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安静的房间里,一阵气泡咕嘟随着破水而出的哗啦声传出。伴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响彻在耳边。
闭着有些刺痛的眼,苏小川还没从水下闭气被呛得破水而出的眩晕中回神,对自己就是自顾暗骂。
“靠!都练了半年的水下闭气今天怎么给呛了,咳咳!”感觉眼睛不那么痛了,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抹到一半,手突然停在唇上,苏小川蹙眉啧啧嘴,“怎么有股腥味?好咸!”
半睁半眯的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是手上血红的‘洗澡水’。眼角条件反射的抽了一下,苏小川极力回想着她洗澡有没有用这么奇怪的沐浴露,随即又看向身下的小浴缸……
小型泳池般的‘浴缸’,血红的‘洗澡水’……来不及理顺怎么身处红色澡池的。苏小川跟着眼角一抽就看见这房间的奇怪之处。
“啊!!!”
突然地一下,感觉脑子不够使,苏小川习惯性的放声尖叫。
本以为这么大的动静会有个人出来解释一下她的‘乱入’。半天过去了,嗓子嚎出血腥味了也没见半个人影。
末了苏小川决定熄声安静下来,颓丧的蹚着齐胸的血水,靠在池子边上坐着,盯着眼前炫目的血水发起呆来……
苏小川不是傻子。
她好好的在自己的廉租房里美|美的数着存折上聚了好些年的一串小零。幻想着即将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小家,走近容身一人的浴室,褪去衣服躺进满缸的温水里,静静的练着水下闭气。
这是她想到能让自己安静思考的一个方法,已经练了半年,今天也不例外。
她一个平凡的上班族,混了好些年才是个半吊子小白领。孤儿命的她自懂事起就有了目标——向钱看向后赚!
她拜金,她需要钱!却没想过靠谁达成这个目标。
这几年一直奔着那个目标前进,拒绝了同样穷酸的同事相亲。眼看着小有所成,怎么闭个气就闭到这诡异的地方来了?!
类似失魂落魄般的将旁边一团沾血的布料拿过来随意裹在光溜的身上。虽然有些毛骨悚然,总比光着溜达强……
光着脚,绕过山水四叶屏风,苏小川更能清楚的看明白这个房间的诡异。
处处透着古色古香……和血腥味……她的?别人的?
难道是廉租房的浴缸有特异功能?!
突然地一下,苏小川无声咧嘴笑了,为自己天马行空的联想。廉租房的浴缸她都躺半年了,有问题也不可能到现在才出问题。
“啊!”烦躁的扒拉着一头湿发,习惯性的直接盘腿坐地上,苦恼着。
“嗯?”撑着脑袋的手突然一僵,视线微动看着穿过指间的黑发。苏小川懵了。
“我明明是一头齐肩的短发,什么时候齐膝了?”看了一眼耷拉在身后的湿发在地上晕开的一滩水渍,苏小川蹙眉起身寻着镜子。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才抬头就被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吓得心脏一抽,待反应过来才看清,那就是她要找的镜子。里头红衣黑发的人影就是此时她自己的模样。苏小川蓦地一笑,“居然被自己吓到了。”
模糊不清的铜镜?
苏小川嘀咕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弄面铜镜?”晃过去,一一摸过梳妆台上的木梳木簪发带,苏小川嗤笑,“老半天也没个人来,就不怕我是小偷啊……话说我是怎么进来的?”
撩开左侧的帘子,随意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晃着脚,四顾打量整个房间的布置。
四个字,简单空旷。
简单得都是原木制样,像是赶时间一样连漆都没刷。空旷得连把像样的椅子,一张桌子都没有,整个房间死气沉沉的。
这么一想,苏小川背脊不由得一凉……原来是对床头的窗户没关好,透进来的风吹得她湿头发有点冷……
习惯性的抬手准备看手表,才发现腕上空荡荡的白皙一片……白的细密的血管清晰可见!
静默一息,苏小川风似的窜到模糊的铜镜前,再次打量起模糊的自己……隐约可闻病态白的倾城姿色,削尖似的瘦弱轮廓,无一不在冲击着苏小川的承受能力。就连双手紧紧攀着铜镜边缘雕刻着的木质镂空花纹,刺痛了瘦弱的手也无暇顾及,手微抖,指节泛白。
半晌过后,又是一串惊天地奇鬼神的仰天长啸,震得门外一个小身影瑟瑟直抖,隐隐传来呜咽。
有种大白天见鬼的森凉……
“他妈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苏小川揪着头发,以一声怒吼结束嚎声。
这镜子里的人是谁啊?鬼打墙了?!还是鬼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