的这样,体格这样,不少女人哈你吧?”
这话说的楚放心里那个爽啊,“嗨呦,哥就当你这是夸哥呢啊。也是啊,大爷们儿,没有点儿花花肠子不是爷们儿。”
说到这儿,楚放话锋一转,“不过,这次还真不是你哥外遇,是你嫂子去找她的真爱喽。”
涂杉挑眉,楚放竟然是被别人甩了的?
自从离婚以来,楚放从不和别人提他跟李雨薇的事情。就算是李雨薇先跟别的男人跑了,他也没跟外人说过。
楚放总觉得,自己是个大老爷们儿,离婚都离婚了,真心不该跟女人计较。
那种离婚之后在外面说自己前妻是非的男人,他打心眼儿里瞧不上。
所以别人问,他一概的答案都是性格不合,就算有人说是他有了外遇踹了糟糠妻,他也就是笑笑,从不辩解。
可是今晚不一样,不知道怎么的,他想说。
一来,这些他从没和人说过的话,他不自觉的想和涂杉说说。这么久了,心头的苦闷总要倾诉一下吧,他选择的人就是涂杉。
二来,看着涂杉那双大大的桃花眼,他忽然就不想背下这个黑锅了,他不想让涂杉误会他,他怕涂杉觉得他是一个无耻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两天的共患难,他已经把涂杉当做了哥们儿。他希望涂杉是这个世界上能明白他的人,能懂他的人。
“你嫂子嫌弃我是个粗人,没念过几年书,除了有劲会打架,啥都没了。”楚放说着又点了一根烟。
涂杉没说话,可是他的心中一直狂跳。
是个粗人,没念过书,有劲会打架,这几个词组不停在他的脑子里滚来滚去,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要这么的僵硬。
楚放知道涂杉不爱说话,他也没指望涂杉能跟他搭腔,他就说,涂杉能听着就行。
“她说了,男人光床上猛不行,她想要一个能跟她有精神交流的人。”
床上猛,床上猛。
涂杉的呼吸急促起来,脑中猛的闪现出一个画面。
一个虎背熊腰的黝黑男人趴在一个白嫩的女人身体上,撅着的屁股一下一下的狠狠的开垦着女人的耕地。男人发出粗野的喘息,女人发出娇媚的j□j,大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那男人的脸,就是楚放。
涂杉打了一个激灵,从自己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楚放根本没注意,接着说:“我他妈的也不想没读书啊,谁有那条件不乐意当个大学生。要不是小时候家里出事儿,老子没准还在家种田呢。种田又怎么了,庄稼汉不是人啊。我当兵的时候没觉得自己咋的,跟她结婚的时候,我亲耳听见的,他妈瞧不上我这个臭当兵的。臭当兵的怎么了,当兵的不是人。我就操了!”
楚放在发泄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但是他不知道,他的这一句句粗口,庄稼汉,当兵的,已经让涂杉心跳失常了。
涂杉没想到楚放会说这些,低沉性感的声音说出的这些话,让涂杉已经不能思考了,他脑中一直在幻想着一些一般人不会幻想的东西。
“她家人觉得我配不上她,我知道。我努力赚钱养家,让她过上好日子,就是为了让她家的人看看,她跟我没跟错。”楚放掐着烟狠狠的吸了几口,“我知道我不够细腻,也不够浪漫,可是我他妈的也是付出真心了啊。我当然知道不是只给她赚钱就够了的,我当然知道女人不是只要钱的,不然我他妈的有病才花时间给她亲手的刻木雕啊?”
涂杉忽然想见见李雨薇。
他真想说,你瞧不上我瞧得上啊,你不要完全可以送给我的。
楚放积攒了那么些日子的话,终于在今天倾诉出来了,心头大快。
他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就开始解皮带。
涂杉傻眼,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楚放不耐的说,“好几个月没操-逼了,憋的难受,撸一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