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老天赏脸,天天春光明媚,温度回升,冰雪融化,风一吹还挺冷,冷的挺爽。
正月十五元宵节,温度接近零度,冬眠的人纷纷走出来,庆祝元宵,准备新的一年开始,一年之计在于春那。
马赛城一共四五万人,今年的元宵节格外热闹。
老人、孩子冬天养的特精神,满大街奔跑着叫嚷着放鞭炮,不知道哪儿弄来的。
大人挂大红灯笼、扎大红花,把青色与白色的城堡装扮的像待嫁的新娘。
新娘还没嫁出去,谁家奶娃已经满大街哭,哇呜呜宝宝要放炮炮!
娃他娘怒,要泡泡自己吐不就得了,碎娃就是喜欢凑热闹。
不过娃现在都金贵着,不论男女养大了就是钱,一百两银子比干什么活挣的都多,好些会算账的婆娘都挺着大肚子,恨不能一年生仨。
有生双胞胎的,国公府立刻赏一百两银子奶水钱,把人嫉妒坏了,造人干劲儿比干活大。
国公府今儿也准备过节,主楼的气氛却比较严肃。
外面的曹舒焕、岳奇松、安东纳、房松等都回来了,现在正在二楼开会。
二楼墨国公卧室、会客厅地毯上都坐满,人多暖和,没想到就有这么多人了,每一个都不简单。
房杉原本比较单纯,去巩州转一圈就变了样,展现王孙该有的样子。
岳奇松已经有大商人的风范,把败类收起来,看着特斯文。
安东纳身上土气也化去,脸收拾干干净净一副风流邪气的纨绔样子,勾引表面端庄内心空虚的贵妇或小姐保准一勾一个准。
变化最大的得算咸向阳,虽然依旧一身红衣挺着胸器,脑子却像是换成老黄牛、小奶牛,每天任劳任怨的工作,没必要的一句话不说。
安东纳顾不上勾引残月,就看她三十多回,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真能改?
曹舒焕觉得,管她本性改没改,只要安静着就好。他依旧一脸大胡子,神色最严肃:“我去了一趟南阳郡,以后和刘哥、还是保持距离吧。以后遇到这种事,大家都保持清醒,我们能靠自己,且容不得任何的……”
他专注的一个个看过去,庄上弦更冷酷,钟亦良、占金花有点承受不住。
俞悦是唯一一个没被攻击的,心里却不爽,当她弱小呢。
安东纳、潘伯埙等都能感觉到,曹舒焕已经五层了!用眼神或气势真的可以杀人!
由此可见事情的严重性。伙计第三次到东阳郡,找到刘云芳。刘云芳不听劝告,依旧去找许国公。许国公并不热情。伙计说从普通人的生意做起,刘云芳说朝廷盯上镇南军、需要谨慎。曹舒焕专门去南阳郡一趟,结果、不提也罢。
庄上弦说道:“大家道不同可以分道扬镳,他终究是救了寡人。”
有些话就不用说了。虽然安家这样那样,大家并没在这时候特别针对谁。
房杉说另一件事:“听说京城出了件大事。俞丞相的长孙女俞敏丽,和钱大将军的三子定的娃娃亲,钱三公子去年秋狝时坠马重伤,不治而亡。据传是上面对付庄家军而下的手。钱大将军虽然一开始就归顺,可能是做戏。”
其他人心情更沉重。钱小三只是小辈,背后代表的意义、牵涉的关系却不简单。
若传言是真的,那皇帝铁了心对付庄家,好像宁可错杀三千。这种事皇帝肯定不会承认,据传的小道消息也是悄悄的传。
但是不无可能,皇帝就这么无耻、猥琐、禽兽不如。想要对付谁,有借口就阳谋,没借口就阴谋,各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用的特娴熟,不达目的不罢休。虽然钱大归顺了,整死他一两个儿子警告一下,谁让他曾经真是庄家军一员呢?或者是试探?
俞悦和曹舒焕对视一眼,这一招有意思,可怜俞大小姐做了小寡妇。
俞光义本来是想和钱家联姻,染指兵权。丞相手里再握有兵权,皇帝如何能安心?所以庄家是烟雾弹,有心人会猜测,皇帝实际是要对付俞家吧?这种事儿更没办法解释,大家慢慢领会。
这也是庄家军对叛徒的一个警告,钱大的账早晚要算的。
安东纳说道:“这事已经有后续。四公主安乐公主年方二八,贺家四公子贺高阳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子,有朱大儒之风,两人正好赐婚凑一对,这样皇帝、丞相、贺家就是更亲密的一家人。不料贺公子从丞相府回去就病倒了,现在病入膏肓。传闻俞丞相原本打算让安乐公主与萧家联姻。”
萧家就是萧淑妃娘家,萧淑妃生皇五子,封祁王。
大家看着安东纳,看样子安家大房在那圈子混得蛮不错嘛。
俞悦一叹:“可怜的,俞大小姐刚做了寡妇,俞家外孙女又要做寡妇。”
咸向阳看她怎么满是幸灾乐祸?她也会:“可怜的贺家,好容易出个才子,能彻底摆脱养鸡专业户的身份,就这么玩坏了。”
潘伯埙一脸认真:“贺刺史最近不是心情烦躁?会不会迁怒?”
