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救命老者
贺定远闻言,冷哼一声:“哼!敢情是两个冒充的啊!”向身后的护卫道:“你们还等什么?少爷我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不替我教训他们!”
叶思君见此情景,更加愤怒了:“司徒凌峰,你明明认出了我们,你这样对我,我一定会和爹爹说的!”
司徒凌峰当然知道,即便是他推说没有认出女扮男装的叶思君,叶思君和司徒凌云也会和他对质。能不对他造成威胁的只有,死人。他冷笑着,以贺定远的脾气,叶思君和司徒凌云此次不死也要脱层皮,到时候他再……他攥了攥袖子里的药丸,不言不语。
贺定远自然不会在意到这些,既然司徒凌峰说不是,那就不必留情。况且当朝宰相算得什么?教子无方,他代为教训又有何不可!
眼见着两个彪形大汉慢慢走近,看来是难逃此劫了。司徒凌云对叶思君耳语道:“待会我先拦住他们,你快逃!”
叶思君见到这两个护卫的样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司徒凌云是打算以死相拼来护她周全呢?她急忙道:“不行!咱们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话音刚落,那两个护卫已到了眼前,司徒凌云迎面上前,拳拳直指其中一人的面门,叶思君也一个后翻踢腿,躲过了另一名护卫的进攻,与其交战起来。
司徒凌云挥出的拳头究竟是力道不足,那护卫不躲不避,只用双手化掌,就将他的拳劲尽数化开,一掌直冲着他的胸口去了。司徒凌云慌忙后退两步,一个侧身,就要避开。那护卫却立刻变掌为拳,直向着司徒凌云而去。
绝对的优势。
“哥!”叶思君见此情景,顾不得自己身前的护卫,就要去救司徒凌云。
一枚影月针发出,悄无声息,毫无影踪,没入了那位护卫的体内。近在咫尺的拳头戛然而止,司徒凌云瞪大了眼睛,只看到面前的护卫慢慢的,慢慢的,倒了下去。
这是叶思君三年来第一次发出影月针。
影月针,顾名思义,针形如月,发针似影。针尖淬剧毒,以独门手法发出,直指心脉。杀人于无形,绝命于须臾。此针若只是寻常发出,则与一般暗器无二,若是灌注独门内力在其中,则入体之后,游走于各大经脉,消其行踪。
叶萦曾经教过叶思君一套木莲心法,正是用于发出这影月针的。三年来,叶思君一直都在练习心法,却并没有发过影月针。一是没有必要,影月针太过毒辣,一旦发出,必取一命。二是这影月针虽好,可叶思君功力尚浅,只发一针,便足以消耗她几乎所有的内力。
此刻司徒凌云遇难,眼见着那拳下去,司徒凌云便是个肋骨尽断的下场,叶思君再顾不得其他,直接发出了影月针。
针至,人亡。
叶思君同时也被自己身前的那名护卫一拳击中,跌倒在地。
“玉儿!”司徒凌云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挡在了叶思君身前。
正在这时,看台上的一个人目光一亮,直直看向倒地的叶思君。
正是那名老者。
早在贺定远与叶思君起争执的时候他就出来了,究其缘由不过是因为贺定远皇后侄儿的名头。可是此刻他却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那名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孩子发出的竟是暮月阁的独门暗器影月针!而此刻,当他看到叶思君衣领中露出的那一枚月牙形的玉佩时,眸光一闪。
司徒凌云自然是敌不过那名护卫的,只一招,就被掀翻在地。在场其他人都没有看到是谁杀死之前那一名护卫的,但很明显,这笔账该和司徒凌云、叶思君两个人算。贺定远大声对那名护卫道:“杀了他们!”
