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尚服大骇,立刻跪拜在地,惶惶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uc书盟最快更新)叔哈哈新地址:..co
“各自严守自己本份。即便是聊些尚宫局和尚服局的事儿,也该是万分小心的,如何对那么重大的事情都敢评头论足,你可是活糊涂了?”
靖安皇后向来温柔沉静的表情,此刻威严而冷峻。
郑尚宫同情地看了一眼石尚服,她们都是靖安皇后一手扶持到现在的地位,一个看谭尚宫岌岌可危,越发深信靖安皇后的低调风格是皇宫生存守则,另一个更是身边的人被抓了个遍,唯有她后来居上,怎能不庆幸这座靠山稳重扎实?
石尚服立刻补救:“奴婢心中别无他想,只是替他们可惜。如此一看,更觉皇后娘娘对奴婢们恩重如山,奴婢更当尽心尽力。”
靖安皇后冷哼一声:“自己的人,是用来疼惜的。为了摘清,全‘交’了出去,一点儿不伸援手,未免让其他人心寒。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明显就是指的秦太后和秦贵妃啊。
郑尚宫和石尚服当然是立马频频点头,连连称是,就连向来不是很会拍马屁的郑尚宫,也上赶着说了几句靖安皇后的好话。
也实在是皇后说得没错。(最快更新)
这回尚服局的事儿,秦太后做得不地道。或许是背后隐藏的事件太过重大,无人可以承担得起,先是暗查,近来已是渐渐明朗,秦太后与秦贵妃始终置身事外,便是一系列指向她们的事件,也摘得干干净净。
有人死忠,愿意一力承担。自然,也有人观望,甚至寒心。
走出凤仪宫,石尚服一头冷汗,悄悄地对郑尚宫道:“方才吓死我了。”
郑尚宫冷冷地瞥她一眼:“好歹都与我平起平坐了,怎么还不长点儿心眼。咱说些宫人调度、衣衫首饰,还算本份。有些事,不该提……”
石尚服一看四周无人,低声对郑尚宫道:“姐姐,我可是您举荐给皇后娘娘的,但凡我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可得提点我,免得再惹了皇后娘娘不高兴。”
郑尚宫垂了眼皮,沉默半晌,只顾往前走。石尚服也无法,紧紧跟上,反正两人的司局所在离得也不远,在一条道上。
走到内湖边,湖风清冷,空无一人,郑尚宫终于道:“前废太子是娘娘抚养长大,你在娘娘面前提他的尸骨,可不是惹娘娘伤心么。”
“我也是想替娘娘排解几句,哎,往后按掉半边嘴便是。()”石尚服比郑尚宫年轻,更是尚服局连接出了两件大案之后,由郑尚宫暗中推荐给皇后,才正式上位主事的,分寸难免把握不好,很多事情还是要听郑尚宫的示下。
“再说了,这事宫里也没几个人知晓,看这样子,因为事涉那边,皇上也不会贸然深究,再说人死不能复生,这么大的屈辱,全然翻盘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是寻个其他由头,将那些人暗中处置了。”
“那前废太子的尸骨……”
郑尚宫双眼一瞪,低声喝道:“要你‘操’心!小心祸从口出。”
石尚服是真的关心,她有一颗八卦的心,得不到答案还‘挺’难受的。不过,见郑尚宫也是如此,这下总算心死。
“看来真相永远不能见天日了。”石尚服叹道。
郑尚宫望了望微‘波’‘荡’漾的湖面,幽幽地道:“这宫里,不见天日的真相多了,不在乎再添一桩。”
数日后,一匹快马从景王府奔出。
易枫揣着宣仪公主的书信,向罗霄岭奔去。他是元恒留在京城的眼睛、耳朵、双‘腿’、和一小部分灵魂。
京城的每一丝异动,易枫都会及时传递到罗霄岭。府上王妃又动用了多少库银,朝上大臣又争辩了什么政事,宫里太后和皇后又暗斗了几个反复,以及……那个名叫安锦绣的小姑娘,又见了几回御医……
不过,易枫心里也清楚,元恒在京城的眼睛,不止他一个,因为很多时候,他传到罗霄岭的消息,元恒却比他更早知道、且知道得更为全面。
但易枫还是一丝不苟,哪怕只有一个消息是元恒需要的,他就必须孜孜不倦,这是他内心的信念。
罗霄岭上已是‘春’‘花’烂漫。不知名的白‘花’小朵大片大片地点缀着正在返青的山林,西线暂无战事,莒国平定,其他诸国亦一时不敢来犯,整个西北军要做的就是扎劳防线,局部换防。
元恒在莒国边境打了一场胜仗之后,升任了副将,众人总不能称呼他为“元将军”,还要不要顾及忌讳了?所以大家也就称呼他景王殿下。
也对,景王殿下是什么“将”,又有什么关系,他就是“麻将”他也是景王殿下。曾将军这次再给他独立的营账,他没有拒绝。这就是元恒的原则,必须当得起这个待遇,他才会去享受这个待遇。
丁展鹏成了他的副手。这个小丁,打战是一把好手,喝酒也是毫不含糊,脾气耿直,为人机灵,与元恒相处得很好。
元恒除了生活讲究,其余很没有架子。即便是小丁常常拿他的“锦绣姑娘”开玩笑,元恒也不计较。
非但不计较,内心还颇享受。
这天丁展鹏照例将盔甲和战靴擦亮,然后放在元恒的营帐中固定的位置,元恒清晨跑马结束,回了营地。一进营帐,便对丁展鹏道:“碧蓝的天空,映在罗霄岭上,连风都是碧蓝的,真是清爽。”
“可惜那小白‘花’没名字,不然又可以摘一点送进宫去。”丁展鹏说得一本正经。
元恒连脸都没红,人家是很认真地在对待锦绣,不需要脸红。
“可她生辰还早。”他想了想。
丁展鹏笑了:“殿下,恕我直言,看起来,您对‘女’人真没‘花’过心思。”
“此话怎讲?”
“没经验呗。送礼物可不定要生辰,真想送,哪天都是理由,理由是自己编的嘛!”
元恒一想,倒也对,唯一一次顺手给人送了串项链,还成了烙在雪白‘胸’口的宝石烙,很是不美。
“听上去你很有经验嘛。”元恒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