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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指尖幸福(1 / 1)

我抓着孟城轩的胳膊,不住的摇晃:“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跟我说实话。”

孟城轩将我抱在怀里,不住的安慰:“凡事没有绝对,我们去看看再说。”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就像是丢了魂似的,除却知道和孟城轩一起上了去宜昌的高铁,整个人都处于流离状态之中。孟城轩起先将我带去了派出所问了大致情况,随及我们打出租车去了那座山的山脚,由于车并不能上山,我们不得不下车步行。

随我们一起去的是宜昌当地的一名民警,熟悉路形。我和孟城轩跟在他身后,尽管旁边的他一直提醒我慢点慢点,可我惟恐落后了,脚下的步伐不停的加快。一段路程之后,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额头的汗大滴大滴的砸落在脚下满是树枝的山路上,小腹隐隐有些不适。

“别再逞强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孟城轩强行让我停下,扯着声音对在前面探路的民警喊:“小张,等等。”待几米开外的小张停下来时,孟城轩接着道:“她是孕妇,不能太过劳累,麻烦你了。”

那个叫做小张的民警微微一笑,用正宗的宜昌话安慰:“没事儿!嫂子你要不舒服,我们多歇一会再出发,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不碍事。”

我想此时小张的心里是不解的吧!在我们到宜昌之前,他们已经尽力下到半山腰处寻了几圈,并没有看到钟念尧的身影。可无论他们怎么劝说,我就是一根筋,我必须上来看看他掉下去的地方,我必须自己来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没了。

“喝口水!”孟城轩将矿泉水递给我说:“再怎么着,也要考虑肚子里的孩子,你能咬牙坚持,他现在还小,未必有这个耐力。”

“嗯!”我轻点头,他的话,我又何尝不知道。若不是刚刚身体确实生出了不适感,以我的倔强性子,也不会应了孟城轩的意,在此坐下休息。现在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心里有两个不同的声音,我迫切想瞬间到达那里,可又害怕到达那里。

我怕,亲眼看到那处的地形时,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莫约休息了二十分钟,我才提起可以出发了。

这一次,我没有那般心急,只是依着脚下不紧不慢的步子,尽可能的调整好速度。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钟念尧出事的地点,只是一眼,我压抑了半天的泪水,奔涌而出。

那处甚至还有他滑落下去的痕迹,他们曾口述的一幕,此刻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我脑中恣意勾勒。他们定是赶路赶的太急,其中的一个民警才没注意到山坡边上的那个坑,也不会脚下不稳身体失了平衡,他后面的钟念尧也不会下意识的去拉,然后没注意到自己脚下的山路,朝一旁跌了下去。

那是一处六十度的斜坡,尽管有人反应快想要去拉他们俩,可力量有限,最初差点跌倒的那个民警被拉回来了,可钟念尧却因为使了力将他往上推了一把,自己控制不住的摔下了斜坡。我站在那里,看到茂密的树枝折断了好些,零零落落的有个轮廓。

靠山的那侧,是滚滚长江水,水速不算太急,肉眼也能看到流动速度。我不敢想象,钟念尧一路擦碰落到长江里,他身体是否完好,还有无力气奋力往边上游。我忍不住往前凑了一步,孟城轩立马紧抓住我的胳膊往回扯:“钟离。”

我回头,恰好将他惊恐的眸光收入眼底,想必他是误会了,以会我凑前是想不开想要追随钟念尧的脚步,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没有放弃,我不会做傻事儿,更不会就这样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直冲下去。

“我们试图下去,绕了很长一段路,才勉强下了几米高。目测这处的水并没有岸,紧靠山体的这一侧几乎都是这么高的山壁,没有停歇的地方。”民警细心解释着,可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开始颤抖的身体。

他是想说,这样摔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我多想反驳他的好心解释,可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小腹处熟悉的不适感再次传来,我捂住疼痛那处,往后退了一步:“孟城轩,我…恐怕不太好!”