原本想看好戏的,心情又沉重了。
贺刺史不论迁怒不迁怒,都没准备和崇州善了。
贺宏志是放回去了,石虫、稷谷酒等也给了一点。贺刺史已经下令,巩州要修路,就把崇州唯一的一条路挖了。由此可见,他、俞家、皇帝不愧是一家人。
挖路、毁桥、偷坟掘墓,都是最缺德该断子绝孙的。
俞悦看着庄上弦,貌似皇帝很挺贺家,但贺梅琴就是贺家的,他不怕又挺出一个俞光义?
庄上弦一脸冷酷,皇帝以为他能耍手段镇住俞光义,以后照样能制住贺家。
俞悦说道:“贺小四几时死?俞光义跟他老婆打起来没?”
安东纳现在顾上好好看着残月,思念如潮爱如潮水如雪崩如马林大河泛滥,赶紧捂着眼睛躲岳奇松身后,太没面子了。
庄上弦没理他,曹舒焕差点将他看杀。
安东纳想哭,他牺牲色相、什么都牺牲了,现在就看看残月,为毛曹舒焕也欺负他?他发誓,以后要好好练功,五层就了不起吗?哥拼了!
最后一不留神拼到七层,人的潜力就这么奇妙。
曹舒焕绝对护着妹子,刘云芳的事有一半他的责任,好在发现及时。反正他有时候看安东纳很不爽,明显的气场不合。他并不觉得五层很爽很牛逼。
安东纳看他就是装逼:“俞光义一向怕老婆,据说一连请了五个神医,越医越惨。大家都说俞光义运气不好。”
俞悦点头:“缺德事做多了。要不要让卓姐带着石虫去试试?”
卓颖婖进来添茶,根本不知道俞悦说什么,添完高冷的走了。她虽然学医,但主要是照顾俞悦,俞悦不生病,她平时都不像大夫。
俞悦看着庄上弦,庄上弦摆好姿势。
安东纳也摆好姿势,俞悦果然看他,把他幸福的差点飞起来,曹舒焕没踹他。
庄上弦手一捞将月牙抱怀里,反正挺挤他们省点地方,再凛然下令:“房杉和咸清再挑一百个人。巩州有哪里路不好需要修的,去帮忙。”
房杉表示没听懂,看曹舒焕,巩州他是总负责。
曹舒焕一脸大胡子看不出什么表情,口气很淡定:“不好的路很多,朝廷总有没注意到的。想办法让他们注意,赶紧修好,就是给老百姓帮忙。开春雨水多,水冲坏、树倒下、塌方之类,懂?”
房杉恍然大悟。这和巩州做的不一样。等真要修路,巩州就有的忙了。
钟亦良、岳奇松等看着主公,少年想的这主意,太妙了,嗯!
庄上弦继续下令:“巩州到定州中间经过蔡州,蔡州刺史蔡兴平是个老古板,去把巩州到蔡州的路也修修。”
占金花走的地方多,疑问:“巩州到定州有两条路,还能绕别的地方。”
钟亦良长叹一声:“绕啊。”
占金花恍然大悟。一个绕字内容太丰富,主公绕指柔功夫不说,寻常多少事儿都在一个弯弯绕上。主公显然是绕着弯告诉巩州,修路啊,大家都懂的。
巩州经过蔡州、定州再到邯郸,快马最快三五天的样子。若是再绕上十几天,光操心都能操死。
俞悦鄙视:“他修路你也修路,不会换一个?”
庄上弦从善如流:“那你说换什么?”
俞悦应道:“修桥啊。”
众人都恍然大悟,这是花式耍巩州刺史,大家也想想有什么可修的。
庄上弦认真考虑半晌,问曹舒焕:“青西江流到巩州州城,上面有一座浮桥,寡人记得有人每天收费,发大水时却极不安全。”
曹舒焕犹豫一阵,看妹子,刚不是说挖路、毁桥什么的?
