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吃痛的薄泽玉松开穆晓晓的手臂,这丫头胆子不小,敢对他痛下毒手。
刚被甩开,穆晓晓又贴上去,指着远处一个女娃娃。“你看啊!她手上拿的是糖人。”穆晓晓眼里流露出各种羡慕嫉妒恨。从小她就最喜欢吃糖人,做了太子妃以后一次都没有吃过。现在看到了,把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引出来了。
薄泽玉看穆晓晓开心的直跺脚,便问,“你想吃?”
“想啊!”穆晓晓开心的点头,缠着薄泽玉不肯歇手,“太子我们也去买吧!”
“不用。”他一挥手,穆晓晓的脸就垮了。
薄泽玉不想看她失望,解释,“马上就有了。”然后笔直走到女娃娃面前,和她说了几句。女娃娃似乎不高兴,还指着薄泽玉脖子骂。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简直大快人心,她好生敬佩。
没等穆晓晓膜拜多久,女娃娃就哭了。
“我没有看错吧!”穆晓晓使劲揉揉眼睛,薄泽玉正拿着从女娃娃手上抢过来的糖人走来。穆晓晓嘴巴大的可以装下一个拳头,天啊!心怀天下的太子竟然抢了小孩儿的东西。
“这个味道还不错。”在穆晓晓惊讶的注视下,他还品尝了一口。
三观尽毁的穆晓晓好意提醒,“太子,抢小孩儿的东西不好吧。”
薄泽玉不耐烦的看着她,把糖人塞到她手里,大声斥责:“这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啊!”听他这么说,穆晓晓到有几分高兴,虽然对不起女娃娃,不过为了太子牺牲一下又有什么关心呢。穆晓晓舔了糖人一口,啧啧称赞,“好甜啊!”
“这是自然。”没吃过糖人的薄泽玉问她,“这东西贵吗?”皇宫里都没见过,必定是稀罕之物。
穆晓晓坦然摇头,“不贵。谁都买得起。”
本来和颜悦色的薄泽玉挺起身板,鄙夷的看着穆晓晓,“你就这点出息。”
“我……”穆晓晓无言以对。你刚刚明明也说味道不错啊!!!她也就在心里想想敢怒不敢言。
薄泽玉看穆晓晓气鼓鼓的小脸红彤彤,小舌头一伸一伸像极了小青蛙,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脸,“本太子帮你讨回公道,你还不开心。”
他这次也没有用力,就是假装捏捏。
穆晓晓还是哀怨的看着他,声音里还透着委屈,“多谢太子为民女主持公道,可是害我受伤的犯人在哪里?”
“马上就来了。”薄泽玉松手,拍拍她的脸。
穆晓晓瞬间就变脸,当她是猪肉吗,乱拍。
两个人在路上吵闹拌嘴了好一会儿。
被抢糖的小丫头才回来,还拉着一个大男人。咦,好像有点眼熟,穆晓晓舔着糖人往前走,眯着眼睛看,“呀!这不是安国公大公子祁赫吗?”
“你认识他?”薄泽玉从后跟上,记得昨天穆晓晓还和他念叨没有看到打他的人的脸。
穆晓晓背着他,一边舔糖人一边回答他,“今天遇到的,我没有告诉她我是太子妃。”
“恩。”薄泽玉赞赏的看她,没想到穆晓晓还有些脑子,动动脚指头猜测,“你说你是李泰然。”
穆晓晓嘴边还有红色的糖人残咋,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猜不透你,我就不要做太子了。”祁赫快要走来了,薄泽玉才开始整理衣袖,漫不经心的说。
穆晓晓站在他旁边,嘟嘴。
远远走来的祁赫看到他们如此亲昵的表现,不免有所疑问。难道太子喜好男风?
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疑虑。太子不久前刚刚娶了太子妃,应该没有问题。倒是这个李泰然,不男不女,行为怪异。
“大哥就是他!”女娃娃松开祁赫的手上前讨公道。
穆晓晓也不输,指着祁赫喊,“太子就是他。”
女娃娃怨念的看着穆晓晓伸手要去打她,没跑多远就被祁赫拦腰抱起,好生劝导,“浅儿,不得无礼。叫太子表哥。”
“太子表哥。”小丫头睁着圆圆的眼珠子是懂非懂的看着薄泽玉,她似乎不太懂太子的意思。可是表哥不就是很亲近的哥哥吗?那干嘛要抢我的糖人,伤心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薄泽玉拉过丢人的穆晓晓坦然站着,微颔首。
祁赫抱着女娃娃行礼,“参见太子。”太子相貌出众,可惜相貌太于阴柔,没有大将之风。
两个大男人在短短就秒的对视中,仔细观察对方,寻找突破口。
一向独善其身的薄泽玉难得挑起话题,“表哥可知昨日在街上差点要了李公子的命?”
被推倒风口浪尖的穆晓晓举着‘赃物’帮腔,“昨日之事,我到现在还难以释怀。”手还放在胸口拍,装作呼吸困难的样子,跟太子久了她自然知道演戏要演全套。
女娃娃扑闪着大眼睛问祁赫,“大哥,你要杀人吗?”
小姑娘眼里的纯真和薄泽玉眼里的狡黠形成鲜明的对比。
祁赫这才看透太子阴柔面具背后的面具。估计有多人和他一样,都低估了太子,吃了大亏。
“李公子没事,大哥会和她好好说,你去找福德,让他去街上给你买糖人。”然后放下女娃娃让她走。
“大哥!”女娃娃似乎不想走,手拉着祁赫的裤脚管,样子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小狗。
祁赫摸摸她的头,“去吧。”
女娃娃这才恋恋不舍得走开。
等看不到她的影子,祁赫才抱拳和穆晓晓请罪,“昨日都是在下的错,请李公子原谅。”
穆晓晓先看薄泽玉的眼色,她点头,两人串通一气。穆晓晓假大方,“祁公子哪里的话,区区小伤李某人不会放在心上。”这话说得她也心虚。从受伤以后,她可是不断在念叨这件事。
本来气氛还算缓和。
薄泽玉的一句话,又掀起万丈狂澜,“你的事情就算了,把祁荣叫过来,昨日他吩咐手下围攻李泰然,被打败后还心怀不轨想从后偷袭,被我阻止。这笔账我要找他讨回来。”
此话一出,穆晓晓和祁赫都愣住了。
祁赫是第一次听说祁荣被罚的完整事件,他天性纯良的弟弟怎么会做这种事。
而穆晓晓则是有些怀疑,哪有那么巧,一天两次碰得到的恶徒都是安国公公子。难道这些都是太子计划好的吗?一直上当的她第一次对薄泽玉所作所为产生了疑虑。
太子看起来与整件事情毫无瓜葛,可是仔细想来,当时是他去马厩留她一人在街上。打擂台的时候,也是太子带的路,给她念的字。
一股寒意从穆晓晓的脚底凉到心口。
太子,深谋远虑。
可是,从头到尾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