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远身材倍棒儿,不胖不瘦的,但是这不胖不瘦的身子在喝醉了酒后却沉的跟个死猪似的。纪行远家住十一楼,宋莞尔拖着他进电梯出电梯的,是好不容易把他拖进了家。
纪行远家的装修是现代简约风,黑白两色为基调,一进门,就感觉宽阔无比的。
装修的材料,还有纪行远家的家居摆设啥的都是高档品,整个房间里透露出来就是浓浓的高逼格。
纪行远家有面墙全是落地玻璃窗,玻璃窗前有个小书架,书架上摆着几盆精致小巧的花,有洋桔梗,还有毛良茛,看起来素雅而清新。宋莞尔很喜欢他家的装潢,不过现在可没时间去品味,扶着纪行远坐在沙发上,宋莞尔急匆匆去了厨房给他煮了点米汤醒酒。
煮完米汤一勺勺的喂纪行远喝着,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张的,宋莞尔不知怎么的,突然放下小碗凑近纪行远在他嘴巴上吻了下,吻完刚想抬头,后脑勺却被纪行远的大手按住了,紧接着,纪行远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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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东城,没多少星火,黑漆漆的,漆黑的静谧。
卧室只开了灯带,灯光昏昏暗暗的,纪行远额头泛着疼,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拉开窗帘看向窗外,点烟一支烟吸一口,头也没回的跟身后床上的宋莞尔说着无情的话:“没想到你还是处女啊。”
宋莞尔全身哆嗦一下,语气颤巍巍的:“行远哥,我没交过男朋友的。”
纪行远冷淡的哦一声,回头看她:“你想我怎么弥补?”
“我想跟你在一起。”宋莞尔喜欢他一直是显而易见的。
“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啊。”纪行远说话挺伤人的,再吸口烟,看看窗外的夜景,沉默良久,吐个烟圈,“我上过的处女多了,要是个个负责,我可负责不起的。”
掐灭烟,拿起外套穿好,纪行远匆匆离开卧室下了楼。
纪行远离开,宋莞尔垂下头,眼泪从眼里可怜巴巴的抖了出来。
纪行远大约十分钟后又回来了,手里多了点东西——避孕药。
从楼下24小时的大药房买的。
把避孕药放桌上,再倒一杯白开水,纪行远在她面前站立:“吃了它。”
宋莞尔眼睛水汪汪的仰视看他:“行远哥。”
“吃了它,忘掉今晚的事。”纪行远冷着脸把水杯再往宋莞尔面前送送,根本没商量的余地的意思。
说真的,宋莞尔这小姑娘长得又漂亮又清纯的,皮肤更是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要是放在以前,这样的小姑娘真的是对极了他的胃口了,可现在,他只觉得心累还烦躁。
他妈的,怎么就上了她了?
监视着宋莞尔吃下了避孕药,纪行远才松了口气。
折腾着,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四点,等宋莞尔换好了衣服,纪行远送她回家。
送她回家的路上,宋莞尔一直在哭,哭的纪行远烦躁的不得了,哭的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儿。不过,送她回家途径一家有名的嘈杂淫/乱酒吧时,那十恶不赦的罪恶感又突然消失了,因为他觉得这世间比他坏的男人多了去了。
更何况,这世间,每天发生的一夜情也多了去了。
再者,长这么大,他真的不知道毁了几波纯情少女了。
把宋莞尔送到她家小区楼下,纪行远拿出了一大笔钱塞进了她的包里算是作为赔偿。
宋莞尔家境殷实,纪行远给的钱她还真看不到眼里。看看纪行远,她其实真的挺想发泄般的把钱从包里掏出来砸他脸上的,可是握着包包的手指动了好久,终是没行动。
她现在上大学,就在本市的大学就读,大部分时间住在家里,偶尔也会在学校宿舍住,她们宿舍有个女孩子是他们系出了名的女汉子,可是那女汉子,在她男友面前却一点汉子气息都没有,有的只是唯唯诺诺的懦弱气息。
那女汉子曾特煽情的说:爱一个人时,有时候懦弱的让自己都恶心。
她曾经在背后还鄙视过那女汉子,现在看来,算是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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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远做事一向都是瞻前顾后的。
宋莞尔跟顾篱关系不错,如果顾篱知道他跟宋莞尔发生过关系,他跟她真的就没可能了吧。虽然现在他也看不到可能,满满的全是绝望,但他不能更绝望。
看看宋莞尔,纪行远再补充一句:“莞尔,我们发生关系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当做没发生过,不要告诉第三人,我为我的醉酒惹事向你道歉。”
被人白上了不负责,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宋莞尔应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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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真的挺忙的,而且,也算是为了躲避宋莞尔,纪行远出差了一趟。
两周后,出差回来。
回来后,小区门卫大叔特热心的告诉他说有个小姑娘这两周几乎每晚都在这边晃悠,等他。
纪行远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宋莞尔这姑娘还没完没了了?
