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在床上躺了三天,每次都是楚天帮她伤药,每次都脸红心跳迷迷糊糊,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小鹿乱撞。
“娘亲,那以后我喊楚哥哥还是楚叔叔?”叶邪趴在叶落身边,小手把玩着她的头发,显得十分苦恼。
“这个……其实你可以去问他。”叶落再一次将自己的头发拽了出来,顺便白了他一眼,这么大人了,居然还喜欢玩儿头发,幼稚死了。
“可是他让我来问你啊。”好玩儿的玩具被抢走,叶邪小嘴儿一扁,坐起身,小腿儿盘在一起,做恍然状,“哦,我懂了,这就是所谓的踢皮球,可是邪儿的问题明明很简单,为什么谁都推来推去,难道小孩子这么没有人权吗?”挺直了小胸脯,理直气壮的质问。
叶落满头黑线,踢皮球,还人权,是哪个不负责任的败类教坏她的小邪儿的?
起身揉着他柔顺的黑发,语气放柔,“乖,邪儿告诉娘亲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她以前的邪儿多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才来几天,居然学会顶嘴了!这哪儿了得,以后的孩子不用教了,她铁定会被气死!
“弈辰叔叔啊。”
天真烂漫毫不犹豫的将弈辰给卖了。
“恩,那就叫叔叔好了。”叶落绝对不嫌弃这样会将楚天叫老,她一个二八年华正是一朵花年纪的都给人家当娘了,他当下叔叔又不会掉块肉,恩,至于楚天发怒,很简单,一切都是弈辰做的!
转瞬间,她就将前后左右路都想好了,反正一切都往弈辰身上推就对了,谁让他教坏自己可爱乖巧的邪儿呢?当然,恐怕全世界也只有在她的眼中叶邪是这副模样的。
叶落是在半睡半醒之间被人抱上马车的,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楚天温润的笑颜。
脸庞不争气的一红,像是倒在了刺猬上的小白兔,刷的一下就弹开了,“掌……掌柜的。”讪讪一笑,马车并不那么的颠簸,“我们现在就走啊?”好歹也告个别什么的吧,这样一来好像私奔啊!
叶落的思维快速的扩散,呸呸呸,什么私奔,秀逗了哦!
她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本就红的脸颊变的更加红了,眉眼之间也多了一些羞涩,真是的,才认识几天啊,居然会想到那方面去。
借着马车中的光芒,楚天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撑头斜倚着身体,“你还想跟他们告别一下吗?弈辰会不会放你还是未知数。”如果不是顾忌这一点,他也就不会连夜将人带出去了。
“好歹也要跟泽大哥说一声啊。”她有些不舍的说道,是真的不舍,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那个温柔的如同春风的男人,“对了,邪儿呢?”
冷风从车窗中灌了进来,她打了一个激灵,这才想到自己身边似乎少了一个人。
“娘,邪儿好可怜,呜呜呜。”叶邪委屈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居然现在才想到邪儿,辰叔叔说的很对,果然是重色忘儿,呜呜,好可怜……”
假哭仍然在继续,叶落额头的青筋一跳,她闭了闭眼睛,听到了爹爹两个字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摁了摁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谁在外面?让他闭嘴。”
声音一落,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呼,终于安静了!
叶落吐出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恨恨的光芒,“弈辰实在是太过分了。”
“对对对。”楚天瞬间化身应声虫。
“应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楚天连连点头,“我让人明天给他下泻药。”
“泻三天。”叶落唇角一勾,颇为赞赏的看了楚天一眼。
“好。”
楚天闭上了眼睛,“睡一会儿吧,邪儿不会着凉。”
心中最担忧的事情被抹平,叶落也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睁开眼睛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娘。”
叶邪低着小脑袋,像是犯了错误的猫咪,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闪烁着讨好与可怜的光芒。
“以后将弈辰说的话全部忘光光,不然……”叶落挥了挥拳头,恶狠狠的警告。
“忘光光了,都忘光光了。”叶邪连连点头,叶落这才咧嘴一笑,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一条医馆四个大字,心中竟然升起了些许温馨的感觉。
曾经她问过白芷为什么要叫一条医馆,因为这个名字不管怎么听都十分难听。
白芷说,因为楚天来到清柳郡的第一顿饭是一条鱼,所以就叫一条医馆了,若不是嫌弃名字长,差点就叫了一条鱼。
叶落听到这里冷汗直冒,还好嫌弃名字长,不然就更加不伦不类了,同时也更加身体前主人的见识面了,连一条医馆这么奇葩的地方都不知道,这该是有多闭塞啊,也难怪她会死翘翘了。
虽说因为冻伤在床上休养生息了好几天,但她的消耗却远远不是这几天能够补回来的,所以她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一天一夜,什么都不做。
制定好了目标,当医馆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她的脸上就如同开了一朵花一般灿烂无比。
“叶落!”
