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温热的掌心覆在了安淼的腰上。
安淼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面前一片漆黑,只能听见身侧低沉的喘息。
她不是已经被医闹捅死了吗,怎么还有知觉?
“嘶……你放开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趴在她身上的是谁?!
她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可还不等挣扎起身,脑袋里就像针扎般疼了起来。
大股的记忆涌进脑中,安淼连连深呼吸几下,这才缓过气来。
原来她已不再是那个年少有为的外科新秀,而成了丞相府里不受宠的庶出二小姐。
今晚这场闹剧,全都是她那受尽恩宠的嫡亲姐姐安嫣设计的!
“你若再闹,我便不客气了。”
男人的语调愈加不耐烦,不容安淼思索便猝不及防的掰开了她的腿。
安淼心中一紧,抬脚就要朝对方的大腿上踹去,却一把被他攥住了脚腕。
“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随着一声尖叫,对方终究还是攻破了最后防线。
痛意猛的袭来,许是这原身的情绪,叫她瞬间流出了泪。
虽不是自己的身子,安淼却也不甘心平白把清白送给个陌生男人。
她心中怒火腾的升了起来,随后攥住男人的手腕重重在上面咬了一口。
慕容澈疼的倒吸了口凉气,一巴掌将安淼甩开。
也正因此,二人见的旖旎氛围消失不见。
趁着月色,慕容澈俯身打量起床上那野猫似的丫头。
他早就知道今晚侍寝的不是安嫣而是她妹妹安淼,本以为这丫头是收了安嫣的好处才舍得毁掉自己的贞洁。
但看样子,其中似乎有隐情呢。
安淼喘着粗气倔强的瞪着面前的男人,随即她一把推搡开慕容澈,转身就要下床。
慕容澈见状轻笑一声,长臂一揽,便将她勾在怀中。
“别出去,外面的人看着呢。”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眨了下眼。
安淼闻言后背一凉,顺着他眼神的方向朝窗外看去,果不其然,那里隐隐约约有个人影。
根据原身的记忆她只知道自己是被安嫣灌了迷药送到了陌生男人的床上,难不成安嫣还要确信她失了清白才行?!
这安嫣未免太恶毒了些,要知道在古代女子的贞洁比命还要重要!
不过最恶毒该数这个夺走她贞洁的男人才对,安淼现在想剁了这畜生泄气!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得先想办法脱身。
电光石火间,安淼已想好了对策。
“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若敢说出去,小心我不客气!”
她的手不动声色虚按在慕容澈脖颈的大动脉上,只要微微用力,他便会在三秒内断气!
慕容澈见安淼竟然敢威胁自己,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传闻中安家二小姐是个性子懦弱的草包吗,今晚见了真人倒觉得有意思极了。
不过据他所知安淼这个安家二小姐可是处处被安嫣打压,如今有了这般好的反攻机会,她怎会不珍惜?
“好。”
慕容澈挑挑眉,若无其事走下床去点亮了灯。
房间里瞬间一片光明,待他转身,整张脸露在了安淼面前。
安淼瞪大眼睛盯着慕容澈,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这人不是安嫣的未婚夫,当今梁国的皇帝吗!
原身自带的情绪叫她对慕容澈生出一股浓烈的恨意,随即埋在心底那段不愿回忆的阴影再次浮现。
原身安淼只是丞相府里一个下人生的庶出二小姐,这世上唯一真心待她之人也只有那身残体弱的母亲。
可三年前,她娘亲死在了她的面前,而凶手正是那昏君慕容澈!
只因为她娘是疑似前朝余孽,慕容澈秉承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就派兵杀死了她娘!
就在她陷入记忆无法自拔的时候,慕容澈早已走到床边,将那染了血的元帕拿了起来。
盯着那洁白帕子上的一抹鲜红,安淼忽的回过了神来。
呵,原来如此……
她露出个冷笑,讥讽的看向慕容澈。
“这便是安嫣给你的交代?”
三年前安嫣失了身,今后若是嫁入皇室自然是无法交代的,她把自己的亲妹妹献给慕容澈,也算是一种补偿。
可安嫣倒是不心虚了,难道她就该平白受这委屈吗?!
安淼想到这气的浑身都在发抖,难怪原身会被气死,委身于杀母凶手,她那软弱性子也只能靠自杀来躲避!
只可惜现在换做她掌握这具身子,谁敢欺负她安淼,就等着死吧。
安淼似乎已与原身融为一体,原身的恨,便是她的恨!
慕容澈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而是耐心的将帕子折好。
安淼越看越来气,随即她一把将元帕夺过来,拿到蜡烛边随手便点着了。
慕容澈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伸手要夺,却被安淼一把掐住了脖子。
“昏君,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她当真是起了杀意,五个手指渐渐收拢,眼见就要掐死慕容澈。
可慕容澈也不是好惹的,方才他是小瞧了安淼才中了招,随即他大手一挥,便反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看着安淼愤怒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声气。
“这件事是孤的错,孤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毕竟是自己理亏,不过安淼毕竟只是个庶出的小姐,他做到这种地步已是仁慈。
“愿望?我的愿望就是杀死你!”
她咬牙切齿盯着身上的慕容澈,眼中迸现出恨意。
安淼此时化身暴躁的小野猫,即便慕容澈压着自己让她不好发挥,她却还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安淼一个不受宠的庶出二小姐,打了当今圣上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两人均是愣了一下。
她力道不算轻,尖尖的指甲甚至在慕容澈的脸上划出了三道血痕。
慕容澈舔了舔嘴角,脸上泛起薄怒。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房门忽然从外推开。
安淼下意识扭头看去,便见一身华服的安嫣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