俞悦一脸无辜,又不是她干的:“有人收了钱不把桥修好,以后就别收钱,或者把桥修好,老百姓会感激的。”
咸向阳适当发表意见:“若是我早砸了它。我其实一直都想的。”
曹舒焕点头,就这么说定了:“房杉,这事儿交给你,到江中拆掉几艘船,江水就能将剩下的冲走。就挑个发大水的时候。今年大水很忙啊。”
贾鹏骚年一脸文艺范:“这样就有更多种子能长成参天大树。”
咸向阳冷哼一声,这跟她无关。
※※※
主楼后边花园,路上的雪扫干净,风一吹太阳一晒干干净净。
路边尤其树下,雪愈发厚。春天的太阳像小萝莉,娇柔的费劲儿的一天天晒,得好一阵才能全部融化。反正才过完年,留着还能玩耍。
不只是玩耍。每隔十米,路两边各堆着一个雪人,气势就像庄家军,还能想起某个人。
树上、古藤上都挂着红绸、金花等,但有庄家军守护,气氛依旧肃穆。
青石广场,站的是真的庄家军,大家更严肃。
第一队是之前的强者、没有特殊任务而被召集,第二队一百人、正是去年冬天突破的,第三队三百人、算预备役,第四队一百个女兵、由咸向阳和潘双双带领。
女兵就像潘双双美人,和男兵站一块,显得更英姿飒爽。
房杉和咸清就要从他们中间选一百个人,可以算是青岩人真正走出去,墨国将从这里走出去。潘双双也选择出去,潘伯埙站一旁有些担忧。
咸清五官端正一身戎装标准军中硬汉,也站一旁,先由房杉选。
房杉也一身戎装,算是房庄王世子的嫡长孙,以前隐居环境简单,房明辉教育却没少;就像摩崖青峨雕刻的作品,只要渡上一层人气,就是精致的艺术品。
房杉长得不像艺术品,但气质像,身上还有世外桃源带来的返璞归真让人亲近的气息;比起以前那种对外人的警惕,可爱多了。
所以房杉加入国公府时间不长,大家不只是气度上的包容,而是真正相融。
房杉心中还在感慨。一个冬天突破一百人,还真不在乎他房家那点人;由庄家军操练出来的,女兵也气势凛然。心中更感慨,这样的庄家军,虽然是战神、守护神,却让罗擎受寝食难安,他消受不起啊。
所以兵强将也得强,臣强君也得强,君与他无关,但要做好一个将,他表示压力很大。
曹舒焕过来,以前辈的身份拍拍他肩膀,他能扛得起来。
房杉回过神,咳嗽一声:“女兵,能把自己当男人的,向前一步!”
“歘!”一百零一个,包括咸向阳,整齐向前。
房杉好像看到一百个女英雄扑面,真心不习惯,脸都红了,赶紧转向:“男兵,能把自己当禽兽做畜生的,向前一步!”
“歘!”三队大约五百人,整齐向前。
这气势更恐怖,地面都在颤抖,房杉不由得后退两步。
曹舒焕按住他肩膀,年轻人别紧张,习惯了就好。
所以就算七层高手,面对千军万马也得头疼。但高手就是高手,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这决定了高手的地位,比一般人高,却有一个限度。
另一方面,高手一个人灵活,千军万马不能轻易调动,所以该练还得练。
房杉觉得,庄家军就是能以一百人爆发出一千人的气势,这让他年轻的热血沸腾,人就该这样,而不是藏在一个山窝窝一辈子。
曹舒焕看他王孙的气势又冒出来,知道他过关了,这儿有咸清,他回主楼去找主公。
二楼卧室,会客厅收拾好,一下好像大了很多。看来这是个办法,以后觉得哪里挤,就挤进去一个更大的东西,过一阵搬掉,空间就大了。
心理作用,人就过个心情,只要有作用就行。
书房门开着,俞悦穿着大红的大氅,又在那儿练大字。
庄上弦穿着紫袍,站在她身后,握着她手,这样她手就不会冷了。
曹舒焕站门口看一阵,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画风本来还算是不错的。
俞悦扭头看他七回,大胡子来没事吗?有事赶紧说,扭扭捏捏又不是讨小老婆。
庄上弦头转这边挡她视线,俞悦第八回扭过来正好亲他一口。
庄上弦星眸冰冷又灼热的看着她。俞悦杏眼一瞪,“啵”再大大亲一口,现在满意否?
庄上弦手拿着毛笔,用胳膊夹着她在她嘴角咬一口,过完年又大一岁,口感更好了。赶紧放了毛笔,抱着好好亲一回,今儿过节呢。
俞悦没出息的又晕了,脑子里模糊想着,曹舒焕也是个没用的。
曹舒焕背对着门口坐地毯上,心想主公十六岁,正精力旺盛,别过火就行。
庄上弦今儿火有点大,抱着月牙靠在墙上,吻的天翻地覆。
俞悦老这么被欺负不是个事儿,少年火中带冰、冷中灼热的气息又特诱惑,她搂着他脖子回吻有力,味道真好。
庄上弦突然松开她,快不行了,要失控了。
俞悦冷哼一声,失控也控制着,扑上去使劲咬他,咬着他微冷的嘴唇杀进去。
庄上弦微微颤抖,紧紧抱着她,好像要从她身上汲取力气、生命的力量,最好将她整个吞下去:“月牙。”他呢喃一声,好像醉了。
俞悦也不行了,狂风化春雨,眉头微皱,喜欢这味道,不舍得放开。
庄上弦醉意浓,细雨化春风,在月牙脸上耳朵脖子轻轻弄,春天是个好季节,窗外春光。
俞悦懒懒的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皱眉,难道就这样?