满含怒气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叶落狐疑的侧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中年人气匆匆走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要往楚天身后躲去,但是想到了自己体内的怪力的时候,又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暗叹自己果然是受打击太大了,跟这群武林高手在一起,遇到敌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躲避。
“大叔,我们认识吗?”
也不怪她认不出来,实在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刘家又没有被她放在心上,这才没有印象罢了。
刘三叔见到她居然装作不认识自己,瞬间各种火气与愤怒飙升,一张脸庞通红一片,“叶落,你这个庸医,在装什么蒜?难道你不肯承认强儿是用了你的药才危在旦夕吗?”
刘三叔奇大的声音瞬间就吸引了一大票人的围观,不论在哪里,只要有热闹就永远不缺看热闹的人,尤其是对于那些爱嚼舌根、生性八卦爱议论的人来说,这更是最最有趣的事情。
“叶落?叶家那个?”
“想不到她居然敢露面,让叶家损失了那么多钱。”
“果然是庸医害人,那刘强也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被猪拱了,居然会请她瞧病。”
“有钱就是任性,说不定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围观的人瞬间发挥了自己熊熊的八卦之火,越到最后越离谱,叶落虽然早就知道人言可畏,曾经也稍微看淡了一些,但毕竟还是第一次大庭广众之下就别人硬生生的打脸,所以她俏丽的脸庞布满了阴云。
“我的药没有问题,但你们熬药的人是不是有问题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叶落冷笑一声,眉梢微微一挑,杏眸之中冷光迸射。
“哼,你居然说没有问题?我刘家也是清柳郡的大家族,难道还会凭空冤枉了你不成?”刘三叔怒极反笑,“水银本就是有毒之物,等强儿出事之后,我们请很多大夫看过,人人都说水银分量过多,难道这还不是你庸医害人吗?”话落,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狠狠的朝着叶落的身上砸去。
“再一再二,你还要不要脸了?就算你不要,也不要丢医者的脸。”
“这位大叔火气未免太大了。”
斜里伸出了一只手,将那张纸握在了手中,“叶落是我一条医馆的坐堂大夫,难道大叔是认为我纵容落落害人性命吗?”
刘三叔不是叶落,所以一条医馆的名字他自然听过,前些日子尺墨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所以对于这个神秘的掌柜他心中有着几分忌惮,再加上一条医馆几次坏他的生意,他早就想找机会将这个医馆收拾掉了。
“楚老板还真是敢作敢当啊,不过收留这种害人性命的庸医,楚老板又将我清柳郡其余的医馆置于何地呢?”刘三叔冷笑一声,小心应付。
每个行业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叶落行医误人性命,这本身就是极为坏名声之事,再加上叶家将其驱逐,更坐定了她害人的事实,所以,基本上只要有些眼力见的人都不会再选择留她。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用在此时的叶落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我留谁是我自己的事情,若大叔认定我们落落行医害人,不妨告上官府,正好我也想查一查落落上次误诊的事情。”
楚天处变不惊,既然对方找上门来,他自然也不怕将事情搞大,而且是越大越好,反而是叶落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偶滴神,大老板,你瞎捣什么乱?我知道你神秘,可你真的有底气与刘家对抗吗?人家一口咬定的事情,你能查出什么?难不成还真当自己是柯南福尔摩斯了啊!
“我的方子肯定没问题,但如果你还想要刘强的命,就将他带到医馆。”叶落在刘三叔开口之前开口,“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名声却也不是谁想泼脏就能泼脏的,以前叶青害我,我认了。”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就连那抹愤怒与杀意也被每个人清楚的接触到。
“是报官还是带人过来,刘先生自己掂量。叶落在医馆静候。”
她淡淡的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凡事与她对视的竟然全部都移开了目光,暗道好犀利的目光,这真的是以前那个叶落吗?
“医馆今日不营业,诸位还是不要围着了,有抓药看病的,明天请早。”白芷轻咳了一声,笑嘻嘻的走在了最后,刘三叔眼角一抽,最后也只能咬咬牙,愤怒的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掌柜的,您还事儿不够大啊!”
一离开了别人的视线,叶落整张脸就苦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瞅着楚天。
“你是我的人,自然不能受那些多余的委屈,区区一个小官儿,我还不放在眼中。”楚天单手负在身后,霸气侧漏,“听说清河郡住着一位老王爷,或许他有些分量,但我可不认为刘家有那个本事。”
叶落嘴角一抽,努力的保持面色淡然,心中却小鹿乱撞,他的人,他的人……捂脸,古代人都这么开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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