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的绿剑上泛着绿光,那剑好像是短剑自己长出来的,反而更像刀一些,但那不知是刀还是剑的兵器,在瑞文的手里并没有向亚索砍去。
反而是凭空一挥。
然后便是一片绿光飞散出来。
那是光,还是风?
带着鬼魅般的气息的风,朝着亚索面门呼啸而来。
这必然是那瑞文的最强一击,也是必杀一击。
但这纯剑气的一击,亚索根本没有勇气面对。
这一击太猛、太强。
简直不能以力相搏。
这一剑,就将天下最猛的力量施展的淋漓尽致。
亚索光是看到她使出了这一招,就觉得他的生命好像已经走到了尽头。
该怎么应对,或是闪躲?或是挡下?
亚索猛地想起了以前学剑的往事。
“师傅,你觉得我这一招怎么样?”
年幼的亚索一剑挥出,一道风出现在面前,却不往前去也不向后攻。
简直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一招。
那风自亚索体内而出,不像什么剑气与攻击的招式,反倒更像个屏障,将外部尽数挡了下来。
“可是这招……并没有任何攻击力啊。”他那老师也很诧异。
亚索突然觉得是,这招并没有任何攻击力啊。
那它到底是干嘛用的呢?(是干嘛用的?)
而现在,亚索突然如醍醐灌顶般大彻大悟。
一丝微笑出现在面前。
“面对疾风吧!”
那个旧时的屏障出现在面前。
他有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了呢?万一那个屏障毫无作用呢?万一那同源的攻击反而助长了火势呢?万一瑞文那一击直接击碎了他的屏障呢?
当然没有。
因为他是亚索。
他是疾风剑豪——亚索。
所以他不需要想那么多,他就敢这样做。
别人想到做到。
他不想便要做。
于是奇迹发生了。
那一团带着恐怖的威力的绿色剑气,竟全部挤在了那个屏障之上。
竟这样挡下了瑞文的最强一击?
瑞文顿时傻了。
她赖以成名的绝技,击杀了对亚索恩德无限的三联盟大佬的绝技,就这么被挡下了?
而亚索,在看见这样的情况时,虽然大喜过望,却并未因此冲昏了头脑。
于是他赶忙一阵风吹过,那风好快好疾,以至于让瑞文都下意识抬起了他的剑要挡,却也挡不住。
因为那风不是亚索,那风是最快之剑的最快之风。
于是瑞文中招了。
不同于被锋利的剑气刺中,那瑞文好像就真是被一阵风吹起来了一般。
但她觉得她飞起时,应该是可以移动的,所以她尝试反身一剑再攻向亚索。
却发现一动便是一道伤痕,想不到居然是风中还有风,剑气中还藏着剑气。
但她发现亚索消失了。
是真的消失了吗?
亚索在她头顶!
于是亚索挥了三剑。
第一剑,瑞文双腿皆伤。
第二剑,瑞文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划痕。
第三剑,似要将瑞文拦腰斩断,让她尸首不齐,但却并未用力,反倒是一剑带着风将瑞文的身躯拍了下去。
随着她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地上也十分应景的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好痛!
腿上处处是伤,甚至血肉模糊。
脖子上的血也在流。
腹下更是一团乱麻。
她躺着的地上四处是血。
但她惊讶的发现,她身上的伤,竟没有一处是致命的。
“为什么不杀了我?”她不解。
“因为没必要。”
“你难道不是为了给你的老大报仇吗?”
“我已经证明了,疾风一道,我乃最强,其余人尽数不能与我一战,就已经足矣,我既然战胜了你,就是时候回归深山老林了。”
瑞文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他,似不想落下什么细节。
但从那一片潇洒、一片轻描淡写的脸上,她什么也看不出,什么也看不破。
“我输了。”她突然长叹一声,这么说道。
“嗯,那么,再见了。”
亚索拿起了桌上方才瑞文戴着的斗笠,向城门外走去。
身后是妃傲娜紧随着的身影。
城门外天色晴朗,丝毫没有因为刚才这一战而显得天色不对。
但亚索刚踏出一步,便被两人制住了手腕。
看那服饰,竟是两个官兵,而那妃傲娜也自然被另外两个制服。
“想不到,如今这五大家族大战之日,还真有不开眼的人敢出城。”
五大家族要开战了?
亚索丝毫不知,但他即使这么说了,那些官兵也不会相信的,他们只是替人办事。
这近一个月来,亚索光顾着寻仇,连最近出了什么大事都不清楚。
于是他和妃傲娜入狱了。
里面有不少人还问候他,问他“你也是被误会的吧?”