纪行远还听到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叶青琳跟薛西了在试着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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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远回来后在家休息了会儿,洗个澡换身衣服后驱车去了顾篱的小店,把车停在店门口不远处,他是守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顾篱的身影。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反正晚上一定能看到的,他得去她家吃饭的,这么想着,纪行远开车离去,很快,顾篱的小店消失在车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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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恩施晚上下班开车到了小区楼下,停好车刚从车里出来,脚边突然就多了只足球。
紧接着,有个穿着蓝白相间足球袜小短裤顶着西瓜头的小男孩跑了过来。
下意识的,霍恩施蹲身捡起了球,等小男孩跑近了,霍恩施把球递给他。
小男孩很有礼貌:“谢谢叔叔。”
道完谢,小男孩抱着球转身跑开了。
不远处有个年轻爸爸正在等小男孩回去,等小男孩捡球回去后,年轻爸爸一把拎起小男孩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也回家去了。
一对身着父子装的一大一小,在夕阳投射中慢慢的走着,格外的美好。
美好的让他心里一动,突然也很想要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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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远今天出差回来的时候,很凑巧的在飞机上遇到了霍恩施的爸爸,霍长安。
他跟霍恩施是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哥们,霍长安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了。
俩人聊了会天,霍长安说好久未见,让他晚上去他家吃顿饭,叙叙家常。
纪行远翻页杂志看着,点点头说了句行。
顾篱晚上下了班回家后,进门来到客厅就看到纪行远在她家。
有些吓一跳,但是见纪行远装模作样跟她并不熟的样子,顾篱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有纪行远在,顾篱多少有点不自在。在客厅里呆了没十分钟,顾篱就跑去厨房给陈柔打下手做饭了。
保姆阿姨的女儿过几天要结婚了,于是她请了一个月的大长假回家喜庆去了,临走之时,陈柔是给她女儿包了个很大的红包,保姆阿姨开心的不得了,承诺说会尽早回来。
这保姆阿姨不在,而顾篱还要上班,所以这一个月里的一日三餐还有家务活什么的,就被陈柔给承包了,当然,顾篱如果在家,是会抢着帮她干活的。
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流着,洗着菜,顾篱说:“妈,您去客厅吧,我自己一个人做饭就成。”
陈柔点点头,去了客厅,片刻后,霍恩施挽着袖子走了进来。
“妈让我来帮你。”
霍恩施有好皮囊,好脾气,好教养,还有好厨艺。
霍恩施进来后,基本上做饭炒菜什么的就成了他的了。
顾篱站在他旁边削着土豆看着他,看他娴熟的切菜,放油,放菜,翻炒。
整个画面美轮美奂精致的像是在拍美食节目。
厨房的大玻璃上折射着两人的光影。
顾篱对着大玻璃看着,突然就想起了曾经有个男人某天特嫌弃的说她全身上下没有哪一点不土的,带出去不够丢人的。
她不想丢人,一直在改变着。
但现在跟霍恩施站在一块一对比,她竟还是土的掉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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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行远,尝尝你嫂子做得饭。”看餐桌上食物的色泽刀工啥的,陈柔其实知道是霍恩施的手艺,但是她就是想显摆下儿媳妇,于是说是顾篱的手艺。
“看着真丰盛。”夹起桌前的糖醋排骨咬一口,纪行远赞叹,“嫂子的手艺还真不错,味道很棒。”他说话时是看着顾篱说的,出于礼貌,他以为顾篱怎么着也会对他笑笑说句客套话什么的,但是直到他说完,都没见顾篱抬头看他一眼的,倒是陈柔一直在接话茬,“你嫂子是开饭馆的。”
顾篱不搭理他,都懒得看他,纪行远瞬间心凉,吃饭时,胃口明显变小,话语也明显减少了。
气氛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反正吃着吃着就好像突然就冷了场了。
餐桌上突然没人说话了。
纪行远怎么着都算是客人了,家里有客人在,冷场挺尴尬的,陈柔赶紧的找话题,问纪行远:“行远啊,有女朋友了么?”
纪行远摇头:“还没有。”
“还没有?你就挑吧你。”陈柔放下筷子,“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阿姨看到合适的好给你操操心。”
纪行远再看看顾篱:“我也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也许碰到了才知道吧。”
有一搭的没一搭的继续吃着饭聊着天,话题转着转着就从纪行远身上转到了霍恩施身上。
陈柔开始督促霍恩施说尽快的跟顾篱要个孩子。
“我们会努力的,年前争取造人成功。”陈柔话音刚落,霍恩施就接了话茬。
以前其实陈柔没少说过要孩子的事儿,每每她一提及孩子,霍恩施的反应一定是不耐烦,说刚结婚时间太早,所以对于这次霍恩施的回答,顾篱有点始料不及,始料不及的差点让她把手中握着的筷子砸在地板上。
她的筷子是差点砸到地板上,而纪行远的筷子是真真切切的砸在了地板上。
“抱歉,手滑了。”纪行远笑着解释,而后弯腰捡起筷子。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夜越黑,这温度越低。
纪行远上身就只穿了薄薄的T恤搭配薄薄的风衣,从霍恩施家一出门,还真是有点冷。
看看出来送他的霍恩施,还有站在霍恩施身旁小鸟依人的顾篱,纪行远笑笑,想要祝他们早生贵子,张张嘴就是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干脆也就不说了,省了矫情。
等纪行远取了车,开车回家时,半路上,突然流了鼻血。
找个路边停靠了车子,纪行远从抽纸盒里拿出抽纸开始擦鼻血。
他有个臭毛病,爱流鼻血。
以前,总有个傻姑娘会在他流鼻血的时候把他伺候的跟大爷似的。
抽着抽纸擦着鼻子,纪行远有点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