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边传来,暗夜里异常清晰,猛地惊醒,没有动,以为听错了,却是接连几声,是那种扭开门锁的声音。し门明明反锁了,有小偷?也好,老子的邪火正没地发,这也算是一连串怪事后老子收点利息吧,故意不动。
轻震着的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没有声响,这破门,几时这么安静了?从开着的这条缝里,透过一丝光亮来,不是外面的过道灯光,是惨白惨白的光,对了,还有那一种莹。
心里大骇,妈地,这是高科技的小偷么?但犯不着呀,谁都知道这带称为*丝楼,租住的不是小生意人,就是准备成为小生意人的人以及比小生意人还不如的找工作的人,住了这么久,就算门敞开着,也没发生过小偷光顾的事情。
屋子里有外面路灯映进来的微光,我看得清清楚楚,妈呀,差点吓尿。
从开着的门缝里,轻轻地飘进来三个影子。我确定,因为同时,我悄悄地,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痛,确定我没有梦游。
三个白影悬挂在屋中,飘忽着在我们三人的身上,三胖和金娃睡得死沉,我却是不敢动,我活着的日子算起来,没见过这种诡异。
屋里突地阴冷异常,细听还伴着压低的咯咯声,像白天的声音?但极细极微,冷汗哗地一下从我身上涌了出来,全身僵着,不能动。
阴冷入骨,而旁边的死胖子和金娃偏是身都不翻,妈地八辈子没睡觉呀。
吱吱的异响像细细的硬物划在毛玻璃上一样,钻进耳里刻进心里。
突然,三个白影一下罩在我们三人的身上,陡地阴冷加倍,我浑身的冷汗怕是要结冰了。不能等了,脑中一下涌起以前听过的所有的关于鬼吸魂或是鬼投胎的乱七八糟的情节。
我轰地一捶床板,呀地一声大叫,“干什么!”
陡然的轰响,三个白影似有一愣,明明白白听到咯咯咯的尖厉的声音,突地一下冲向门边。
租住屋本来就小,床与门边相距不过两三米。
一个跃起,伴着暖瓶炸裂的声音,我冲向门,用后背死死地抵住了门,妈地,怕死不是*丝。刚才慌急间手扫到了桌上的暧瓶,一下惊醒了三胖和金娃。
“怎么啦?”三胖和金娃同时叫了起来,直挺挺地从床上跃起。
啪地一声,三胖打开了灯。
而我此时,明明地看到,或是能感觉到,这三个白影,透明的三个白影,一下就冲到了屋子的顶上,就附在顶上白白的天花板上,而那尖厉的吱吱声,越来越急。
“什么呀,炸尸呀!”三胖不满地嘀咕着,揉着惺松的睡眼,这小子,一睡解千愁。金娃警惕地看着死死抵着门眼睛望着天花板的我,一脸的诧异。
“搞什么,神经呀!”三胖说着就要关灯复又躺下。
“别动,帮我捉鬼!”我大声说。手里顺手将门角的扫帚捞到了手里。
他们看不到,我确定我能看到。
见我这架势,三胖和金娃不再嘀咕了,一下围到我身边,顺了我的眼睛看的方向望上去,什么也没有。
我哗地甩出扫帚,向着屋顶打去。
而却是怪异发生了,尖厉的咯咯声,此时连三胖和金娃也是听到了。
跟着我们三人的床发出嘎吱的声音,竟是自己摇晃起来,而我刚才甩出的扫帚啪地落下,屋顶上三个透明的白影,却还是在原地附着,我似看到了一个浮出的若有若无的笑脸,天,就像麻辣烫锅热气里腾起的刘小兰的诡异的笑脸,一晃又是不见。
咻咻咻!
老式的租住屋顶上突地不断地掉下黑灰来,我们这里叫做搪搪灰,家家户户每年都要清扫一次的,可在炽白的灯光下,黑灰却是密集地洒下来,这下,把我们三个都是吓住了,床摇个不停,嘎吱声就像是什么动物在咬着骨头磨牙一般。
“草你妈,老子信了你的邪!”三胖狂叫着,突地捡起地上的扫帚,对着黑灰狂扫乱打一气。
呼呼呼!
