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是她?”我有些惊讶,对于那次袁初心和陶嫣联手绑走我的事,我并没有将自己心里已经有的答案告诉钟念尧,主要是担心他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原来,他知道,他都知道。
“起先不确定,但看到你被下药,加之收到的视频,答案很明了。”钟念尧看着我:“老婆,我始终相信你。”他说着,将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声音却有些悲凉:“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跟着我,原本好好的生活都烦乱不堪。”
我没有再接他的话,只是反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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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将笑笑留在苏州,可是这半年来的相处,小丫头舍不得外公外婆,硬生生要跟着回武汉,如今公寓那边只剩下钟云一人,当初变卖房产的时候,我执意要将公寓留下,一来不想钟云就此没了去处,二来避免我与钟云同一个屋檐下,早就耳濡目染婆媳关系的可怕,我并不想和她再次闹到水火不容的境地。
一直到五月底,六月初,钟念尧的工作才暂且稳定下来,期间有就职过两家公司,陶嫣自那次后并没有放弃,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钟念尧面试的第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板,与陶嫣的父亲是世交。
自然,后来就职的两家公司,都或大或小的碰到了一些阻碍。
钟念尧非常坚持,与陶嫣撇的一干二净,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她的自尊,陶嫣从那之后,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悄无声息的。我以为她又在筹划什么幺蛾子,但这近两个月来风平浪静,加之钟念尧稳定了工作,我才放下心来,或许陶嫣真的是放弃了。
那天下班,钟念尧在事务所楼下等我,说是老板请吃饭,巧的就是老板娘竟和我们同校,荆市大学机械工程学院的学生。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秦晓晓,她并没有多美丽,可是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就好似有一股魔力,让人无法侧目。
到餐厅的时候,她正在给小女儿擦嘴,温柔的声音时不时的飘入我的耳膜,而身旁坐着的男人,和他怀中的小男孩正说着什么,神情有些严肃。
我看的有些入神,直到钟念尧推了推我,将刚从玩具店购买的玩具递给我说:“一会儿你送给孩子!”
“沈总,久等了,抱歉!”钟念尧拉着我走近,在他们对面坐下:“这是我老婆,钟离,荆市大学法律系。”
许是听到了荆市大学,秦晓晓眼睛都泛着光,一脸惊讶的看着旁边的男人说:“一凡,这就是你说要给我的惊喜,真的太棒了!”她说着,朝我伸出手:“学妹,你好!我是秦晓晓。”
我伸手与她轻握:“学姐好!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这么巧。”侧头正欲和她旁边的男人打招呼时,这才看清他的脸,有一刻恍然。
哪料秦晓晓噗嗤一声笑了,声音都变得愉悦起来:“是不是觉得,他和吴秀波有点像?”
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第一次见面,就盯着别人的老公看,着实有些不好,笑笑道:“嗯,有那么一点儿。”
“她啊!从前叫我剃了胡子的吴秀波,其实我对着镜子看了很多次,除了和他一样有成熟的魅力以外,其他地方根本不像。”沈一凡自顾自的说:“最近她看欢乐喜剧人太花痴,就连我家孩子都看不过去,偷偷跟我说,妈妈经常看着电视机里傻笑。”
“嗯,妈妈还问我,宝贝,电视里的大叔是不是和爸爸一样帅。”孩子稚嫩的声音,引得在座的我们笑意不止,看着面前两个人眼神的交流,心里甚是羡慕,那浓浓的爱意根本止都止不住,虽然嘴上一言一语的打闹着,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的感情定是很深。
席间,钟念尧和沈一凡聊起来如今的经济形式,而我和秦晓晓则谈起了自己的母校,就像是回到了学校的那段日子,曾经的一景一木都变得清晰。秦晓晓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有些悲伤,她突然拿起沈一凡的酒喝了一口,瞳孔里都闪着晶莹:“没事儿,就是想到了已故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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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我还沉浸在秦晓晓的那段回忆里,那个叫楚阳的男人,在她心里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来孟城轩,又或者楚阳于她而言,正如我和孟城轩的关系,留给彼此的都只有想念,惟一不同的是,楚阳已不在人世,可孟城轩自那次离开后,也再没有消息。
钟念尧洗完水澡出来,见我坐在床上想的入神,在我身边躺下,顺势将我搂到怀里:“想什么?”