庄上弦亲她眉头,抱着她出来,这样当然不行,但想别样就要等她长大。等待花开,像现在盼着桃花开,也挺有意思。
曹舒焕睁开眼睛看着两个,虽然激烈还好没走火,主公心里其实蛮单纯。
俞悦冷哼一声,他从哪里看出庄上弦单纯?
庄上弦也冷哼一声,不过曹舒焕不来,月牙不会那么主动,但曹舒焕这时候不知道走吗?他现在除了月牙别的什么都不想管,他想要月牙。
俞悦甩开庄上弦走人。可不想再来一个“已经亲了”。
庄上弦说道:“今儿大字没练完。”
俞悦怒:“天天就知道练大字!你跟大字过一辈子去!我写的青岩古字分明很好看。都怪大字不好!”
庄上弦应道:“难道你写青岩古字给人给谁看?再写五十个。”
曹舒焕劝道:“算了,今儿过节,残月去准备一下,他们不是准备节目了。”
俞悦冷哼一声,还有点用,她去换一身衣服,出来庄上弦站她跟前,曹舒焕已经走了。
俞悦忙后退一步,庄上弦上一步。俞悦再退一步,庄上弦进一步。俞悦飞快退后嘭一下撞卧榻上,庄上弦嘭一下扑上去。
俞悦瞪大眼睛盯着他,庄上弦也瞪大眼睛看着她。
两人一直看到斗转星移天都黑了,楼下隐约传来歌声、琴声、笑声。
“啊。”俞悦轻呼,倒仰着半身躺卧榻上,还被庄上弦压的严严实实,腰好疼。
庄上弦忙起来,将月牙翻身扑卧榻上,腰揉揉、臀揉揉、揉揉。
“啊。”俞悦一脚将他蹬开,爬起来就跑。
庄上弦一步追上去,拉着她把头发衣服重新收拾好,下楼。
一楼一个宴会厅,挺大的地方周围都挤满人,中间空出一大片,头顶灯光明亮的照着,下面铺着华丽的地毯,地毯上几个美人在跳舞,旁边占金花在奏乐。
一曲终,钟亦良国令用古琴奏一曲,格调立马高到半空明月圆、月光清冷。
一曲终,安东纳拿着玉笛吹的更冷清,好像一人站在夜风中,看那边红烛高照、花好月儿圆。
若是占金花或钟亦良吹,或许有几分凄楚、内心寂寞;但安东纳风流纨绔,明摆着是窥视人家新婚夫妇,偏生勾的人心痒痒,情圣的境界啊。
俞悦站门口听一阵,能把勾引别人老婆吹的这么风流堂皇,就不怕被人老公打死。
庄上弦这时候不能破坏气氛,只好抱着月牙,很有些委屈。
俞悦委屈他一脸,竖起耳朵听完,和大家一齐鼓掌,吹的真好。
不少人起哄:“再来一曲!换个闹元宵!”
“谁上去跳舞!安公子笛声中有诗有画,跳舞一定很美,不如占金娘上!”
“占金娘上、占金娘上!没有比占金娘更配的!”
占金花羞恼,她要勾引也是勾引主公那样的,安家大房要勾引的则是残月公子。说的好像联手将主公和残月勾引了,但安家大房敢,她就想那么一回。
安东纳真换一曲闹元宵,特欢快喜庆,闭着眼睛好像和心上人闹了元宵又闹洞房。
占金花看主公脸都黑了,赶紧上去,她舞跳得不算多好,基本是县文工团水平,反正是自娱自乐。
现在的效果是,安家大房一心勾引哪位贵妇,最后来了一管家娘子,安家大房闭着眼睛不知道,和娘子闹洞房闹得简直如胶似漆难解难分。
占金花跳了一会儿实在跳不动了,一身鸡皮疙瘩胃里还好难受。
不少人笑趴了。不少人同情,可怜的安家大房,可怜的占金娘牺牲也挺大。
安东纳淡定的吹完,睁开眼睛看着残月,喜欢不?
俞悦鼓掌,大家都热情鼓掌,不错不错真不错,安家大房勾引的功力明显见长。
安东纳依旧淡定:“大家都知道主公妖孽,不知准备表演什么与民同乐?”
