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楼穆晓晓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倒不是她胃口小,主要是东西不合胃口,她一个江南人哪里吃得惯北方的食物。
本来已经到了江南境内,可是太子爷选了一家专门为京城人开设的菜馆,每样菜是都是重口味,闻着味道她都有些受不了。
反观,在京城成长的薄泽玉倒是吃了不少。
他看穆晓晓动了几筷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便说了她几句。“快吃,别磨蹭。”
他这样说穆晓晓更加没有胃口了,放下筷子再也没有动过。
薄泽玉说多了也懒得管。
两个人都有些不开心。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穆晓晓看薄泽玉都快吃完了,装着胆子想和他说点一些不辣的菜。
“太子……”刚开口就接收到薄泽玉骇人的目光,穆晓晓马上捂住嘴巴,她都忘了不能随便泄漏他们的身份,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不知道该说什么。
薄泽玉蹙眉,生气的停下筷子,警惕的看了下四周,大家似乎没有听到穆晓晓的话,还在吃饭聊天,确认后,他又把视线锁定在低头的穆晓晓身上,双手抱胸,“夫人,要不要吃猪脑补补?”
听出了他的画外音,穆晓晓把头低的更低。太子损人不倦。
做错事的穆晓晓再也没有说话。
她没有点菜的机会了。
后来她被赶上马车。
刚刚对着太子她只有害怕都不觉得饿,现在没了压迫感,肚子饿的感觉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腿躲在椅子上,撅着小嘴数落太子的不是。
“坏人,只有你有眼睛吗!难道我不会翻白眼吗?!国之不幸,国之不幸。”
反复嘟囔了一会儿,耳尖的她在众多脚步声中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她马上放下脚,乖巧的坐在马车的一侧。
撩起帘子,薄泽玉黑着脸跳上来,手上拿着各种水果。
穆晓晓看着水果有些晃神,还没有想明白。
太子爷就把水果往穆晓晓怀里塞。
抱着水果的穆晓晓睁着圆圆的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好像不知道太子意欲何为。
“吃啊!”薄泽玉也跟着瞪眼睛,连声音都提高了。
“都是给我的吗?”懂了他的意思。想笑不敢笑的穆晓晓尽量保持原来的表情。
薄泽玉不说话。
穆晓晓厚着脸皮继续问他,“是不是嘛?”太子还是很关心她的,心里泛起一丝甜意。
薄泽玉被她问的烦,又板起面孔,“穆晓晓,我和你说过食不言寝不语。”
折腾了很久被训的穆晓晓也跟着拉长脸,嘴里小声嘀咕,“明明是关心我,就不能好好说话嘛。”和太子相处久了,穆晓晓慢慢发现,他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可说出来的话都很伤人。
薄泽玉靠在马车上听到她抱怨,掀了掀眼皮子也没说什么,估计是不想和她计较。
方才在酒楼见她吃的不多,挨了批以后更是连筷子都没有动过,心里有些愧疚,转念一想,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做事都是有依据,赏罚分明。
今日穆晓晓的表现确实不佳。
理都顺通了,可脑子的里还是浮现刚刚的情形。
最后付好帐了往外走了几步,还是回去给她买了一些水果。
明明不想管她,总是忍不住插手,薄泽玉看着吃的正欢的穆晓晓有些烦躁的撇过头。
这一幕正好被穆晓晓看到了,她还以为太子是气她不分一些给他。
懂得感恩的穆晓晓便把剥好的水果递给薄泽玉,看他一脸不爽,以为还在为酒楼里喊他太子的事情生气,就摇晃的站了起来,跪下给他赔不是。毕竟太子喜欢看别人跪着,就满足一下他吧,爹爹常说家和万事兴。
小嘴巴一张一合,很是委屈,“太子,是晓晓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这个小晓晓女子一般见识啦。”
小晓晓女子?倒是挺适合她。薄泽玉并未答复她的话,只是拿走了她剥好的水果。
穆晓晓猜想太子应该是原谅他了,一轱辘爬起来,坐在椅子上继续吃。
不知不觉,天都要黑了。
穆晓晓伸手撩开帘子,有几户人家已经挂上灯笼。她转头对薄泽玉说,“太子,我们是要打道回府吗?我还……”话为说完。
“回府。”他的一句话断了穆晓晓所有的念想。
“可惜啊!”穆晓晓恋恋不舍的放下帘子,外面的欢声笑语还是会传进来,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她心上挠,奇痒无比。
就在穆晓晓陷入无限苦闷时,马车猛地停下。
由于惯性,穆晓晓的头呈一道美丽的弧线,再次飞了出去。
这次薄泽玉想要拉她,不小心失之交臂。
“啊!”她吃痛的喊着,整个人保持被撞的姿势一动不动。
完好无损的薄泽玉一手轻抚穆晓晓的后背以示安慰,另一只手打开车门,黑着脸问车夫,“发生何事?”
吓坏的车夫哆哆嗦嗦的回答,“启禀爷,前方冲出一辆马车,小的只得赶紧停车。”
薄泽玉冰冷的视线射向前方,心底升起一股厌恶。
车里的穆晓晓听说害她受伤的仇人就在前方也顾不得头痛,摸爬滚打着出来了,还嚷着,“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撞姑奶奶的车?”
薄泽玉堵住突然窜出来的穆晓晓的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是太后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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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