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停此刻有点后悔没有跟着一起去西疆。
谭明明同志五点半到的家,然后急冲冲进了厨房,表示今晚一定会好好做一桌菜。经过一轮乒乒乓乓的战斗之后,厨房浓烟滚滚,最后在八点整的时候她端出了两盆黑乎乎的东西,告诉他这叫打卤面。
这明摆着欺负他是么?打卤面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面是什么他总还是知道的,请问这黑乎乎的一团是怎么有资格称作面的?
“吃啊,我做的!”谭明明见他不动,便主动先拿起筷子,说,“很好吃的,我见我妈做过。”
吃了两口,她默默放下筷子,“要不,我给你煮点泡面?”
霍云停推开眼前的黑糊,起身走进厨房,且对着一脸羞愧的人道,“过来打下手。”
谭明明一惊,“你会做菜?”
饿得面无表情的人问她,“这很难吗?”
顿了顿,又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两盘东西,“还能比这个更差么?”
……
半小时后,桌上多了一个青椒土豆丝,一个油闷茄子,一个松子虾仁。
谭明明不可置信地看着系着粉红色围裙站在桌前的男子,“古代的太子连这些都要会吗?”
霍云停挑了挑眉梢,轻描淡写地说,“阿姨做菜我打过几次下手,就记住了。”
就记住了?就这么简单?
“她没教你?”
他摇摇头,“没有。”
虽然有些不满这个人的自大,但是谭明明对他的手艺还是很认可的,即便只有三个菜,但是她吃了两碗饭,比他这个病员吃的都多。
吃完饭后她主动收拾碗筷,霍云停便先进去洗澡了。她刚把厨房收拾妥当,谭妈妈就来了电话。
“明明啊,我和你爸爸刚下飞机,你不用担心的。”
谭明明觉得他们这种出远门都不告诉亲闺女的行为深深伤害了她的自尊心,于是没好声好气地来了一句,“我一点都不担心。”
西疆的风大,谭妈妈估计也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又道,“你和小霍两个人在家里就叫点外卖,或者带他出去吃,你不要做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他吃,他现在需要营养,受不了摧残。”
谭明明一听就火了,“妈,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摧残他?你怎么知道我没能力做点好吃的?”
话还没说完,她就听到谭教授在边上催促,大概是什么‘你让她做饭她都不会做她那么懒那么笨怎么可能做饭你别和她废话了车子来了我们去坐车吧’这类的。
然后电话就真的,挂掉了。
谭明明看着自己的手机,觉得越来越无法和自己的父母沟通了。
“发什么呆呢?”
霍云停洗完澡就来就看见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他走到她身边看了眼她手里的手机,戏谑道,“姓程的仵作又来找你了?”
谭明明没理他。
“你看,和你一样的手机,教授给我买的。”霍云停笑嘻嘻地拿着自己的手机在她跟前晃了晃。
谭明明白了他一眼,扔了手机没理他,拾到拾到也进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原本以为他还在客厅看电视,谁知霍云停竟回房睡觉了。
她轻轻走到他门口,敲了敲门,“你怎么这么早睡了,是不舒服吗?”
里面的声音轻轻的,只道,“没什么,你去睡吧。”
想起他还有些苍白的脸色,谭明明还是不放心,琢磨了下,把自己的枕头被子搬到了客厅,然后又轻轻敲了敲他的门,“我就在门外,你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里面的人好像‘嗯’了一声,然后就没什么声音了。
这一夜谭明明睡得及不踏实,不到五点就醒了,然后下楼买了早点上来,一直等到霍云停起床,看他的气色好了些,才放心地去上班。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两人分工十分明确,谭明明负责买早饭,霍云停负责做晚饭,但是渐渐的谭明明发现他也只会做着几道菜,一周吃下来,不仅是她,连霍云停自己都咽不下去了。
可是,他还是会在她出门前习惯性地问她晚上想吃什么,不管她说什么,菜永远是那几个。
谭明明终于忍无可忍,于是有天早上对他说。
“今天晚上我带你去吃大餐,你别做了。”
霍云停闻言十分满意,连说几个好,见她急兜兜的出门,又嘱咐了句,“开车慢点。”
谭明明要迟到了,也来不及和他多说什么,嗯了一声就关门下了楼。
她的车子一般都是在地下停车场的,这个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很大,所以显得有些空旷,每次去取车的时候都让人觉得阴风阵阵。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谭明明觉得今天的停车场格外的阴气森森,往日里还能碰到几个人,今天居然一个都没碰到。
她小跑到自己的车子边上,按了几下开锁键发现车子都没反应,正要上前一看究竟,只觉得后颈猛地一疼,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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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追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炸了,冲到拘留室,一把抡起肥坤的领子就打,肥坤的左脸被狠狠揍了几拳,一下子肿了起来。杜追还要再下手的时候被身后赶来的人拉了开。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嗯?”杜追挣扎着还要去打他,一边暴吼,“你把人弄那里去了!给我交出来!”
肥坤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啐了口嘴里的血沫子,笑的十分得意。
“警官,你在问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我让你听不懂!
杜追又想冲上前去,被小王赶紧拉住了,“队长,队长,冷静,咱们先想办法,救明明要紧!”
“还是这位兄弟想的透彻。”肥坤大喇喇地坐下,“我的条件很明确,你现在就准备车放了我,我外面的那些兄弟自然会马上放了你的人。”
“做梦!”
肥坤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很可惜地摇摇头,“是么,那就只能一命抵一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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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停等到六点都不见谭明明回来,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心里不放心,正想下楼打个车去局里找她,刚要起身,手机竟然收到了一条信息,是谭明明发来的视频,他打开一看,立刻僵在那里。
画面上的人被绑在一根十字架上,脑袋已经垂到一侧,脸上遍布着紫红的伤,臂弯上好像还被砍了一刀,一只袖子已经全部湿透。
明明!霍云停的心里一惊,赶紧打电话过去,这次电话打通了,可是接电话的竟然是个男人。
“小子,想救你马子,八点前从局里带着坤哥出现在这里,否则,下次的视频画面看到的人就不会这么完整了。”
“我想确定她是不是活着。”霍云停冷静地开口,手却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听筒那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响声,然后是响亮的一记耳光声音,借着他就听到了谭明明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声音。
“云,云停,不,不能来……”
“明明!”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又换成了男声。
“怎么样?放心了吧?”
“在哪里交人?”霍云停问。
“等你接到了我大哥我再告诉你。”
说罢,对方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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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杜追带着肥坤根据对方的指示换了五个地点,但是都没有碰到他们人,最后对方提出要求,自己会派人到局里去接肥坤,不需要警察送了。
等了三个小时,等到他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局里来了一个他想不到的人。
他忽然明白了对方的目的,他们不但要救出肥坤,还要报上次的被抓之仇,要把霍云停一并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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