这儿有三百个平民代表,另有二百平民儿童代表,大家一时都特期待又敬畏,正常是没人敢打主公主意了。
俞悦也看着庄上弦,莫非少年真的学习好、长得帅、能打球、能打架、礼乐射御书数样样精通,那都不用撩妹,女神都为他疯狂。
※※※
庄上弦剑眉星目冷飕飕的盯着安东纳。
安东纳坚强的回视,玩玩而已,年轻人放轻松点,他又没抢残月。
庄上弦忙看着月牙,春心荡漾,很期待看他表演么?
其他人都特期待。情敌之间这样才有意思啊,主公不仅要王霸之气,还要能奏能演,牢牢霸占残月公子的心,眼里绝不会有安家大房。
一些没脑子又胆大的开始起哄:“主公上!随便露一手!”
“主公露一手!不如就抚琴吧,据说有个《凰求青龙》,我难道说的不对?”
“主公也吹笛!吹篪!伯埙仲篪,埙篪相和,潘司农求合奏!”
“你书怎么读的,埙篪相和比喻兄弟和睦。”
“我们不是兄弟同袍吗?我又没说琴瑟和鸣。主公、残月公子、求琴瑟和鸣啊!”
俞悦鸣个辣子,拉卓颖婖去前边坐,卓颖婖一年忙到头,也该歇歇了。
庄上弦一身更冷,好像整个世界离他远去。安东纳坚强的顶住,他可不想离开这世界。
庄上弦看安东纳一眼,下令:“去取一柄直刀,一块青石。”
好些人吓一跳,以为拿刀要杀人。安东纳很淡定,小主公要杀他哪用得着刀,这种自信也真是不爽。
护卫跑挺快,嘴里叼着刀、两手抱一半人高青石转眼跑回宴会厅。
好些人又吓一跳,这青石有二三百斤,就这样面不改色的可别掉了砸谁脚。
摩崖青峨骚年突然冲过去抢了青石:“我的!这是我的!”
好些人愈发傻眼,这骚年紧紧抱着青石像媳妇娃似得看的眼睛冒金光,不会把这当金子了。
一妇人忙跑过去给摩崖骚年一巴掌:“还不快放下,向主公请罪!墨国都是主公的,主公对你好不要忘了本分。”她不敢动青石,只能跪旁边给主公磕头,“小奴才调皮又是死脑筋,求主公开恩。”
摩崖骚年回过神:“娘你做什么?墨国是主公的,这块石是我的。主公随便玩别糟蹋了,我正好雕刻一整套镇纸,曹公用来送人。”
妇人绝望了,一块石还敢说主公糟蹋,她扭头向主君求救。
摩崖云峰来将媳妇儿拉回去,这儿子早就没救了,让他去折腾吧。
好些人没搞懂。好像又是懂了,摩崖骚年是他娘亲教的,莫名其妙来磕头,主公有那么凶吗?好像有点。
庄上弦被搞得,他又有那么小气?摩崖云峰是反应快跑得快,摩崖青峨还抱着青石发情,他下令:“若是雕的不好,扣你一年工钱。再取一块青石。”
护卫也被连累,本来好好的玩玩,这一家真是。再抱一块青石来先给摩崖骚年看。
摩崖骚年忙摇头,他要一块就够了,他娘第一次见主公,真是不美好。
庄上弦把这一节忽略,拿着刀和安东纳说道:“寡人一分钟将它雕好,你就数数寡人出了多少刀。”
安东纳点头,这事儿先是他挑起的,主公没拿刀砍他就谢天谢地。
其他人都重新集中注意力,一些男娃眼睛特亮,据说主公是高手,他们将来也要做高手!
一些女娃也期待,主公好帅好酷好俊好厉害,她们长大了能到国公府做丫头也不错,能天天看到主公就心满意足了。
庄上弦看着月牙,俞悦眨眨眼睛,求千万别雕她。
庄上弦看着摩崖青峨,骚年摆出大师的样子,需要指点吗?免拜师免学费免……
庄上弦看安东纳,安东纳忙退开五米,刀剑无眼安全第一。
一道刀光在灯光中闪过,一道急促不算太刺耳的声音,青石飞下一块。刀光又一闪,青石在刀刃上摇摇晃晃,好像赤脚踩着刀刃的受伤,又像随时可能掉下去的惊恐,还有一点高手风范。
绝逼是高手啊!一片惊呼与尖叫。
俞悦翻个白眼:“搬几块石板来,别把地毯弄坏了;其他人也小心,别被碎石溅伤。”
一些人恍然大悟,主公即兴表演还没做好准备,地上这么华丽的地毯,溅上碎石若是磨坏就太可惜了。随即又佩服,主公随便一手都这么帅!
