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第二日倒是风清日朗。
大娘起得早,煮好了稀饭等着幽燕雨和爱星月两人,后见他们俩从一个房间里出来,脸上挂满笑,道:“两位年轻人,昨晚睡得还好吧?”
爱星月的脸,刷的一红,不知如何作答。
不过,好在幽燕雨大方许多,昨晚,不仅拥有了心爱之人纯洁的身子,还破解了魔咒,他的心情怕是好得不能再好,深情而愉悦看看爱星月,对大娘笑道:“大娘,我们昨晚睡得很好,昨天,谢谢你挽留我们在你这里住下。”
是啊,他确实应该好好的谢谢这位大娘,大娘要是不好心留他们俩住下,他和爱星月哪能这么快就成就了好事,又哪能误打误撞破除了他身上的魔咒呢。
“呵呵,用不着谢我,你昨天不是给了我一定银子吗,我这深居山中的老妇,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一锭银子呢。”大娘不以为然的笑着说,“来来,快来坐下喝点稀饭吧。”
在大娘热情的邀请下,三人围坐在了一起。
心中依然惦记着弯月大砍刀的事,喝完几口稀饭后,幽燕雨严肃道:“大娘,我们要找的那一把大砍刀,你现在能记起在哪儿见过吗?”
“我今儿一早突然记起来了。”大娘笑着肯定的说,“几天前,我去了我亲戚家,我在他家的柴房见过你们要找的那把大砍刀。”
“你亲戚家在哪儿?”
“在莲花村。”
“莲花村?”总算有眉目了,幽燕雨英俊的脸上眉宇舒展,心情则异常开朗。
日夜兼程的赶路,算起来,梦瑶已有五日没吸血了。
血瘾涌上心头,她难受极了,身体已出现异样,身子发冷,面色发白,嘴唇干裂。
可恨的是,被禁锢在皇宫的那段时日,龙齐赫喂她喝的是他稀有的熊猫血,以至于她现在无法喝下其他的血解决她此时的状况。
龙修缘与龙齐赫有着相同的血型,龙修缘就在她身边,她若是要解决心理和身体上的难受,应该说是十分简单的,但她一是不想伤害龙修缘分毫,二是不想龙修缘知道她是吸血鬼,始终强忍着。
天色已发黑,马车里显得越发阴沉昏暗。
箫离不想看到杏子的那张脸,还是他一个人赶着马车。
龙修缘就坐在梦瑶的身边,他一只手环抱着梦瑶的身子,是能感觉到梦瑶身体的异常的。
“瑶儿,你这两日怎么了?身子怎么这么的冰冷,还有你的脸,白得太不正常了,告诉我,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他将梦瑶抱得紧了些,眉头紧皱,在她耳边十分担忧的问。
“修缘,我……我……没、没什么。”太难受,此时此刻,就连说话梦瑶都觉得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瑶儿,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没什么?”听她说起话来既气喘又虚弱,龙修缘不由心急如焚,忙扭头看向箫离赶车的方位,大声的问:“萧师弟,还有多久到镇上?”
“应该还有两个时辰就能到了吧。”箫离在外不怎么确定的说,“怎么了?”
“瑶儿生病了,快马加鞭让马车跑快点。”
“驭……”不想,听了龙修缘的话,箫离不但没有快马加鞭,反而牵拉起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
很快,他撩起帘子进入了马车里,看到梦瑶的那种状态,瞥一眼龙修缘,神色凝重道:“师兄,瑶儿的病,你能治好。”
“我能治?什么意思?”龙修缘实在大惑不解。
“瑶儿有着特殊的身份,她需要喝你的血才能抑制住她现在的状况。”
“什么特殊身份?”他说得并不明了,龙修缘还是疑惑重重。
“她是……”
“箫离,别、别说。”没想,就在箫离准备说出‘吸血鬼’三个字的时候,梦瑶竟睁开眼睛出声制止了他。
即使在这样的状态下,她也不想让龙修缘知道她吸血鬼的身份,因为实在不知道他知道后会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好不容易才重新和他在一起,重新让他爱上了她,她真的好怕失去他,她真是不想,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瑶儿,箫离,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他们这样,龙修缘更是疑惑了,知晓他们有事瞒着自己,心里边止不住的感到烦闷和堵,扭头,一双眼睛充满威严的看向箫离,“箫离,你说,瑶儿到底有着怎样特殊的身份?为什么你说她一定要喝我的血她才能好转?”
箫离并没回答他的话,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梦瑶白得吓人的脸庞,面色既无比沉重又无比忧伤。
好一会他才苦涩的一笑,看着梦瑶的脸,道:“瑶儿,你们不是已经相爱,重燃旧火了吗?既然这样了,为什么不大胆的告诉他你真实的身份呢?两个相爱的人,是不应该对彼此有所隐瞒的,不是吗?”
是啊,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要对对方有所隐瞒呢?
既然都已相爱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告诉对方的呢?
箫离的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啊,听到这些话,梦瑶的心,是复杂的,既疼痛压抑,又感到一丝豁然开朗。
纠结的沉思片刻,她扬起头,眼中含泪深情又紧张的看着龙修缘有着贵族气俊得惊为天人的脸,虚弱的问:“修缘,如果我是怪物,是异类,你……还会喜欢我,还会爱我吗?”
“瑶儿,你到底在说什么?”龙修缘黝黑的眼睛深切而怜惜的看着她,“你、你怎么可能是怪物,怎么可能是异类?”
“修缘,这个世界上,无奇不有,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她忧伤的说,微微的眨了眨眼睛,一滴滴的眼泪竟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流淌在了她苍白无色的脸上。
没人知道,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不是吸血鬼,而是一个人,一个不惧怕桃木剑、马鞭草、水银等物品,能给最爱的男人生下彼此爱的结晶的女人。
“修缘,请你回答我,如果我是怪物,是异类,不是人,你……还会喜欢,还会爱吗?你……会讨厌我,厌恶我,离开我吗?”
她始终害怕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会离开她,心情,悲观极了,眼泪流淌得像一条永不干枯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