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你神经病啊!”我正睡得迷糊,看见李狗蛋这个样子,实在是让我感到蛋疼。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不去拉倒,我自己一个人去了。”李狗蛋戴上面具之后说话的方式就像是在捏着鼻子,像是一个娘们。
看他都已经故弄玄虚了,我怎么好意思不配合一下他呢。
转身看,杨刚正睡得迷糊。
下了车,狗哥就拉着我的手,往半岛的山上走。
“狗哥,这样顾月看见了会杀了我的!”看着狗哥拉着我的手,我挣都挣脱不掉。
“我靠,赶紧啊,等下就跟丢了。”李狗蛋指了指帐篷里面,对我说道。
我看见,帐篷里面空空的。
河边摆渡的船已经停了下来,程萌不是去了死亡高速就是上了山。
“你就不能把你面具取下来吗?”我看着李狗蛋无奈的说道,他本来胆子也就不大,这不是在自己吓自己么。
“不能,我要掩盖我帅气的本质。”狗哥死死的用手遮住自己的面具,生怕它掉了下来。
我回头看了看车上的杨刚,他躺在车上睡得很死。
其实,他应该是醒着的才对。别说特警的警觉性,就算有人在我旁边这么大声的说话,我也会醒过来。
不过,他在装睡。
“走了,他一个大男人在这里睡个十年八年都不会出问题。”李狗蛋一把抓起来我的手的,拉着我要赶紧往上面走,说迟一点程萌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大半夜的,程萌一个人上了山。
看了看半岛里面的那座山,不是很高,但是给人的感觉很诡异。程萌说她在对面等着跟她一起来旅游的人,其实过河的方式她知道,如果她上去应该在白天就可以上去的。
牵着大黑,跟着李狗蛋走上了半山腰,山腰上确实还有很多钉子户,不过没有一点光,感觉很死寂。
上面很黑,所以在西江附近看不见这条路附近竟然有房子。
一路上来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前面有一桩破庙子,准确的说,是道观。
往里面走,看了看道观很破烂,但是并不是没有用过,至少香火没有断。
“嘎叽,嘎叽……”门还在响着,这里之前应该来过人。
应该是程萌。
在道观的正中间,摆了六七个蒲垫,就在大院里面,没有一点湿润的感觉,应该是当天摆上的。
蒲垫中间围着一塑雕像,很正统,长得很像元始天尊这样的道教开山鼻祖。
“狗哥!”正在我想要问狗哥这到底是谁,还有这道观的情况,毕竟他有这方面的知识。
可挥挥手,狗哥就不在我身边了。
应该是去周围看地形去了,这个习惯他似乎已经戒不掉了。
这让想起了今晚上的梦,刚开始和一群陌生人坐在了火堆旁边吃东西,架子上好像烤着一只全羊还是什么,刚开始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吃着吃着,有个人脸开始红了。我以为是被火烤热了脸,也没怎么在意,就接着吃了起来。其他人也接着吃了起来,而那个人脸越变越红,最后就整个人脸上变成了血红色。
周围的人四散而开跑了起来,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在旁边傻傻接着吃。
那个人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脸上开始掉着什么东西,血肉模糊的样子。
那一刻,我吓出了冷汗,正要跑的时候,谁在旁边拉我一样。
等我醒来的时候,狗哥就在车旁边敲着门。
狗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一个人在这冷清的道观里面挺可怕的。
大黑在地上嗅了嗅,鼻子抽搐的声音越来越大。
刚要准备叫,我拉住了它,这个时候我也看见了一个人影。
她在道观里面弯着腰,手上好像在拖着地上的一个东西,仔细看,是一个麻布口袋。
麻布口袋似乎很沉重,她拖着这个东西很费力,拼命的朝外面拖着,屁股还在不停的扭着,想要给自己的手增加一些力量。
是程萌。
狗哥大晚上的叫我来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找她。
拖到了道观前面的塑像的时候,程萌停了下来,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出了一口气,看了看面前的塑像。
道观里面的塑像虽然都是一些我叫不出名的神,但塑造的样子还是有些恐怖,特别是晚上一个人在道观里面看。
程萌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片刻之后又准备弯下腰。
“啊……”
程萌还没有弯下去腰,突然尖叫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腿不停的往后面退着,双手在面前挥来挥去。
我以为,是道观里面的塑像在她抬头的时候吓到了她,这些塑像就连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面看,都会觉得渗人。
然而,程萌不停的往外面退着,手却是指着麻袋在挥着。
“汪汪汪!”大黑朝着麻袋的方向叫了起来,似乎闻到了里面有什么东西。
既然大黑都叫了,我自然不能再躲在后面看着程萌如此的害怕。
“你别怕,我是警察,怎么了。”我快步跑了过去,扶住了快要崩溃的程萌,控制住了她不再往后面退。
“这,这,手……”程萌颤抖的手给我指着麻袋,脸上横眼泪横流快要崩溃。
转身,看见了麻袋里面露出了一只手,半截,白得让人发吐。
“哎呀,萌妹子,你在这里呀。”狗哥看完了周围的环境,从大门走了进来,看见了程萌高兴的说道。
直到他也看见了麻布袋里面的那一双手,脸也跟着黑了起来。
“不是吧!这什么啊!”狗哥朝我们走了过来,问道。
“汪!”大黑猛然叫了一声,朝麻袋跑了过来,狗是没有人那样的恐惧,它直接将那只手从麻袋里面拖了出来。
只有一只断手。
接着,大黑用嘴撕开了麻袋。
一个个块状的东西出了来,全都白得像是白粉一样。
“是,是他。”程萌看见了大黑拖出来的尸块的时候,脸上也跟着惨白了起来。
“你认识?”我转身问着程萌。
她顿时哭了起来,捂着耳朵朝道观外面跑了去。
从尸块上可以看出来,这应该是被分尸过的,手和脚都被分了开。
当然,不仅仅是如此,尸体白的太过了,这样子好像是被煮过,或者是用什么东西给烤过。
这让我想起了今晚上做的梦。
这应该就是报案的尸体。
“狗哥,外面有没有其他的人。”我一边拉着大黑,自己靠近麻布袋,一边问到李狗蛋。
狗哥给我摇了摇头,说这荒山野岭哪里来的人。
打开了麻袋之后,发现尸块竟然拼凑不成一个完整尸体,而且缺了很多部分。
手臂,大腿,小腿,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就是生殖器官。
“卧槽,你们警察天天都这样啊,难怪嫂子受不了你。”狗哥看着我在拼接尸体,往后退了两步。
整理完了之后,我顺着刚才程萌拖出来的地方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遗漏。麻布袋是放在塑像后面的桌子下面的,很显眼就像是等着她来拖一样。
我将尸块装回了麻袋,让狗哥跟我一起来抬下山。
“你在逗我啊,让我跟你抬这个东西。”狗哥看见了那惨白的尸体,说以后再也不跟我来破案了。
“赶紧,你不怕程萌出事么。”我不知道程萌怎么会大半夜来这种地方,她这样乱跑真的让人不省心。
“你早说啊!”狗哥一听,一只手提着麻布袋,对我指了指门口,说程萌应该是下山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