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惊嘘一声师傅的时候,他伸过来了手指放在了我的嘴前,让我别说话。
抽了一口烟,看着我,才说道:“你小子不怕死是吧?”
我摇了摇头,怕,而且还怕得不得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显然,对于我进来,师傅并不感冒,甚至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来丝丝不高兴的意思。
连抽烟的动作都已经变了。
“跟着案子进来了啊。”我没有给老罗解释,只要我一说案子,他就自然会觉得我是在干正事。
“你小子,这尿性。”他抽了一口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耸了耸肩,心想刚才让我不要说话,现在自己却不停的说着,而且就在防空洞的外面,不知道刚才的话里面的人有没有听见。
相比于我为什么在这,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就是他怎么在这里。
他进来的时候可是跟着总部的大部队。
“其,其他人呢?”我探过头,朝师傅的身后左右的看着。
“啧啧,神探就是不一样,在这里也要一个人来逞威风。”狗哥听见我问师傅,在旁边惊叹了一口气,说毕竟别人是在死亡高速里面生活了半年的人。
被我这么一问,老罗竟然对我笑了笑,那种笑就像是小孩子做了错事发出来的笑声。
“走丢了。”他抽完了一根烟,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头。
平时他不吼我就是爱我,现在他竟然在对我笑。
“丢了,那么打一波人马,你可以走丢?”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老罗,似乎现在他不是我的师傅,就是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的精神病患者一般。
“恩。”他给我点点头,说死亡高速的雾太大,大到连人都看不见,之前听见了山坡上有枪声,他上去找人,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回来之后,大部队就已经不见了。
后来发现了我们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尾随一个人,他就跟了上来。
“还好我来了,要是你小子进了这里面,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师傅又抽了一口烟,长长的对我说道。
我正准备说那有什么,看了看洞口,旁边有草,可草已经变成了黑红色。
这是血液滴在地上很久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仅如此,草地上有着颜色程度不一样的各种血液,如果不错的话,应该经常会有血液流在这上面。
也就是说,经常会有死人。
看见师傅的时候,他的手上正拿着七号档案,果然这东西就是他的生命,不过这让我想起来了明月,他说他看见过师傅的手里的档案。
师傅将我和狗哥拉离开了洞口,说这里有危险,咱们人少,先躲远点。
在一个离洞口不远而又隐蔽的地方,我们停了下来,接着狗哥在草丛里面注视着洞口的一举一动,师傅看时间充裕了一点,让我给他讲讲最近来这里遇见了什么事。
我毫无保留的给他讲了来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不是我没有防备,而是老罗这个家伙的洞察力实在是惊人,只要我稍微乱说一点,依照他的逻辑铁定能够分析出来我是说谎。
倒不如就这样一口说出真实的过程。
听见了明月这个人的时候,师傅猛抽了一口烟,说道:“这个小女孩子。”
“是男孩,还是那种很喜欢吃女人豆腐的猥琐小正太。”狗哥听见了师傅的话,赶紧摇头说不是,到现在那个男孩头放在安安胸前的样子,他都还历历在目。
可师傅坚持说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是一个眼神很犀利的小女孩子。
狗哥非要让我给他理论了一番,我想了想觉得可能也是一个女孩子。
从听见她名字那一刻,我就想到过这点,而且跟安安如此的亲近。
接着,给老罗讲了之后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那只像乌鸦的鸟,我说老被人监视的感觉,真特么的不好。
老罗一听这句话,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看着我的那眼神都有点怪怪的,有些吃惊的自言自语说:这老家伙,都还活着啊。
虽然他只是在悄悄自言自语,但我还是听见了一点儿,问师傅那是什么东西。
“恩,以前我有一个朋友,也会养这种鸟,每天吃肉,不过那个时候,是军方用途。”师傅见我在问他,也就没有故意掩饰,对我说道。
听到吃肉,就让我想到了之前看见尸体身上有莫名被啄食的情景,再想想老罗说的这只鸟,我就觉得这鸟肯定跟之前的案子也有关系。
“那这人在哪里,说不定对我们破案有帮助。”我赶紧问到师傅。
不过得到的答案是摇头。
我以为老罗是不知道,可摇头的时候,却说这只鸟的主人应该早就死了。
“我靠,死了这鸟还监视我?”要是鸟死了,我还觉得没什么,可他说人死了,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死了就死了吧,这鸟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主人,说不定有什么后代接着用这只鸟。
可师傅依旧是给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也不给我解释,看起来他好像对这只鸟以及鸟背后的事情很了解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起来了村庄外面的那具尸体。
再想想之前这只大鸟停靠在树上的样子,顿时觉得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违和感。
“真是的,干嘛盯着小明不放,你长得又不帅,又没钱。”狗哥一边监视着洞口,一边转身对我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不无道理,师傅说这只鸟是多年前军用的鸟,虽然不懂为什么那个年代要养一只这样的鸟,但在那个没有无人机的年代,鸟可以做到的事情远远比人多。
如果真的是部队上的鸟,很有可能就是现在师傅要抓的王文军这样总部的人派出来的。
想想就觉得不对,如果是他们派出来的,应该抓着师傅盯个不停才对。
忽然,我就想到了骷髅头像。
之前我就在想,进了死亡高速,他要怎么样才能够联系到我,现在想想,这只鸟不会就是他用来监视我的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只需要在鸟上装一个监控装置,他就能够很轻松的知道我的动静。
不过我的想法被老罗一瓢水就给破灭了,就在我跟他问起村子树下的棺材的时候,我发现老罗了解的领域跟我真的是有天差地别。
“那个人死了,十三年前就死了,而且,那只鸟就是他的,他没有家人,所以我给你说不可能。”师傅抽了一口烟对我说道。
不仅如此,师傅书知道得很多,说这个人是一个科学怪人,曾经因为人体实验被全国通缉,一生热爱科学,可最后死的时候连个埋的人都没有。说起这个人的时候,师傅猛抽了一口烟,就像是在回味一个老友。
不知道什么叫没埋的,明明他就被埋在了树下。
师傅那个年代,不像是现在教育那样的普遍,那个时候稍微有一两个人想钻牛角尖,就会在整个科学界有所成就,剑走偏锋一点就会成为人们眼中的科学怪人。
“这个人,会电脑么?”我刻意的问到师傅。
他又抽了一口烟,说才多久没有见我,怎么我就开始关注死人了,那人十三年前就死了,他这么打一把年纪怎么会记得。
我正想说,十三年前不就是白衣红花刚刚发案的时候吗,可狗哥转身过来打断了我的话,问我:“安安会不会也被带到这个洞子里面去了。”
说完还看着老罗,问他不是罗神通么,知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
毕竟老罗在死亡高速里面呆了那么久,他想都没有想就说:“这是一个邪教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