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蓝,晴空万里,看不到一点云彩。地上却有人在哭泣,还不断有树叶飘落的声音!
山丘上站着一个少年,他正静静地看着前面的一坐坟,坟上面立着块木碑,上面有几个鲜红的大字:母亲赵玉凤之墓。那鲜红的字,是用血写下的,微风正一点一点地把木碑上的血迹吹干!
“赤枫,别看了,咱们走吧!”身后传来一个娇嫩的声音,是一个少女在和他说话。那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脸蛋长得甚是标致,长发披肩,混身上下已有了诱人的曲线,定眼看去,她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赤枫突然一头跪倒朝前面的坟头又磕了三个头,然后他才起身对那少女道:“莹莹姐,我们走吧!”于是,两个人一同步入山野之间,此时夕阳正美,可这两人却显得很可怜,他们似乎没有方向,也没有希望,更不知道明天的事……
其实,那少年叫赤枫,少女叫柳玉莹,坟里的人是他们的母亲。那赵玉凤本是一个美人,可这些年却相当于一个寡妇,因为她的丈夫于十五年离开了她!
十八年前,赵玉凤还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正是花一样的年华,长得更是如花似玉。不料生不逢时,那时魔教的人正肆虐天下,她全家被杀,自己在逃跑时也被魔教的人抓了起来。后来有一个年轻男子救了她,那个人叫柳宏远,慢慢地两人相爱了,柳宏远便成了她的丈夫。一年后,赵玉凤诞下一女,柳宏远为女儿取名玉莹,那女娃便是柳玉莹。
自从有了女儿后,他们一家就隐居山林,不再参与世俗纷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生活着。他们不再问世事,更是与世无争,日子过得也很清静!可这样的清静,最终还是被打破了。两年后的八月,柳玉莹正好两岁,夫妇俩为庆祝女儿生辰办了一桌小宴席,也并没有请任何人来。可在宴席当天却有人来了,那人是在黄昏时来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漂亮女人,她手里还抱着一个男婴。当赵玉凤看到那个女人后,她的脸色非常难看,柳宏远更是面色凝重。可那女人没有进屋,只在院中和柳宏远简短地说了些话,然后她把男婴交给了柳宏远,并递上一个用白丝巾包起来的东西。临走时,她对赵玉凤和柳玉莹笑了一笑,那笑意中带着苦涩,最后她一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夫妇俩回屋后,赵玉凤点了灯,灯火印在男婴的通红的小脸蛋上,那男婴也不哭不闹!赵玉凤问丈夫:“这孩子叫什么名?”柳宏远回道:“嫂子说,她在赤枫树下生下他,让我们就叫他赤枫……”柳宏远突然停顿了一下,又道:“她将这孩子托付给我,想是她和大哥遇到麻烦了!”说完,他把男婴交于赵玉凤抱着,并打开那包白色丝巾,只见里面是一快方形玉佩!两岁的柳玉莹一直站在旁边,也在看父亲手中的东西,她突然发现白丝巾上有红色东西闪动,叫道:“爹,那丝巾上有字!”这一下提醒了柳宏远,他便拿起白丝巾凑到烛台下看,发现丝巾上用鲜血写着几个大字:幼主,生于七月初五。看到“幼主”二字,柳宏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晚,柳宏远找了张席子睡地,赵玉凤带两个孩子睡在床上,赵氏生得丰满,给赤枫喂了自己的奶水,小家伙吃着吃着就睡着了。次日,柳宏远早早地起了来,正要去床边看赵玉凤,却发现赵玉凤正睁着眼睛在看自己,原来她一夜都没有睡。赵玉凤看着柳宏远,问道:“你是放不下那二人,要去救他们么?”柳宏远道:“大哥有难,我非去不可!”赵玉凤不再说话,眼睛早已湿润,她突然一把抓住赵宏远的手,说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怎么办?”柳宏远听她这样说,手都颤抖了,但他还是甩开她的手,说道:“照顾好两个孩子,尤其是大哥的孩子,我还会回来的,相信我!”说完,他就转身离去。可是从那一次分别后,柳宏远再也没回来。
此后,赵玉凤独自扶养着两个孩子,也一直在着他,她坚信丈夫会回来,可这一等就是十几年。这十几年来,赵玉凤把赤枫当亲生儿子一样,样,许多事都是偏爱赤枫。若是两个小鬼犯了事,最后受惩罚的总是柳玉莹,而赤枫只是挨几句骂就了事。那时的赤枫也很懂事,总是劝母亲手下留情,同时还安慰受了委屈柳玉莹,赤枫总能让她破涕而笑!
