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的安沫筱不由分说就扑了过去,一个俄罗斯大坐把无面妖压在屁屁底下,学过女子防身术的人都知道,有一招类似分筋错骨手的。再锁住上下盘让人动弹不得。现在她唯一后悔的事情就的自己底盘不足,要是跟肥肥一样的大腚,她就不信坐不死他!
风飏和澜凕同时愣住。都没想到她会突然扑过去,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的去攻击无面妖。她似乎看见了两人额头上挂着一颗大汗珠子。那叫一个无语……一套连续动作完毕,澜凕绝对有吐血的欲望。虽然跟她在一起时间不短,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幅模样。而那个女人,只顾拍拍双手并不存在的灰尘,站好了,拉了拉衣裙,一扬脖子,一扭头,“本姑娘教训完毕,你们随意!”澜凕直接倒地不起……
风飏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抽搐的无面妖,脸上的表情比花妖那腿还要怪异……
与她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能感觉到她的快乐。不经意间流露的霸气,不经意间展现的风采。也许像她这样的女子在这大千世界还有很多,他却单单只遇上了她。或许,这次寻宝的路程,是他有生以来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花妖和无面妖一死,周围的结界不攻自破。四周的景象也恢复了原本的绿意。那些夺目的花,那些妖异的树,都慢慢从眼前消失。
踏上路途,她像是把所有的包袱都抛开了。恢复了先前顽皮捣蛋的习性,一路拈花惹草,好不快乐。风飏莫名的松一口气,原来看着她快乐,心情是如此美丽。
其实她心里是忧郁的。但她明白一个道理,她只是一个渺小的人物,上不得什么大台面。也许说墨轩给她一个地位,她就能一步登天,可是那样的她还是她吗?
相信很多人都明白一首打油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想到此,她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找人倾诉自己的伤心。可转而一想,究竟有多伤心?真的伤心吗?她也茫然。所以,事实证明,外加理论验证,她还是当个平凡的小人物就行了。什么高风亮节,什么铁血手腕,什么仙风道骨,什么穿过来的人都能把身边的人掌控在五指间,她是别想做到了,下辈子可以期望一下,这辈子是想都不用想了。
她是一个懒惰的鸵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逼上绝路,打死不抬头。
这样的她,是个简单的,单纯的人。有一些小聪明,玩一些小把戏,无伤大雅,也不会触碰到墨轩的底线,纵容她,宠溺她,只是为看到她那抹淡雅而快乐的微笑。让他在尔虞我诈的世界中得到一汪清泉,得到一丝宁静。
政治,永远都是可怕而黑暗的。
她不愿意被牵扯其中,更不愿意被政治牵绊,她不是玩什么手段,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简单而快乐一点。
在自由生活和朦胧的爱情之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由。如果被牵扯进去,以她的智商,怕是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利用。若是不小心伤到她在意的人,那她真是死不足惜。
想想忠诚的穆家兄弟,想想顽劣的温家公子爷,美丽温婉的水月息,冷面心热的暗月玄,傻傻的良衣。活在这世上,想要不被牵绊,真是不可能的事啊……
墨宛,内庭,墨轩书房外。
“沫儿还是没有消息吗?”水月息水汪汪的美目盯着暗月玄,想从他嘴里得知一点点安沫筱的消息。随着暗月玄的摇头,他气馁的靠在墙上,神色黯淡。“她为什么要跳崖?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假若遇上道行深的,她比那螳臂当车还无用。看看现在的墨宛,又死气沉沉的了,连带大人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暗月玄无奈的仰头翻白眼,听着水月息像个女人一样喋喋不休的抱怨,他已经无语了。不过大人脸上的笑容,自从安沫筱跳崖之后行踪不明开始,那温和的笑容就少了几分暖意。如果说以前的墨轩的笑是温和淡雅的,那他现在的笑里多了几分寒意。只有是墨宛,在无人的时候,才会露出担忧吧。
“一会儿进书房别提起安,不然大人又要指派你去别的地方跑路了。”暗月玄叮嘱着。水月息的修为大进,心性却还跟个孩子一样。虽然他在外面的手腕也够狠辣,那也不代表他遇上关于安沫筱的事情还能狠辣得起来。本来墨轩心情就不好,他总是时刻提醒着墨轩去注意安沫筱的行踪。现在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对身边的人和事总在掌控之中的墨轩而言,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所以他老被墨轩差遣出去跑路。偏偏总也学不乖。
“知道啦。”水月息失望地点头应下。不是他总想提醒墨轩,是他总管不住自己的嘴。墨宛里关于安沫筱的记忆太多了,一不小心就说溜了嘴。
“小主,大人请你们进去。”采惜开了门,盈盈一掬,让开门口。两人鱼贯而入。
坐于书桌前的墨轩放下了手中的笔,那两个家伙啊,说得那么大声,他想装听不见都不行。可是,他的担心有什么用?纵使他与澜凕珠之间有感应……前些日子,心口一阵一阵发热,烫得他胸口滚烫。他焦急,同样也无可奈何。他真的快被那丫头搞神经了。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吓唬人,心脏早晚受不了。
她是他们共同的快乐之源,他们视她如珍宝。无论将会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要她的性命。无论,任何事情……
墨轩反思着,水月息和暗月玄走了进来。说完公事,水月息几次欲言又止,暗月玄紧张得使劲给他打眼色,墨轩只好先下手为强:“息,这里有份帖子,你回禁地,给大长老送去。”
“这东西还用我送?”水月息睁大眼睛,看着墨轩手里的帖子,感觉不可思议。墨轩的目光含带着警告,暗月玄赶忙接过帖子,替水月息应下,在他还没说出不该说的话之前,拽着他离开了书房。
墨轩叹息着。
“啊嚏——”安沫筱转动着手里的用树枝串在一起的鸟肉烤着,冷不丁打个喷嚏。估计口水都喷在鸟肉上面了。澜凕担心的问:“哪儿不舒服?”
“有人在骂我!”安沫筱激愤地嘟囔。澜凕没明白怎么回事。打喷嚏不是应该和生病联系在一起吗?怎么扯上别人在骂她了?她什么时候练成顺风耳了?他怎么不知道?一看澜凕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无知。
安沫筱开导他:“当有人算计你的时候,你会感觉后背发凉。当有人在背后骂你的时候,你会打喷嚏。当有人赞美你的时候,你的尾巴会不由自主翘起来。明白了吗?这就叫感应。”
澜凕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尾巴,还是不太明白她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感应的话,怎么会感应得这么诡异蹊跷?
安沫筱忽悠得澜凕一头雾水,神采飞扬地暗乐,风飏靠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不着痕迹的扬起一个淡淡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