护卫领命,拔出佩刀,直上前去……
忽然,黑色光影一闪,那护卫已应声倒下。叶思君和司徒凌云只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说:“不要出声,跟我走!”就被抱着凌空而起。
众人只见到场中划过一匹黑色的绸子,刹那间,护卫亡而人影没。待到看清,场中站着的便只有贺定远三人了。那女子早不知何时逃走了,而叶思君和司徒凌云也都不知所踪,空留下了两具不见伤口的尸体。
贺定远看着自己的贴身护卫连损两人,面子上哪里挂得住?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嚷嚷道:“只知道抱头鼠窜,算什么本事!”众人却没有一个附和他的,他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在大厅回荡着,更加单薄。但他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昂着头,径自走了。
竟是这般残忍,连为他卖命的护卫的尸首也不让人收了。
跟着贺定远出了百味斋,司徒凌峰简直是目瞪口呆。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可谁知横生这样多的变故!这二人会武不说,还都如此厉害,此次让他二人逃脱,若是去父亲面前告自己一状……不,他们不会的,若是去了,不就等同于向父亲承认他们杀了人吗?等等,杀了人……
司徒凌峰计上心来,连忙拉住贺定远,道:“贺兄稍等,小弟有事相告。”
那贺定远丢了脸,却仍要强撑场面的离开酒楼,早已是怒火中烧意难平,此刻听到司徒凌峰叫他,没好气的说:“什么事。”
司徒凌峰并不介意,道:“我刚刚仔细想了一想,那两个人倒是与我的弟弟妹妹有八分相似,他们又自称是我弟弟妹妹,你不如去我们府里问上一问?”
贺定远一听,忙问:“当真这般像?”
“当真很像!”
贺定远眼中流露出凶残的光芒,道:“那还问什么?他们既然已经自述身份,我寻去了也不算是冤枉。待我明日带了人,直去你们府上捉了来,消我的心头之恨!”
……
不知过了几时,那抱着叶思君和司徒凌云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叶思君二人脚踏实地,这才睁开了眼睛。眼前是眉州城外的一片树林,一个黑衣老者正看着他们。
“谢谢您救了我们。”司徒凌云反应过来,向老者做了个揖道。叶思君忙跟着道谢。
那老者却似是毫不在意,道:“不必谢我。”又看向叶思君:“你随我来。”
司徒凌云闻言,不自觉地站在了叶思君的身前。老者见了,微微牵了牵嘴角,冷笑道:“倒还知道保护她!”说着,直接封住了司徒凌云的穴道,牵起叶思君就要走。叶思君见此情景自然不从,挣扎着要救司徒凌云,老者被闹得烦了,说:“我不过是和你说几句话,若是你再挣扎,我便封了他的死穴!”叶思君闻言,再不敢乱动,跟着老者走向另一边。
老者带着叶思君走了一段距离,便停了下来。叶思君没好气的说:“你有什么话?”老者一笑:“脾气倒挺大。我且问你,你的影月针是向谁学的?”
“你怎么知道影月针?”叶思君一愣,看向老者。
老者不语,只从怀中取出一枚针来,月牙的形状,周身泛着银光。叶思君只瞧了一眼,便知道正是母亲教自己用的影月针。想来这人与叶萦认识?
“是我娘教我的。”叶思君道。
老者似乎有些急切,问:“你娘是谁?”
叶思君狐疑地看向老者,问:“你问这些做什么?”此时她已经警觉起来,谁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万一是当初杀叶萦的人呢!
那老者见她一脸防备,也不知从何解释,只探手过来。叶思君下意识地后退,但老者已经迅速从她的衣领中取出那枚月牙形的玉佩。
“你做什么!那是我娘……”叶思君话只说到了一半,就被那老者挥手拦住。只见他从自己的脖颈间也取出了一块玉佩,似圆而又非圆。他颤抖着将两块玉佩拼在了一起,竟成了一个满月的形状。就在拼合的一刹那,玉佩中蓝光一闪,却是一个“月”字。
“真的是萦儿的玉佩,真的是萦儿的玉佩……”老者喃喃道,似乎很是激动。随即偏转头来,看向叶思君。
“我是你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