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梁慕彤看向了白曼音,看向了蓝凝海,看向了家中其他的兄弟姐妹,竟没有一个人能帮她。
是白曼音让她找来的这个人,她说这次万无一失,定让梁慕夏心如死灰,却不知这貌似稳操胜算的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阴谋。
而最后背锅的,却是自己。
梁慕彤突然很想自己的亲娘,那个连姓都没有的漂亮女人,只能在嫁人之后随夫姓的梁杏杏,如果自己的亲娘在自己的身边,一定会帮自己的吧。
可是她的亲娘只是个散修,在家中人微言轻、毫无地位可言,若非如此,自己又何须抱紧白曼音的大腿呢?
梁慕彤闭上了眼睛,接下来的话她不用听就知道是什么。
“我不是南洋人,我真的不会南洋邪术,我就是个普通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那人早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点南洋邪士的气度都没有。
梁望亭继续问:“那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
“我叫自小长在凉城山脚下,跟着家人经商,去过南洋几次,会模仿南洋的口音,三小姐帮我筑基,我便答应三小姐来陷害八小姐,南洋邪术真的和我没关系。”
梁望亭阴冷着脸转向梁慕彤,若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此刻就杀了她了
“所以,梁慕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梁慕彤闭着眼睛没有多辩解什么,她想去指认阴险毒辣的白曼音,想要撕下梁慕潇虚伪的面具,可她知道,若自己什么都不说,可能还有活路,若自己说错了话,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梁慕月不就是因为说错了话才枉死的吗?
梁慕月死的时候,梁慕彤还很高兴,以为终于没有人能和自己争宠了。
却不知梁慕月的死,让自己是当背锅侠的第二顺位,变成了第一顺位。
梁慕彤的安静等于了认罪。
可是有人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不想让梁之岑就这样丧命。
“等一下。”
粱望亭看向梁宏图,事情不是已经水落石出了,他又有什么要说的。
其实事情到现在,对于粱望亭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感觉这事情和白曼音脱不了干系,可是即使有了确凿的证据,又能怎么样,白曼音已经把梁慕彤推出来当替死鬼了,就说明她还能找第二替死鬼。
不管谁当替死鬼,那都是粱望亭的亲生子女,粱望亭都舍不得。
谁让梁氏根基不如白氏,谁让白氏家大业大。
若非如此,粱望亭又怎会让有多年情感的蓝凝海当二夫人,让这个有狼子野心的白曼音做大夫人。
只是成亲这么多年了,白曼音一直恪守为人正妻的准则,粱望亭也没想到,她会在自己闭关的时候搞出这样的事情。
看来她还记恨着自己同时娶两个夫人的的事情。
看来她还嫉妒着蓝凝海儿女成群而她只有一个女儿的事情。
粱望亭不再去看白曼音,不管怎么样,他最珍贵的儿子没了,回不来了,他费尽心力维系的梁家完了,后继无人了,就任由小辈随意折腾吧。
粱望亭闭上眼睛,算是默许梁宏图继续说下去。
“刚才小玉死前说,是大小姐让她陷害八小姐的,请大小姐解释一下吧。”
梁慕潇早已转醒,她本以为由梁慕彤背了锅,事情结束了,却没想到二夫人这边没打算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放过自己,梁慕月是她亲自杀死的,她此刻做贼心虚,大叫起来:
“父亲,我什么都不知道,和我没关系,她一个死人说的话你们都信,父亲,你不能任由一个下人来冤枉我。”
此话一出,连白曼音都不满的瞪了梁慕潇一眼。
解释等于掩饰这句话果然没错,梁慕潇一向高贵,瞧不起下人,又不把下人的命放在眼里,她自认为刚才那些话说的理所应当,却不知,死人死前说的话才最可信呢。
她又强调小玉就是个下人,一个下人,还没有那个能力面对死亡的时候说假话。
梁慕潇不知道,自己的辩解却把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白曼音把梁慕潇护在了身后,抬着高贵的下巴看着灵堂内所有的人。
风口浪尖又如何,被人怀疑又如何,除了蓝家的人不知死活,此刻谁敢出来说自己母女的不是。
全部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全部都是贪生怕死的庸人,看你们这些人谁敢站出来。
梁望亭朝梁慕潇的方向走了几步,悲伤的说:“潇儿,只要你说,父亲就信,父亲想听真话。”
白曼音爆喝道:“真话就是潇儿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是梁慕彤和小玉勾结的。”白曼音的声音盖住了梁望亭的声音,硬的来不成就来软的,她白曼音才不吃这一套。
白曼音话音不停,直接转头吼道:“梁慕彤,敢做就要敢当,不要让你的母亲,你的弟弟以你这个姐姐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