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淡淡一笑,他笑的时候,脸上的傲气能够逼的人喘不过气来,阿祁却是见惯不惯,反正她横看竖看,这个君越都是亲切的很。
“君卓也很喜欢你,你可以跟我去君家,至于这件事,见过我父亲母亲自然就知道了,若是你不是我妹妹,我认你当义妹也是一样的。”君越的笑容十分友好,阿祁甚至看出他眼神中的疼爱。
一般来说,这样高傲的人才不会这样动容,阿祁有些沾沾自喜。
蒙国君家是一定要去的,可是她现在有事在身,却是脱不开身,她点点头道,“那倒是不急,只是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吗。”
“什么事?”
阿祁在衣袖里摸了摸,抓住一个东西扯了扯,总算把缝在衣服里边的牌子扯出来,那玉牌在阳光下宛如通透的冰晶,阿祁把它递给君越。
“我要和你说的是,那个卫国皇帝卫聒可能已经死了,不过抱歉的是,可能让你君家死了几个高手。”
君越眼见自己的牌子,阿祁如此重而重之地缝在衣袖里,忍俊不禁地笑了,“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倒是这玉牌,你不用看的这样重要,毕竟只是身外之物罢了。”
阿祁狠狠摇头,垂头丧气道,“你不知道没有祖宗,没有家人的感觉,我觉得牌位放在祖宗边上有家的感觉。”
居然觉得牌位放在宗祠会有家的感觉?
君越本想毫不在意地轻笑,但是见到阿祁满眼的认真执着,叹道,“这个也不难,你嫁人之后便能做到。”
阿祁脸一红,心里不知想到谁了,只是一只狐狸在脑海里蹿出来,让她吓了一跳,她支支吾吾道,“你说的有道理。”
君越向前观察阿祁桃红的俏脸,打趣道,“原来你有心上人了。”
“没有……没有!”她语气由弱转强,显然是在撒谎。
阿祁脸上绯红加深,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一副心怀少女情怀的模样,君越看着倒是觉得十分有趣。
“好吧,你说没有就是没有了,我这玉牌倒也不急着收回来,日后你到我蒙国君家还是需要的。”说着君越把一直握在手里没有收起来的玉牌重新放在阿祁手里。
阿祁看着露出半块布头的袖子,要再缝一遍?她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觉得凭这张脸,比玉牌好用多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自己收着。”
君越这次没有拒绝,接过玉牌收入袖中,大概是觉得阿祁的话有理。
但他却忽地想起什么,严肃道,“但你,千万不能在寻找君家人穿着女人的服饰,其间更不可以和其他男子勾勾搭搭。”
阿祁一下子就懂了。
他这是想到阿祁既然有喜欢的人,那万一顶着他君家少当家的脸穿着女装和一个男子暧昧不清,那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更关键的是,他不许,这世上有人对君家少主人妄自言论!
阿祁却一愣,心想之前曾是这样做过,看看君越瞬间紧绷的脸,她实在说不出口,讲话收入肚中,自责当时自己不够细心。
于是她嘴上斩金截铁地答应,“这个当然,我有分寸的。”心虚的样子却不能给君越瞧见。
阿祁看着眼前君家少主人,忽道,“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阿祁心想反正卫子玠答应了自己找帝澈和师傅,多一个蒙国势力或许更好,既然君越特意下来找她,她就乘机拜托了他罢,何况她觉得君越不会拒绝。
果然,君越一副答应的语气,“什么人?”
“一个身上长着龙鳞的人,要是你找到的话,千万不要伤害他的性命,你也不用捉他,只要告诉他我的名字就好,哪怕有一点点的消息也可以,甚至只要知道他活着就好。”
“那是你那一日堕崖的朋友吧,他还活着吗?”君越看阿祁皱眉,眼神闪烁间流露了难过,问道,“他就是你的心上人?”
“不是,他是我师兄,待我就和哥哥一样。”阿祁坦诚道。
君越眉头一蹙,不知为何阿祁将人家称作哥哥,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心里有种占有的欲望,想把阿祁心中关于哥哥的所有念头全都夺过来。
可是他奇怪于这点内心的这种想法,他又高傲目中无人惯了,自然不吐露人前。
“好。”君越答应的爽快,也不再问帝澈是不是死了。
说到龙鳞,君越沉脸思索,骤然想起什么,对阿祁道,“说到龙鳞,冀地好像是有个关于龙的传说,不过人身上真的能长鳞片吗?”
阿祁猛然点头,眼睛一片澄明,君越却不管她的眼睛是浑浊不清也好,是狡诈也好,他既然答应了,便会去做。
君越道,“我听说巫族的人行事怪异的很,倒是能懂一些天地法则,这冀地和巫族渊源匪浅,你知道巫族为什么从卫国流到吴国吗?”
“不是因为卫国皇帝驱逐吗?”
君越轻轻一笑,“要是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了,那你就是个傻子,驱逐是明面上的原因,实则吴国有什么好东西,让巫族大感兴趣。”
“那该是天地法则吗?”阿祁好奇问道。
君越勾唇,知道阿祁十分好奇,“是一只乌龟。”
“啊?”阿祁呆了呆,以为她自己听错了,可是她从来耳聪目明,怎么会错?
君越扯扯嘴角,“你可别不把一文钱当钱,我说的不是普通的乌龟,而是活了一万年的玄龟。”
“万……万年?”阿祁张口说不出话来,人一生至多才百年,稍纵即逝,在万年前,只是一点微末时间,这万年的乌龟,该有多大?得成妖了吧?
“那和龙鳞症有什么关系?”
君越挠了挠下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两者之间有所关联,却不知明细,你要想知道,还要你自己去摸索。”
阿祁呆在原地,她想破脑皮也想不出所以然,君越却往山庄上走去,一步一步缓慢地向上,该说的都说了,他临别对阿祁道,“不要忘记去蒙国君家。”
他是话少之人,今日说了这许多,他只觉得他对阿祁,比对未婚妻君卓还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