“今天和晓晓聊了很多学校的事儿,有些感触。”我躺在他胸口,手指不停的在他唇上画圈圈儿,就像我此时有些烦乱的心。
钟念尧的声音不大,也有些淡然:“孟城轩,我正托人在找他,但他什么消息也没留下,有些难。”他看穿了我的心事:“等到那段悲伤过去,他会回来的。”
“嗯!”我小声的说:“今天看到晓晓的一对儿女,挺羡慕的,有儿有女,人生也圆满,真好!”我只是随意的一句感叹,钟念尧却听进了心里,他翻身将我压到身下:“其实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事儿,咱们再生一个吧!”
“啊!”
我惊叫一声,对于他突然的提议,我还未缓过神儿来,心里直犯嘀咕:这个时候生一个,合适吗?哪知钟念尧并未给我考虑的时间,双手已经探入我的睡衣里,见我有些抵抗,他可怜巴巴的说:“老婆,我想要个小情人儿。”
什么?小情人儿,我扬手就想拍他一巴掌。
钟念尧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嘴里含糊不清:“咱们再要个女儿,我也羡慕别人有小情人儿。”
这下,我终于熄灭了因不解泛起的一丝怒火,停止了对他的抵抗,其实在他的攻势之下,我早已经溃不成军,抵抗已是枉然。
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玩,可接连这段时间,钟念尧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钟表,一刻也不停歇,终于在大姨妈推迟一周的时候,他兴冲冲地拉着我去医院。出来的时候,他望着那张写着怀孕的检测单,呆呆的傻笑。
“你别再这样一副傻样儿,钟先生!”我将那张化验单夺回来:“专心开车。”可是钟念尧竟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路上都是歌声轻扬。
这算是近几个月来,最令人开心的一件事了,就连下午的时候,钟云都过来了,那个时候钟念尧刚好接到了沈一凡的电话,出差北京两天。钟云将手中的水果递给我说:“听念尧说你怀孕了,多吃点水果。
说实话,虽然她只是简短的一句话,都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接过水果放到茶几上:“您也是,平时多吃吃水果,对身体好!”我说着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其实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刚刚才缓解不久的关系,着实找不到话题。
钟云坐了好一会儿,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本想问她是否有事,又担心话说出口,钟云回过来一句没事儿就不能过来,索性也就闭了嘴。就在钟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走到门口她还是转过身来:“那个钟离,手头上有没有钱,我有点急用。”
“您要多少?”我想也没想便问。
钟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二十万!”
我心里一个咯噔,原本想着她可能是手头没有生活费,没想到她一下竟要这么多。我问她:“您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钟云吞吞吐吐:“没什么事儿!前几天有人给我推销保险,我觉得挺不错,想买!”
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如果是这样,那二十万也还好。先前我存下的二十五万,原本是打算给钟念尧,暂缓公司的燃眉之急,但他如数还给我,说是留着以后再说。既然钟云是想给自己买保险,那也没什么了。
我进屋将银行卡递给她说:“这里有二十五万,您先拿着。但买之前,您还是和念尧说一声,或者叫上我一起去也行,毕竟不是小数目,有些合同条款,我们可以给您把把关。”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钟云的眼神有些闪躲,沉默几秒接过银行卡时,说了声谢谢。转念想想,又或者她是觉得以前那样对我,现在我却毫不犹豫的将钱给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到这,我舒坦了不少,至少我和她的关系算是冰释了一点。
钟云走后,我抱着手机刷新浪微博,热门话题便是如今的股市,其实上次和沈一凡一家吃饭时,钟念尧和他也谈到过中国的股市,貌似情况不太好。无意之中,我看到一位叫做“爱南沙群岛”的微博。
“这么久以来,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也许这是我最后一篇博文,满仓中车,一直很努力的想留住它,几次追加保证金,付出家中所有,今天却已狂风暴雨之势,掠走了这一切!我已经一无所有,69个白天与黑夜,我在痛苦,担心与煎熬中度过,人生已无意义,活着是一种痛苦,再见了,亲爱的网友们!”
看到这里,我本能的在下面评论:为了你的家庭,为了你的孩子,请不要放弃自己。钱没有了可以再挣,可人生只有一次。
只是按下确认的那一刹那,我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钟云会不会也是在炒股?我的心没来由的慌张起来,想给钟念尧打个电话,可号码拨出去,又挂断。心里安慰自己,以钟云的年纪,应该不至于去掺合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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