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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派人将宋云程接回宣宁宫,又是召了太医来,还亲自守在宋云程的床前,亲手仔细贴心的喂宋云程喝药。突然的,他想起前些日子宋云程也曾细心照料中毒昏迷的沈越,日夜守候,亲手喂沈越喝药,心里不由的烦躁起来。
“贵妃怎么还没醒?”沈洛冲着一群的太医怒道。
太医们惶恐的躬身站着,陈太医站出来开口道:“皇上放心,贵妃娘娘并没有大碍,只是前段时间过于疲劳,导致身子虚弱,再稍等会儿,就会醒过来了。”
沈洛这才稍平缓了怒气,吩咐了刘春一句:“你在这儿守着,等贵妃醒了立即来德章宫向朕回禀。”说罢,就带着人回德章宫去了。
宋云程觉得纳闷的很,沈洛真是奇怪,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怕她死了没法治好他的不育之症,倒是可以理解,可是说会像以前那样只宠她一个,还亲自喂她喝药。
事出反常,必有妖。
等着宋云程醒来之后,沈洛果真的得了刘春的回禀就赶紧来了宣宁宫里看她,还一勺一勺的喂她吃清粥。宋云程想了许久,还是开口问道:“皇上怎么突然对臣妾这么好了?”
沈洛回答道:“你入宫五年,这一年多来,朕因为蒋家的事和政事烦扰,对你有些迁怒,可毕竟是五年的感情,朕还是爱你的。”语气极尽无奈愧疚与温柔。
宋云程面上表露出一副感动来,暗自却是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只安静的的喝粥,不敢在多言其他,不然沈洛指不定还会说出些恶心她的话来。沈洛在宣宁宫里坐了许久,还让刘讳去德章宫拿了些折子过来在宣宁宫里看。临晚了些,当着宋云程的面翻了宋云程的绿头牌,意思是要在宣宁宫里歇下了。
宋云程想以她落水恐染了风寒不便侍寝为由的借口推脱,却是让沈洛给拦下了,伸手贴上宋云程的嘴唇,道:“朕不怕。”
便一手勾住宋云程的脖子,吻上她的嘴唇,霸道而又温柔的掠夺,宋云程越是挣扎,他便越是霸道,娴熟的技巧,摁着宋云程根本就动弹不了。
一直不放心的沈越,早就躲在了屋子里的横梁上,看着这一幕。怒火几乎让他丧失去理智,都想现在跳下去,杀了沈洛!
不行,即便宋云程以前是沈洛的女人,可如今是与他定下终身的女人,他岂能看着别的男人染指她,还是将宋云程送出宫才好,否则他当真会控制不住去杀了沈洛。
宋云程总觉得屋子里有双眼睛在看着她,冒着灼热的怒火,原本被沈洛强吻就已经很不舒服,背后再多一双眼睛看着,令她更加的不自在。
在屋子里的两人有进一步发展之前,沈越悄然的离开了宣宁宫。
好不容易,宋云程才挣开了沈洛的桎梏,将凌乱的衣裳整理好,一手搭在沈洛的手腕上,好一会儿,才道:“皇上的脉象沉稳有力,看来皇上恢复的很快,再有半月皇上的病症必然全好,只是在用药期间,皇上还是尽量少行房事为妥当。”
沈洛眉毛一挑,伸手捏住宋云程的下巴,不悦的道:“贵妃是何意?不想让朕宠幸?”沈洛是极度的压着怒火,为了灭掉蒋家,夺取令符,宋云程如何他都能忍着。
宋云程别开沈洛的目光,一笑,道:“皇上多虑了,臣妾只是以大夫角度而言,担心皇上的身子。臣妾就在这后宫里跑不了,等皇上的隐疾好了之后,臣妾定会将皇上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沈洛也是担心这隐疾不好,听宋云程这一说,怒气也消了,起身来整了整几分褶皱的龙袍,道:“太医说贵妃的身子还虚,你好生休养着,朕回德章宫了。”
宋云程领宫人躬身道:“臣妾恭送皇上。”
等着沈洛走远了后,素心跟绛云小声的道:“主子怎么将皇上给赶走了?难得近来皇上对主子看重了起来。”
绛云轻责了她一句,便就去忙别的事了。宋云程倒是盯着素心细看了一会儿,黛眉凤眼,瓜子小脸,肤若凝脂,白里透红,算得上是个美人儿。
一会儿,和喜躬身进屋子来,宋云程将素心支开了后,和喜才道:“先前在主子的糕点里下毒的事已经查清楚了,是楚三皇子派人指使的,毒是厨房里一个老嬷嬷下的,管事嬷嬷收了她十两银子才给安排进宣宁宫的。”
宣宁宫里的管事嬷嬷和管事太监,宋云程虽甚少重用他们,先前也未找到他们的错处,故而宋云程一直待他们和善,该打赏的银子绝不比别处少,宫中一些繁琐的小事也都由着他们安排,宋云程甚少过问。只是她待他们优容,这管事嬷嬷竟然十两银子就被收买了。
“差个人请管事嬷嬷过来一趟,本宫有些话要问。”
和喜恭敬的道:“回主子,前两日嬷嬷受了风寒,病得重,搬去安福院里住了。”
逃得可真是快,宋云程想也没想,便道:“你亲自带人去安福院里接嬷嬷回来,本宫的医术比起给安福院的宫人看病的医女还是略胜一筹的,也没有理由咱们宣宁宫的人病了要搬去安福院里等死。”
和喜领了宋云程的意思便带了几个人就往安福院去了,。
安福院是宫人养病的地方,远离六宫,比浣衣局还要偏远。和喜到安福院里找到宣宁宫的管事嬷嬷时,那嬷嬷正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身边还有个小宫女伺候着,一旁还摆着时兴的水果。和喜恭恭敬敬的大声喊了声:“嬷嬷的身子可好了些?”
