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还在继续,连人带伞早就不见了。
若不是男子胸膛留着红色的鲜血,大家一定会怀疑是否有人来过。
戵璞得到消息后阖上伞,跳到房顶,快速往西去。
不敢怠慢。
他听说过穆晓晓的名号,天煞孤星。倒霉的事不一定因她而起,可倒霉的人里头一定有她。
翻身越过楼墙。
身手矫健的他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停留,继续往前。
到了西街,他不放过任何地方,一一搜索。
在白墙处,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他单手撑墙,稍作停留,翻过身往回飞跃。
纵身一跳,来到墙角,看着满地的血。
半蹲扶起倒在地上的人,将他头上戴的斗笠拿开。
昏厥向后仰的脸。
“穆、晓、晓。”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拍打她的脸,还是没有反应,戵璞将她抬到屋檐下,输真气给她,等她的心跳变强马上带走。
打横将满是伤痕的她抱回府,福叔看到穆晓晓一身的血,吓得脸色一白,晕了过去。
戵璞只能将她交给家里的老女佣,吩咐,“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在路上他断断续续给她输了真气,她的脸稍微有些起色,穆晓晓的命算是保住了,身上的伤他无能为力。
“你,去请大夫。”回到大厅的戵璞发号施令,“你!”他随手只了一个人,“去把老爷叫回来。”
大家都按照戵璞的指示行事。
乱作一团的穆府渐渐有了秩序。
没等他休息,照顾穆晓晓的女佣跑了出来,“姑爷!”
“她没事吧。”戵璞音色淡漠,像是在问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女佣被他冷漠的感情吓着了,支支吾吾的回答,“小姐,她,她再喊您。”
坐在椅子上的戵璞眼神寞离,起身随她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进穆晓晓的闺房。
他还以为会在大婚时候进来,没想到比他预想的时间要早。
女佣带着丫鬟先下去了,就留下了戵璞和受伤昏迷的穆晓晓。
恪守本分的戵璞走到穆晓晓的床前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记忆中的穆晓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安静。
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张,含糊不清的说话。
他天生听力过人,佣人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听清的话,只一遍他就听明白。
“不要离开我。”穆晓晓换了一面继续呢喃。
戵璞知道这些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无意识说出来的话才是真话。
穆晓晓对太子是真心的。
戵璞在她身边陪了一会儿,穆老爷和大夫都来了。
年迈的穆老爷连拐杖都来不及支就赶回来了,坐在穆晓晓床边,牢牢抓着她的手掌心,眉毛揪成一团。“晓晓。”轻声呼唤。
昏迷的穆晓晓动了动手指。
穆老爷悬着的心才放下。
等大夫为她检查伤口的时候,穆老爷的心又跳到嗓子眼。
好几年没看到穆晓晓受重伤。
看到她的手臂小腿处全是伤口,穆老爷便觉得呼吸困难,匆忙背过身不敢再看。
戵璞也没想到她的伤口严重成这样,估计是在雨水中泡太久了,都化脓浮肿开来,他侧过身问方才帮穆晓晓换衣服的佣人,“小姐袖中的金疮药呢?”还是服用冰蚕玉凝丸比较好。
佣人指了一个方向,他便出去了。
在桌子上仔细翻看,别的金疮药都在,唯独缺了玉凝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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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