对于赵玉凤来说,这孤苦的日子也算不得什么,可终究是等得太久见不到丈夫,最终还是抑郁成病。到得赤枫十五岁时,赵玉凤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好像随时都会死去!某一天,她把赤枫和柳玉莹叫到房里,然后关上了房门!赤枫忍不住问道:“娘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吗?”赵玉凤用虚弱的声音说:“枫儿,你已长大了,我现在有些东西要给你。”赵玉凤走到床沿,俯身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小黑匣子,又端起来吹了灰尘放到桌上,才缓缓打开。赵玉凤从匣子里拿出一个用白丝巾裹着的东西,递给了赤枫,然后桌边的椅子上坐下。赤枫打开白丝巾,发现里面是一块方形玉佩,问道:“母亲,这是何物?”
赵玉凤道:“枫儿,我现在在告诉你一个秘密……”说到此处,赤枫正认真听着。赵玉凤忽咳嗽了几声,又道:“其实,你并不是我亲生的。你娘叫于红燕,她当年有难,才把你送过来托我抚养。你要好好保管那快玉,那白色丝巾上写明了你的身份和生辰八字,日后盼你能找到自己的父母……”赤枫听后,只觉得脑子便是一片空白,内心都要崩溃,他一时忍不住竟哭了起来!柳玉莹在一旁不停安慰他,她看到了赤枫手里的白丝巾,见上有几个血红的大字:幼主,生于七月初五。柳玉莹看到那些字,忍不住问道:“娘,‘幼主’二字是什么意思啊?”
赵玉凤摇了摇头并不回答,忽起身从桌上端起一碗药,慢慢喝了下去,她的身子很虚弱,那些药还是两个孩子去采的!赤枫当时很懂事,收起眼泪之后,一把抱住赵玉凤,口中说道:“娘,是你把我抚养成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娘啊!”赵玉凤听到赤枫这样说,顿时流下泪来,口中道:“好……孩子……”可突然间,赵玉凤就口吐白沫,手中的药碗也跌落到地上。那药碗跌到地上摔得稀烂,赵玉凤也倒在了地上,原来她在自己的药里下了毒。
赵玉莹早就吓得手足无措,失声大哭,赤枫走上前扶起了赵玉凤,哭泣道:“娘,这为何要这样做?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赵玉凤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娘把你们养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啊!你们不要太伤心,等娘断了气,你们就把娘葬在后山,娘不想走远了,娘还要等你爹回来呀……”两个孩子听到此处都是泣不成声,赵玉凤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只听她继续道:“只是他为什么还不回来,我等不到他啦……”赤枫问道:“娘,他在哪?我们去找他回来?”赵玉凤道:“他去了……北面的九阴山,你们快……去找他……”说完,赵玉凤就闭了眼。
最终,两人按母亲的遗愿,把她葬在后山!于是,就有了开头说的山丘上的那座坟。
山间的道路有些荒凉,风吹落叶沙沙作响,赤枫和柳玉莹走在山野中,就像两个迷路了的孩子。
赤枫问柳玉莹:“莹莹姐,咱们往北走吗?”柳玉莹牵过他的手,淡淡道:“娘不是说了吗,叫我们去九阴山找爹!”赤枫叹了一口气,道:“他这么多年了也没回来,会不会早就死了呢?”柳玉莹微微一楞,道:“可我们也没有地方可去,咱们到了九阴山再说吧!”
柳玉莹牵着赤枫的手,一步步地走进荒野里,山野里杂草丛生,路上到处都是落叶。他们就踩着那些落叶前行,每走一步,地上就发出沙哑的声音。等到天色暗了下来,再听着那声音,气氛就变得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