一听着和喜的声音,嬷嬷立即猛烈咳嗽了两声,才从摇椅上起来,看了和喜一眼,道:“唉,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在安福院里住下去了,都喝了好些药,医女天天来瞧,也没半点起色。”
“嬷嬷有福,主子一听说嬷嬷染风寒进了安福院,主子你念着您尽心伺候多年的情分上,特意嘱咐奴才来安福院里接您回去,要亲自给您看病呢,您就放一百个心,有主子出手,您立马药到病除,”和喜笑着道,示意程随行来的宫人请嬷嬷回去。
嬷嬷当下急了,忙摆手推辞道:“这怎么行,我乃是个奴婢,哪里敢让主子给奴婢瞧病……”
“主子给咱们这些当奴才奴婢瞧病也不是同一回了,上回从慎刑司里出来,可是主子给咱们都上过药。”和喜说着,嬷嬷已经让宫人不由分说的架着走了。
回到宣宁宫后,嬷嬷一看宋云程严肃的脸色,她也不敢在装下去了,扑通一声跪下就磕头道:“主子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地上凉,嬷嬷染着风寒,可别把身子给冻坏了。”宋云程含笑着道。
嬷嬷哪里还敢在宋云程面前狡辩,宋云程虽未问,她已经一股脑的全都招了:“奴婢不该贪图十两银子就随便让人进了宣宁宫,害得主子差点吃了有毒的糕点,奴婢该死。还请主子看在奴婢伺候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
宋云程这才用力的一拍桌子,怒道:“你身为宣宁宫的管事嬷嬷,这宫里宫女安排,本宫的膳食起居都要经过你的手,你在用人上如此马虎大意,真是罔顾本宫对你的信任。为了十两银子,便将本宫的生死安危抛之脑后。此等行径,应该不是头一回了吧?”
“主子明鉴,奴婢一时利欲熏心,这的确是头一回,以后,奴婢再也不敢了!”嬷嬷连忙磕头道。
宋云程却是怒声道:“你还敢狡辩,当真以为本宫好蒙蔽不成!你做了哪些事,本宫查得一清二楚,念在你伺候本宫多年的份上,本宫便不与你计较了。只是,这宣宁宫里你就别呆着了,安福院的管事嬷嬷说安福居缺少人手,你便去安福院里给那里的管事嬷嬷当个副手吧。和喜,去帮嬷嬷收拾着行李,送嬷嬷去安福院。”
嬷嬷一听,当下慌了神,安福院那儿又累又脏月俸还少不说,各种病人都有,这万一要是染上什么病,命都要没了。吓得又用力的在地上磕头求饶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您要怎么罚奴婢都行,您可千万别赶奴婢走啊,奴婢以后还要伺候您呢……”还未等她话说完,就已经被几个太监拖着出来了。
这管事嬷嬷是个不尽心的,还有那个总管太监也好不到那儿去,宣宁宫里一出事,便就躲得远远的,平日里什么都不管,只跟屋子里坐着喝茶,屋里好几个太监伺候着,或是往敬事房里赌钱,到处串门喝酒,比主子还主子。既然都发落了管事嬷嬷,宋云程想着将这个总管太监一并给发落出去,让和喜去请了他过来,随意找了个由头,让他去花苑房里当管事了。
这个总管太监是个怕事的,也不敢顶撞了宋云程,去花苑房毕竟也还是个管事,便也高高兴兴的应下收拾东西就去了。
宋云程也顺水推舟的,将绛云提为了宣宁宫的管事姑姑,和喜为总管太监,他们二人是宋云程信任的人,宣宁宫里的大小事都交由他们二人管着,宋云程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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