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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顶传來撕心裂肺的吼声项燕倾立在悬崖边的一株矮松上仰头望着上方忽然觉得内心一阵抽痛仿佛有利刃从她的心头划过
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毕竟伴随了她数年之久毕竟前不久还在她的耳旁萦绕
“颜大哥……”不用多想她就已经知晓颜青一定是出了意外不应该说遇险才是在预料之内
绝谷死地一人之力面对数以百计皆有着不错的功夫底子的江湖人士想要毫发无伤地杀出重围除非发生了奇迹不是神迹
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乌黑的长发在凛冽的山风中凌乱颜青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一星半点黑色的魔气他的脸色苍白无比此刻仅仅是闭上双眼沒有其他的动作任由自己向着悬崖下坠落神色中透着一骨子解脱与放松
颜青坠落的速度很快但是项燕倾还是在短短的瞬间捕捉到了颜青脸上的表情那样的表情是她从未在颜青脸上看过的那样的孤独与无助在她的印象中那个男子应该是无论遇见什么样的危险都会临危不乱所有的问題在他的手中都会迎刃而解他就是强大与永不言弃的代名词
“颜大哥”项燕倾欲伸手拉住一头栽下悬崖的颜青但是奈何她所处的那棵松树距离颜青坠下的地方实在有点远即使她已经竭尽全力地向那边飞去也依旧未能及时拉住他仅仅只是指尖触及到了他宽大的衣袖
触及的一瞬间项燕倾心中的那种惊喜难以言喻但是在一触即逝之后那一份失落与恐惧却又比之前來得更猛烈像潮水般将她淹沒使她呆愣在空中一时间颇有些手足无措
幸而理智最终战胜了慌乱眨眼间项燕倾就分清了事情的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是要救下颜青
云宗的踏云步果真是独步天下的绝世轻功就算是在这悬崖峭壁之上仅仅借着偶尔冒出头來的稀疏的松树项燕倾也仿佛如履平地急速向着不断坠落的颜青追去
项燕倾紧紧咬着牙她一直伸着手想要将下放那个白色的身影搓在手心却无力地发现那个身影居然在不断地远离此刻她心急如焚在脑海之中一遍一遍地念着:“快些快些再快些”她第一次觉得天下第一轻功的速度竟是如此的慢就仿佛地面上艰难前行的蜗牛
咔
在这争分夺秒的时刻那该死的树枝居然断了
项燕倾瞬间失去了前行的力量一个踉跄摔倒在一棵斜着生长的松树上她伸着手想要抓住那个即将逝去的身影最终却只能匍匐在树干上任由泪水布满脸庞
“颜大哥”
……
……
绝谷中一身红衣的郑凯望着迎面走來的白衣青年脸上的怒色毫不掩饰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青年面前指着青年的鼻子破口大骂:“上官云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分明说过只要那两人胜了我便放他们离去”
上官云也不生气他轻轻拢起手中的折扇微笑着说:“大师兄你也知道这次我从宗内只带了十几人出來围住他们的可是有成百上千人并不是我不放他们走而是各位武林豪杰不愿让他们离开啊”
那些身穿黑衣连真面目都不敢显露的人也能称之为武林豪杰然而从上官云的口中说出來却沒有一点违和感
“你……”一时无语郑凯气得浑身颤抖即使他身为大师兄也不能轻易责难九阳宗主的长子那个天赋异禀已经被确立为下一任宗主的男人
“而且啊他们这不是应该还沒死么……”上官云走到缺口的尽头看着下方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嘴角露出了莫名的笑意“啧啧云宗的踏云步多少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绝世轻功啊”
是了云宗的踏云步据说练至最高深的境界真的能够踏云直上天大地大皆可去得真正能做到逍遥世外这么一想的话那两人都会踏云步即使距离最高深的境界还很远但是在这处深渊里求生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郑凯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许
然而这只是他自我的想法他完全沒有发现颜青冲破重围之时脸上的决然与解脱那是对这世间已无眷恋的表情
项燕倾和颜青已经先后坠下悬崖可是上官云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两人他望着被飘渺的云雾掩映着的深渊眼眸中闪过深邃的光而后微微眯起双眼冲着背后招了招手
“少宗有何吩咐”一身青衣的赵长老躬身走了出來
“你带人前往山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重要的是魔剑必须要拿到”
“是定当不辱使命”
……
……
这悬崖不知有多高这深渊不知深几何然而项燕倾还是落到了深渊底部踩在了铺满了树叶的土地上
深渊之中到处都是高大茂密的树木墨绿色的枝叶将这片土地遮盖的严严实实终年都难见得到一缕阳光不过在这不知通向何处的深渊中有一处却不在那片仿佛无尽的树荫之下深渊中有一条河一条水流湍急的河
项燕倾找遍了悬崖下的每一寸土地依旧沒有发现颜青哪怕一丝一毫的踪迹想起在悬崖上看到的那张脸她已经准备好了接受最坏结果的打算可是一直都寻不到颜青的踪迹这让她在忐忑中又多出了一份希望那个男子或许还活着
寻遍了颜青可能坠落的所有区域项燕倾沒有放过丁点的蛛丝马迹最终來到了这条河边
湍急的河水不断地流向远方化作白茫茫的一片其上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颜青是否坠落于此的痕迹即使真的掉进了这条河他的一切也该早已被这条河淹沒了吧就像被洪荒猛兽一口吞沒沒留下点滴痕迹
眺望着河流尽头项燕倾的眸子里仿佛有一种火焰熄灭了她低下了头眼前逐渐模糊
然而在她低下头的瞬间漆黑的眸子里却又闪过了一道明亮的光她的视线完全被地上的某一样东西吸引了
白茫茫的河水旁边是沉积着枯枝烂叶的灰黑色的河岸在一块岩石后面一柄漆黑的长剑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就像一个黑色的魔鬼正栖息在深的地狱灰黑色的河岸上它是多么的不起眼以至于项燕倾一不留神就要将它忽略
弯下腰项燕倾拾起了飞燕剑轻轻地抚摸着剑鞘眼眸里满是追忆渐渐地热泪滚滚而下划过脸庞顺着下巴低落到地面的枯叶上
剑还在人却不在了
站在河边迎着风项燕倾独自在哭泣
不知哭了多久深渊中逐渐传出嘈杂的声音可是项燕倾却恍若未闻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河流的下游可能是那个男子的安息之地
就在项燕倾的精神几乎崩溃之时一只手悄悄地从后面伸了过來伸向她纤细的颈脖仿佛想要将她拉入地狱--60906djxds24759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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