护卫都是汗,主公一个表演就这么多波折,赶紧去搬石板,这里将地毯卷起来,这闹得,快半个小时终于闹完。
大家心情却轻松一些,有了看表演的兴致,反正就是玩,过节。
俞悦和卓颖婖吃了一碗元宵。青岩元宵节吃的不是元宵,这是占金花等外边来的人做的。占金花有能耐,不论做的好不好,什么都会来两下,这种人比较混得开。
都准备好,所有人看着墨国公,那块青石还在刀刃上。
庄上弦看安东纳一眼,直刀对着青石再次砍去,冒出一片火星,元宵节放烟火似得。
安东纳眼睛快被晃花了,耳朵也竖起来。
好多人跟着数,却见一片刀光飞舞、火星闪耀、碎石四溅,却看不见中间的青石;听着一片高低快慢的声音犹如独特的乐曲,让人越来越紧张。
一分钟结束,刀光散开,火星谢幕,碎石在青石周围开成一朵花。
青石变成一个小一号的摩崖骚年,手里抱着青石痴情的像媳妇,眼睛奇异的似乎有一点金光。不说多像,绝对传神。
有些人反应过来,看看摩崖骚年,看看主公,再看安家大房。
安东纳苦笑,他根本数不清楚。不过那又如何,为了残月,拿命拼了!以后没点实力连看着的资格都没有。能看着残月也不错,就算希望很渺茫,但勾引的乐趣不正在于此吗?京城有些败类就热衷于勾引那些真正的贞洁烈妇,那种快感又岂是正常人能懂的?
安东纳暗暗发誓:必须拼了。
摩崖骚年接手,抱着自己看一阵:“你根本不懂我的心。”
贾鹏问:“你的心是什么?跟师父讲讲。”
摩崖骚年应道:“蠢师父,讲了你也不懂。那块石就是我的心,我要它像我的心跳动。”
贾鹏包子脸吓坏了,摸着徒弟的脑门:“你正常吗?一块石头跳动。”
摩崖骚年甩开他,傲娇的到残月跟前:“他不懂,只有你懂,我说得对吗?”
俞悦点头,很对,以后做几百个石像鬼守卫国公府,省了一批护卫。好像换一批机器人省下工人,护卫可以去祸害巩州、定州、邯郸。
岳奇松看安东纳精神很好,帮他一下:“残月公子表演什么?”
咸向阳掺一脚:“残月公子天纵之资,才华横溢。”
俞悦站起来,看庄上弦。
庄上弦摆好姿势,月牙要他做什么?琴瑟和鸣或者是?
俞悦鸣个辣子,让人笔墨纸砚伺候。
不少人眼睛放光,据说主公天天让残月公子练大字,今儿要露一手?这种谈情的方式比较独特,又高雅有格调。以后崇州不缺纸了,大家都可以学学。
俞悦拿笔写了个横幅,摩崖骚年拿起来给大家看,学吧,以后好好学。
大家全傻眼,据说有青岩古字,就是这?写的似乎挺好看,呵呵写的不错,挺好。
安东纳抢着表现,安东尼那破事就别提了:“青岩更好、墨国长青!墨国长青!残月公子字好人好意更好!”
钟亦良一声长叹:“不错,墨国长青!墨国长青!”
庄上弦看着月牙:“墨国长青,是应该用青岩古字来写。”
俞悦不吭声,别的节目能娱乐,这个能引起青岩人的共鸣与骄傲。
人不能过于骄傲到自大,但应该有起码的骄傲是自信。青岩多数人从奴隶过来,出去肯定会面临很多质疑,落后、闭塞、什么的。那么现在就有必要让大家挺起胸膛,青岩不仅有千年的辉煌历史,青岩会更好!
摩崖云峰、布尔山墁等有些年纪的,眼眶慢慢湿润,祖先的荣耀需要传承,要继续发光!他们责无旁贷,这也是他们的荣耀。
庄上弦过去拿了月牙的毛笔,又写了一横幅。是大家认识的大字,但笔墨中更透出强大的气势,耀眼的锋芒透纸而出,犹如朝阳即将冲破乌云照耀大地。
青岩人的热血都被激起,带着饱满的精神,迎接新的挑战。
一个骚年高声唱:“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它就这么多!”
更多人跟着唱:“杀你个魂也丢来魄也落。神也发抖,鬼也哆嗦,打得那狼虫虎豹无处躲!”
