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白虎向二人走过来,步伐稳健,眈眈的目光如一把刮骨钢刀,直叫人不寒而栗。
唐越见那妙灵允诺自己可以使用梅花镖,顿时喜上眉梢。他毫不迟疑,一手将沉甸甸的包裹拎过来,伸手进去摸出数枚梅花镖来,对着踱步过来的白虎投射过去。数枚飞镖在空中发出劈裂的声响,那老虎一惊,顿时敛了步子,而那几枚飞镖是不砍进了树干里便是没在石头中。妙灵看着那些梅花镖一一殉职心如刀绞,可唐越却一点儿都不迟疑,刷刷刷几手将三十多枚梅花镖全部投了出去,可惜却没有一枚能够遂人心愿打中那只白虎的。
妙灵眼看着自己的飞镖越来越少,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那白虎丝毫不为所动,任凭飞镖从它身边呼啸而过,它却气定神闲地看着两人,雪白的鬃毛在风中飘逸如烟。
“该死,我的准头竟然这么差劲么?”唐越略带赌气似得笑声道。那老虎看他的眼神却来越严肃,最后竟然有了一丝懊丧。
投完了手里的最后一枚飞镖,他信手将软趴趴的包裹扔在地上,舞着扇子向白虎冲了上前去,大吼道:“既然如此那就来真的!”
妙灵二话不说急忙冲了过去,捡起唐越扔在地上的包裹从内到外翻了翻,却发现那三十六枚梅花镖一个都没有剩下。妙灵眼中划过一丝伤感,兀自蹲在那里,神情顿时黯淡了不少。
手执两仪扇的唐越远远要比手里扣着数枚飞镖的唐越潇洒俊逸多了。那头白虎低着头注视着唐越,唐越身法轻灵宛如云层锦燕,两仪扇从右到左这么一扇,当时是狂风乍起,卷着砂石向白虎袭去,白虎的鬃毛被这阵狂风卷的纷乱起来,它不骄不躁,虎唇上翻露出一对儿闪亮亮的獠牙来,带那阵风袭过来之时它后蹄一蹬眼中闪过一丝凶傲,它猛地一仰头大张虎口犹如一口大锅。当时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从白虎嘴里发出来,空气被震成了朵朵白的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出去,与唐越手中的两仪扇所的飓风撞击到一处,巨大的冲击将那些石子化为齑粉,两股风向绞盘在一处,形成了旋涡状的龙卷风,那些灰尘草叶碎石搅在一起犹如滔天的巨浪。
这分明不是一头普通的白虎。
唐越嘴角噙着一丝莫测的笑意。那老虎抖擞精神,再度长啸一声,空气中朵朵涟漪排闼而来,不屈不挠地撞在那纠缠不清的龙卷风上,这一撞宛如将这个稳定的龙卷风续了力道,那龙卷风登时折返过来,弯了腰似得,如一头发飙的公牛低着脑袋疯狂地向唐越顶了过来。
唐越一挑眉:“呦,不赖嘛!”
瞧着那快速逼近的龙卷风,唐越躬身掣肘,眉间闪烁着一丝倨傲。他身后的妙灵但见那硕大的龙卷风排山倒海般地狂啸着冲了过来,吓得瞪大了双眼。她平生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龙卷风,而偏偏这龙卷风又是向自己奔过来,妙灵觉得魂儿都要突破身体冲出去了。
“别害怕呦!小灵儿。”唐越头也不回,却精准地猜到了妙灵此刻忐忑的心情,声音里带着一丝调笑。灵儿白着一张脸,只觉得这句话分外暖心,她蓦地看向唐越,眼中是三分怯懦七分温柔,唐越的后背算不得伟岸,却在那一瞬间忽然变得那么坚实起来,叫她徒增了一丝钦然。
“灵儿,我送你一头白老虎如何啊?”她正痴痴地看着他,陡然听到唐越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一怔,却看见唐越的两仪扇弥漫出一层白元力,他如一只躲在树丛中伺机良久的豹子,忽然间朝着那龙卷风跳了过去。妙灵吓得登时忘记了呼吸,眼看着唐越就要被龙卷风吞没,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表情也变得惶恐起来。
唐越提着两仪扇,飞身到龙卷风近处,唐越屏息谛视,扇风凛冽如同千万铁蹄冲阵而过,那龙卷风登时被冲地支离破碎,风中石子四处激飞,砸在妙灵旁边的树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她微微抬着手臂当着脸,从衣袖的夹缝里密切注视着唐越的一举一动。
龙卷风当时便被唐越冲散,白虎脸上微微出现一丝讶喜的情绪。唐越冲出龙卷风毫不停顿,直奔白虎而来,白虎见状翻起上唇,猛地向前一扑右爪向唐越横扫过来,唐越足尖点地快速地跃起,一个转身竟骑在了白虎身上!
妙灵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幕,半张着嘴眼中满是惊诧。
白虎殊不料唐越会有这么一招,顿时抓狂开来,屈膝准备用打滚来将唐越逼下来。而唐越却先发制人,手臂顺着白虎的脖子向下一捞,拇指食指中指三指一掐,正正好好掐在了白虎脖子下的软处。唐越冷哼一声,脸忽然变得冷厉起来,那白虎弯着膝盖正要打滚,唐越却咬紧牙关,整个人埋在白虎那毛茸茸的鬃毛里,同时掐住白虎脖下柔软处的手骤然发力向上一提,那白虎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剧痛,登时痛苦地咆哮一声高高地扬起脖子来,前爪腾空四处乱抓,却又失去平衡不得不重新落回地上,而唐越的手劲不停,再度发力,那白虎不得不再次腾起前爪,痛苦地后仰着脖子哀嚎。
如此来来回回三四次,妙灵实则有些看不过去了。那头白老虎并没有伤到二人,却被唐越折磨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妙灵心善,看着这老虎痛苦的样子就揪心似得疼,于是快步跑过到唐越近前,急迫地为白老虎求情道:“唐公子,你放了这白老虎,我看它好可怜。它又没有伤到我们,我求你放它一马!”
唐越瞟了妙灵一眼,微微笑了笑,另一只空闲的手肘压在白虎的脑袋上,向下一用力那白虎便一头栽到了泥土里。唐越骑在它脖子上,双手钳制住它的脑袋,笑呵呵地道:“小白虎,如今我制服了你,你便要听我命令为我所用了。”
那白虎甚通灵性,也不挣扎,只是在喉咙里呜呜地抖出两嗓子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