呀地一声,三胖突地整个人如僵住一般,扫把凝在半空。猛地一个转身,天啦,我和金娃同时一声惊叫,三胖双眼翻白,嘴角不断地往下流着鲜血!
嗖嗖嗖!
扫把突地在三胖手中狂舞起来,而却是直朝我们扑了过来。
“三胖你疯啦!”金娃大叫着。屋里本来就小,扫把眼看就要打到抵着门的我和金娃身上。金娃伸手一挡,突地惨叫一声缩回手,手上立时现出道道血痕,这扫把头,竟像是钢针一般硬。
“脸盆,脸盆!”我大叫着。我已然缩到了背门的角落,而那边的角落,放着三个脸盆。
金娃迅急两手一抓,丢给我一个脸盆,双手举起,迎向疯了一般舞着扫把扑上来的三胖。
嘭嘭嘭!
扫把打在脸盆上的声音,像密集的雨点。而我慌慌间朝屋顶看时,三个白影此时排成一排,而那个诡异的笑脸,似就浮在当面。
“金娃你看到了吗?”我大叫着。
“没看到,先把三胖的疯病治了再说。”金娃猫着腰用脸盆罩着头朝三胖下盘挪过去,我知道,他是要将三胖扫倒在地。
鲜血不断地滴在地上,而密集的黑灰猛洒不停。我瞅准机会,猛地朝金娃屁股一脚,金娃一个猛扑,三胖呀地一声大叫直挺挺地倒下,嘭地一声,脑袋磕在了床沿上。
而我的一个动身,抵着的门一下无声地开了,三个白影哗地一下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灯光乱晃,床不再响。三胖握着扫把直挺挺地躺地地上没有动静,而后脑壳竟有血迹漫了出来。
不好,三胖的脑壳磕破了。
我和金娃一把冲上前,扶起三胖,诡异的是,三胖牙关紧咬,嘴角没有半点的血迹,妈地怪了呀,莫非看错了,可金娃也是看到了呀,再看地上,刚才从三胖嘴角滴下的血点,消失得干干净净。突然背脊骨发凉,门此时竟是被风吹得大开,而我和金娃全身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三胖,三胖!”我和金娃拼命地摇着,拍着他的胖脸,后脑壳的血水一直渗个不停。
“不行,要送医院。”
我和金娃几乎快哭了,磕着后脑壳,妈地是死还是活呀。
“谁他妈打我?”三胖突地睁开眼,怔怔地看着我俩,扭头看了看,发现是躺在金娃的怀里。“草,老子不搞基!”三胖竟是利索地一跃而起,伸手去摸后脑勺,“把老子打出血了呀,说好啦,这月的早餐老子不供了!”
“三胖三胖,你没事呀!”金娃和我喜极的声音竟像是哭一般。
“你才有事,你们全家都有事,对了,老子梦游了吗,你们下这狠手。”三胖摸了一手的血,在身上一擦,一道道的血印,映在灯光下,骇然惊目。
“没事,你磕床上了,我们送你去医院包扎下。”我说。
一直自称老大的我,此时真的有点六神无主,要不是和金娃一起,我真的宁愿相信我是梦游入邪了。
此时天已大亮,外面人声喧哗。把三胖送到就近的小诊所,医生看了说是皮外伤不碍事,顺便说年轻人做事稳沉些要是磕到后脑的神经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但这天气不正常,还是打点点滴消消炎为好。
陪着三胖打点滴,三胖吵着肚子饿,金娃去买早餐。我心想,能不饿吗,昨晚那疯劲。
抬头间看到诊所的镜子,妈地我自己的脸快不认识了,苍白而眼睛浮肿,像极那事儿干过了头的样子,这是伤了真元啊。
而就在这时,金娃丢在一旁的手机,还有我和三胖的手机,同时响起提示音,是我们班群里有人更新动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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