这现在真成了青岩进行曲,几乎所有人都会唱:“刚翻过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崎岖坎坷怎么它就这么多!去你个山更险来水更恶。难也遇过,苦也吃过,走出个通天大道宽又阔。”
外边有人听到声音也唱。全城大合唱。
宴会厅内,俞悦看着庄上弦。
庄上弦也看着月牙,是这么做没错吧?再看大字和古字放一块多相配。
俞悦直咬牙,他就不能写别的!照着她写还比她写的不赖。
庄上弦手指轻轻拂过俞悦嘴唇,别咬,想咬一会儿回房间,他让她咬个够。
俞悦怒,夺了毛笔特想在他脸上写两个字:流氓。
庄上弦一把搂着月牙,好像是有点儿想耍流氓,一会儿要不要试试?快把持不住了。
※※※
次日早上、日上三竿,俞悦还在睡大觉。
庄上弦脱了外衣上卧榻,趴在月牙身边,认真看着她的脸。
卧室光线比较暗,她的脸有柔和的光,樱桃小嘴犹如早开的花。黑发有点乱,凌乱中是慵懒与随性。就喜欢她每一点的样子。
俞悦皱眉,睁开眼睛,看着少年愈发皱眉,精力太旺盛出去寻点事做。
庄上弦已经把事情做完,就是回来做月牙,手指按着她眉头:“明天去崇金林,集市后去潘家镇一趟。”
俞悦点头,集市是要正常进行。
房家以前就到集市交易,解决很多问题。现在巩州不让商人贩运尤其必需品到崇州,这种事应该由国公府承担,青岩的正常秩序要维持,否则会产生连锁反应。
庄上弦看着她眼睛,总是想这些,就没想过去潘家镇玩什么的?
俞悦翻个白眼,要玩去找咸向阳。看着他头顶,按倒看看,头发长长不少。虽然长发造型好,但她还是喜欢短发的不羁与光头的叛逆。
庄上弦趴在她胸口,看着她心跳起伏,好像是呼吸。不过起伏也没什么波澜,贴上去试试有心跳有波澜,是他自己。
俞悦将他推一边,光头就算了,换个人:“把贾鹏剃成光头如何?或者招募志愿者?”
庄上弦看着月牙:“下去玩个游戏,谁输了谁剃光头。”
“什么游戏?”俞悦想了想,“得先看谁脑袋剃了好看,瘌痢头严重拒绝。”眼睛一亮,“你看马补如何?眉清目秀,又单纯无辜,剃了光头像个小和尚,没准能迷倒一片。”
庄上弦立刻否认:“不行。”
俞悦瞪眼,庄上弦冷哼一声,把她迷了怎么办?
俞悦是不想欺负马补。光头剃的好好看,剃的不好比流氓还猥琐。
庄上弦有了目标:“摩崖,那小子有时候雕刻几天几夜,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干脆帮他一把。反正过几年就长长了。他娘也能安心。”
俞悦无语,摩崖夫人算是极品了。不过战战兢兢的不在少数,有些人只是藏着。
庄上弦依旧看着月牙,想着玩就没看到他吗?不想和他玩吗?
俞悦翻个白眼,是不是跟咸向阳学的,成天惦记玩。不过十五、六岁少年,人家还纨绔、败家、斗鸡走马、欺男霸女,他每天要操的心够多,是该玩玩。
“月牙。”庄上弦叫她。
“做什么?”
“你。”
俞悦没听懂,发现他偶尔不冷的时候也暖着,看看窗外,又是天晴出太阳。
“月牙,亲我一下。”庄上弦趁她看窗外的时候说。
俞悦收回视线看着他脸,长这么帅还能欠亲亲:“先欠着。”
“欠多久?”
“五年。”
庄上弦立刻亲一口,冷飕飕的看着月牙:“为什么这么久?要利息的。”
俞悦瞪他:“大仇未报,不谈恋爱。年轻人不要沉湎于此,多少经国之才、帝王将相,就毁在一些事上,留下一个个可悲可叹的故事,你现在还早得很。”
庄上弦点头:“是啊,我还早得很,你大可放心。你如果怕沉湎,以后我亲你。”
他星眸闪亮的看着月牙,是不是不知不觉中喜欢他已经无法自拔?他其实喜欢她更多,多的数不清;但一定能控制情绪,这是两回事。
俞悦无语,推开他起来收拾,下楼吃早餐。
马补骚年愉快的端来两碗肉粥、两个煎鸡蛋、两碟春卷。
曹舒焕、咸晏、岳奇松等都过来,潘伯埙和潘双双、潘伯禹等也过来,一人要一碗肉粥。
俞悦茫然看半天,最后一个目标没看见安东纳,一个目标没看见摩崖骚年。
岳奇松觉得安东纳努力是有效果的,赶紧帮他刷存在感:“安兄着魔似的,回去就练功了,说明天出发再叫他。”
俞悦更茫然与无辜:“叫他做什么?我准备去崇金林玩几天,练功就不用去了。”
咸晏帮主公发话:“新一批伙计过几天去葫芦洞,他也跟着去,突破不了别回来。一大把年纪成天装嫩,我都替他爹害臊。”
俞悦一脸呆萌:“他爹知道害臊什么意思吗?”