他也只是轻轻“嗯”一声,便默不作声。
他能依稀听到别人在谈话。
“你说我就一个城南边种田的,我招谁惹谁了?想出城看看守城也他妈不让,让不让我们这些农民干活了。”
旁边也有人附和他,“就是,我妈都重病了,大夫非要个什么‘土大黄’,药铺里没了,我要去东山自己刨一个,都不准。”
亚索突然想到,这华夏,看来是真要乱了。
一阵风忽的吹到他脸上。
这是封闭监狱,哪来的风?
亚索猛的睁眼一看,居然是她!
是瑞文,瑞文也被狱卒拖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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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昊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不是想夏寒,就是在炼气,他的气现在一举一动都有磅礴之势,让外人开了就害怕,生怕握个手都可能直接把对方摸炸了。
但赵昊自己是有分寸的,至少他认为自己有分寸。
他有信心让这些气只起到一个护体的作用,绝对不会根基不稳。
但今天他弟弟二话不说就把他拉进了这里,他自己都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酒楼,有什么特别的吗?
看着好像有大战发生过似的。
但即使刚有过战斗,那酒楼的人也将这酒楼整顿的非常迅速,马上又有了一波客人。
那客人里,一个个珠光宝气,有钱两个字都趴在脸上了,生怕别人看不见。
但一个人突然冲进了赵昊的视线。
那人一身灰衣,不显任何雍容华贵,像是京城繁华中的一朵清莲,面露水波,美的不像人。
是她,是夏寒。
但她看不到自己。
她看着谁?
她看着桌子对面的人。
那人是谁?
那是个面相英俊、身形却正常大小的不知谁家的公子哥。
身旁是个赵昊看不出深浅的高手。
赵昊的身形至少比那身形不大的公子哥壮一倍,但赵昊突然觉得,那公子哥好庞大,而赵昊小的像是一只蚂蚁。
赵昊突然很心寒,冷的像跌进了冰窖。
往后不自觉的退了两步,头直接撞在了弟弟的头上。
“哎哟。”他弟弟叫了一声,他却充耳未闻。
“你说她和他幸福吗?”
“我不知道,但我只认你一个真男人。”
“你他妈是不是取向有问题?”赵昊从不说脏话,今天却忍不住说了一句。
“不会,更不会对近亲有意思。”赵明虽不把这个当玩笑,但还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回答了。
赵昊点了一瓶酒,他很少喝酒,甚至不如说他不会喝酒,但他今天大有和弟弟不醉不归的想法。
但他的视线从来没有移过。
永远在她的面庞上。
他很爱看那双好像清澈见底的湖面的双眼。
那双眼睛里好像藏着秘密。
好像会说话的眼睛。
赵昊一看见那双眼睛,就不会说话了,像傻了一样。
因为他要说的,都被那对动人的双眸看穿了。
赵昊一直盯着她看,从不带着亵渎的角度。
他觉得她是纯洁的天使。
是这世界上最清的水,最明的镜,最雅的花。
但这天使竟要交到别人手里了。
他好难过,是难过,还是悲伤,还是怕?
怕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怕她成了别人的贤妻良母?
都怕,都会引起他的悲伤,都会使他感到难过,都会让他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不对!
那小白脸的手在往哪里伸?
独自悲伤的赵昊这才发现夏寒要被人非礼了,气的要把自己的牙咬碎,但他又怕那是两人两厢情愿,自己不该破坏了她俩的“雅致”。
但赵昊却突然有些警惕,想要听清那一桌的动静。
还好离得也不是很远,赵昊静下心来就可以听到些风声。
所以从他听到她喊出“救命”的那一瞬间,身体就控制不住的朝那一桌飞奔了过去。
而那公子哥看见他的身影,也略有些惊讶。
“你是哪里来的汉子?想干些什么?”
“我,我听见有人喊救命。”赵昊此刻因为自卑,语气也不小心有些低三下四,他甚至后悔过来,生怕他听错了什么。但看见那公子哥的手都搭在了夏寒的腰上,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打扰我们家公子的好事,识相的就快滚!”
那小白脸身旁的大汉这么一出口,赵昊就知道没好事了。
“好啊,你居然非礼民女?”
那小白脸笑了,“兄弟,我建议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夏寒看见赵昊这一幅五大三粗的样子,背后还背着一把比人还大的刀,就觉得这人不像什么高手,甚至有些放弃希望的感觉。
夏寒丝毫没有认出,这就是他当时日夜守护的男人。
但是赵昊不管,他现在火大的要命!
要么那别人的血来祭刀,要么他自己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