他被吓坏了,抱起我就往山下走。随行的民警也被惊到了,提议:“用背的吧!这样快!”孟城轩闻言,小心翼翼的将我放下,然后蹲在我身前,我勾住他的脖颈,倾身上去。

这一路,他们互换着背我,风驰电掣一般。赶到山脚的时候,孟城轩手机叫的出租车已经等候在此,他将我放到后座上,随及坐进来,民警小张则是满头大汗的坐到副驾驶座,用方言对那司机说了一句:“中心人民医院。”

被送到急诊的时候,我自己也担心的不得了,不住地在心里说:“宝宝,你一定在坚持住。”医生提醒我放松,我躺在那里,任凭仪器在肚子上划动。终于,当医生笑着对我说宝宝很顽强的时候,提起的那口气终于放下。

休息了一小会儿,我尝试着自己缓步走出检测室。孟城轩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焦虑不已。额头的汗,始终没有收起,见我出来,孟城轩立刻迎了上来,眼神里分明透着着急:“怎么样?孩子好不好!”

我微微扯开唇角,笑了笑:“宝宝很好!”

从那天以后,我和孟城轩便在宜昌停留下来,我们谁也没有再提那次上山的情况,只是住在酒店的时候,孟城轩每天都会去一趟派出所。医生交待最近一段时间不能有过激运动,我很识相的没有随他一起去。

我满怀期待的在酒店等他,每次看到他略微失望的提着饭回来,我那激起的希望,一点点黯淡下去。

我不再哭,不再闹,只是这样静静的等。

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离钟念尧失踪已经一个星期,就连派出所的民警都暗示着什么,可我只当没有听到。那个拐卖团伙,他们抓获了三人,跑了两个。解救出来的三个孩子里并没有笑笑,据民警所说,他们已经从事拐卖儿童两年有余,前不久刚分散送走一批孩子,或许笑笑就在其中。

可是中国之大,我又该到哪里寻回我的笑笑。

这是这一个星期以来,我第一次在孟城轩面前流泪。压抑了这么久,期盼了这么久,一切就像是过眼云烟。希望落空的滋味儿并不好受,我哭着喃喃:“我对不起他,孩子没有找回来,笑笑没有找回来。”

“你已经尽力了,更何况我们不会放弃。”孟城轩扶起我,温暖的手指一点点拭去我的泪水:“不要放弃。”

“我没有放弃!”我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枉然,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

离开宜昌的时候,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只感觉心像是突然被挖走一块儿,我坐在火车里,望着窗外急驰而过的风景,就像是热情的沙滩上,手捧一小撮沙子,微微扬起手时,透过指尖缝隙,一点点流走。

回到武汉,我陪了爸爸几天,本想着要将他一块儿接到苏州。可是爸爸不肯离开,只是含笑着望着屋里妈妈的遗像:“我和你妈在湖北呆了一辈子,现在她走了,我哪也不想去,只想留在这里陪他。”

爸爸说:“丫头,你回苏州吧!有空回来看看我就好!”

爸爸说:“丫头,我知道苏州才算是你和念尧的家,他一定会回去找你们。”

我跪在爸爸膝边,多少年以前,也是这样躺靠在他的腿上,我哭着,每流出一滴眼泪,爸爸都无声地拭去。我心里的痛,我心里的苦,他感同身受,那是他的外孙,我的女儿,那是他的女婿,我的丈夫,我们就像是两只受伤的动物,互相舔拭着彼此的伤口。

我在爸爸身边,轻声哼唱那首《时间都去哪儿了》,情到深处,泪就那样洒下。我不是个孝顺的女儿,从前是,现在也是。

我永远忘不了离开武汉的那个早上,爸爸站在家门口,身形微躬,笑着朝我挥挥手。

我永远忘不了爸爸细抚着我的发,轻声安慰着:“姑娘,有些路得自己走下来,有些痛,得时间来化解。”

我起程回苏州的时候,孟城轩准备随我一起回去。我努力扯开唇角:“你不是说去旅游?”看到他微动了唇角,别开视线:“我回苏州养胎,还有等他。”

等他两个字,我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和坦然,我执意推开了孟城轩:“除了等,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你放心,我不会放弃找笑笑,亦不会放弃找他。”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去放纵自己,放纵过去吧!或许有一天,你走遍河峦山川,看遍锦秀河山的时候,另一段幸福在不经意间,就悄悄开始了。

告别他走进候车厅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身后一直追随而来的灼热的目光,偌开的候车厅里,人来人往,我找了一处空椅坐下,包里的手机滴滴直响。

翻开收件箱,发件人是孟城轩,他说:钟离,如果需要,我永远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

泪水模糊了笑意,我按下删除,确认。

我们的故事,就此结束。但愿,你早日找到独属于你的那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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