咸晏摸摸她头,再看主公一眼,来来大家吃粥吃粥,趁热吃。
曹舒焕爱吃点酒,马补特地给他送来一壶稷谷酒,不少人羡慕嫉妒恨。
曹舒焕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突然突破五层,成了第一高手,小样儿把自己当老大了。咸清不说、几个伙计也不说,大家都在心里记着。
早饭吃完,曹舒焕陪着俞悦妹子去城东,看平民陆续离开,秩序还算不错。
次日一早,天有点阴,看样子要下雪了。
庄上弦把俞悦裹厚厚的,再和咸晏、曹舒焕、潘伯埙等离开马赛城,直奔崇金林。
安东纳果然练功没来,让大家都稀奇了一阵,人有时候真奇怪。
崇金林,本来雪就没融化,又一场雪后,一个冰雪世界。
冰天雪地寒风凛冽,别指望有一点湿意,那是吃饱喝足后才有的玩意。
今儿本是集市的日子,崇金林活动的人不少,气氛却特诡异。
集市已经停了有一阵,今儿也没正常进行的意思。一些人饿的一把骨头冻得脸色青紫大白天看着像鬼,或者像饿狼。人饿极了、逼急了,都会变得疯狂。这其实是相对的,像之前奴隶制下那些奴隶,就被彻底奴化。
能变成饿狼、比野兽还凶悍,这其中显然有故事。
庄上弦、俞悦、曹舒焕等连夜赶到崇金林,先没管这些,而是直奔西边营地。
路上陆续有冻死的,到营地死人更多,原本赛家营地位置堆了大概二三百个。潘家营地也有,潘家人没动,先过来和墨国公、二公子潘伯埙等汇合。
尔龙过来跪雪地上回话:“他们大多是安家安溪镇方向来的,为头的路那浒燊是安家二房舅父,还有几个安家旁系。”
众人都明白了。安家二房被剁了手脚,这是又来报仇了。
潘家一伙计也跪着回话:“一部分隐居山里的老顽固,因为青岩发生变化,被煽动了。其中有几个高手,主公和二公子小心。”
尔贝匆匆来回话:“他们聚集了一千多人,主公是去安溪镇,还是在这儿休息?溪边我悄悄准备了一个营地,其他地方都被那些人占据。别的人来集市基本也被他们要挟或煽动。”
庄上弦下令:“就这儿收拾一下,先休息。”
马赛城来了一百多人。咸晏吩咐护卫立刻动手,搭了几个帐篷,一批人先进去休息。其他人烧水煮汤,先吃干粮。咸晏自己几口吃了一个肉饼,匪气透着杀气。
尔龙、尔贝都是经过操练,带着安溪镇过来的护卫在周围守卫。
一些伙计热血沸腾,期待在主公面前表现一下。紧张有一点,害怕算不上。
潘家护卫同样操练过,直接和尔龙他们混编,动作都不慢。
大约一刻钟,下面有了动静,一大群老弱妇孺饿的两眼发花走着或从雪地爬过来。大概是闻到香味,或者假装这节奏。
营地上大家都没动,这是基本的庄家军的素质。现在显然是战备状态。
庄上弦抱着月牙坐树下:“要睡会儿吗?”
俞悦瞪他一眼:“有免费的戏看,为什么要睡?你看过这种戏吗?”
庄上弦反问:“有何不同?”
俞悦一想也是,博同情一个大类,只要经过一两个小类,妖孽少年自然能融会贯通。别的类似。依旧是那个问题,崇州闭塞,舆论作用无限弱化。
曹舒焕端着石虫羹过来,庄上弦接了;曹舒焕又拿来几个肉饼,俞悦只得接了。
庄上弦拿勺子喂月牙。俞悦拿肉饼喂少年。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也快,转眼吃了大半,下面老弱妇孺已经到了临时营地外围。
“吃你们的。”庄上弦和俞悦同时下令。两人对视一眼。
其他人吃的更快,吃到肚子就算有恻隐之心也晚了。良心这个东西,在崇州也是匮乏。
下面的人却不放弃,眼巴巴看着没用就哭,哭没用就开口求,跪下磕头。
上面的人都特猛,吃完了。休息的从帐篷出来吃光喝光。大家都身强力壮,休息一刻钟能挺半天,所以换了一拨人休息。特有秩序。
下面的人失望开启疯狂模式,稀里哗啦一顿怒骂,骂的特难听。
俞悦和庄上弦对视一眼,口才这么好,要不要利用利用?这些话拿去问候罗擎受,不知道他会不会羞愧的、做什么?
俞悦觉得自己被骂不行,恶趣味来了:“我爷爷说,你们这些贱民、贱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们就该死,下辈子投胎做条狗、做一群狗对了!”
老弱妇孺勃然大怒,口水瞬间将俞光义淹没,那个老杀才。
俞悦很想录下来有一天放给俞光义看,几个口才好的,把俞家祖宗十八代骂个遍,骂她爹是畜生?骂得好!
庄上弦无语,曹舒焕、咸晏、贾鹏等都心疼妹子,她家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下面的人骂这么凶也没反应,疯狂二次进化,哭喊着要闯过护卫上来。
下边援军也集结完毕,上千人气势汹汹的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