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剑法说是十二式,其实只有十式,最后两式不是画像,而是两个巨大的字,第十一式是一个“天”字,第十二式是一个“剑”字。
站在崖壁前,根本就看不清这两个字,而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太过渺小。
这两个字就客观突兀地耸立着,金勾银划铜胎铁骨,笔力虬劲。岁月的沧桑也不能磨损它的意志,就这么傲然地挺立于天地之间。
身处其下,顿时便会有一种想要跪倒的念头,即使是修为强劲之人,也莫能抗拒,头虽然不会低下,但是膝盖却会自然不自然地弯曲下来。
这两个字产生的威压,即使是郭振宇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也难以承受,不得不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开来,当他的视线脱离了这两个大字的时候,那种威压也便悄然消失了。
而当他把目光重新集中在这两个字上时,那种威压便又产生了。随着关注的时间增长,威压也在增加,并且会令人有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郭振宇的心中一片茫然,只是两个字,却能让人产生如此巨大的压迫感,看得久了,就仿佛身上背着一座沉重的大山一样,稍微松懈一下,人就会被压得粉身碎骨。
怎么会这样,郭振宇紧皱起眉头来。
这区区两个文字,却比真正的战场还要凶险万分,难怪这几百年来没有人能够悟透。如果是意志不够坚强之人看了这两个字,恐怕早就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了,哪里还会想要背负这两坐沉重的大山呢!
这两个巨大的文字,就象是两座山峰,突兀地出现地郭振宇的面前,并且还时时给他以威压,让他难于思考。即便是他坐下来,这种威压也没有减弱分毫,甚至还有一种想要把他压倒的趋势。
郭振宇可以说是使出了混身的解数,也是无法排解这种压迫的力量,他的人逐渐地矮了下来,他虽然不想低头,但是那压力却好象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随着他的身体矮下去一分,压力反而增大了一分。这种压力并不是那种毁灭性的,而是一种渐变的,好象是在抽离人的意志,就那么不起眼的,一丝一丝地抽取,直到把人压跨为止。
无奈之下,郭振宇只得艰难地闭上了眼睛,同时身体也向外移去,他要远离这种无形的压力。可是没想到的事情却出现了,他这边刚一移动,身体好象已经飞跃起来一般,一下子就窜出了五六丈远的距离。如果不是他见机得快,还会挪移得更远。
还真是邪门了!郭振宇暗骂了一声,回过身来,再看那两个巨大的文字,仿佛那两个文字也变得小了一些,压力也没有先前那么大了。他再向外横移了五六丈,那种压迫力便又小了许多,而那两个文字却更加清晰了。
虽然郭振宇还不懂得书法,更不明白这两个字是如何存在在这里的,更不会知道书写这两个字的人会有着什么样的功力,但是,从那坚硬的石壁来推断,这两个字是一气呵成写就的,中间没有丝毫的停滞。
闭目沉思,仿佛一个参天的巨人,手中如椽巨笔,即兴挥洒。但见石屑纷飞,烟雾弥漫,待一切都归于平静,这两个字便豁然在目。
“天”“剑”两字,既然是天门剑法的两个招式,那一定不是用笔写成的。
武器,开创天站剑法的人用他手中的武器,在这里留下了天门剑法的最后两式。
可是这又是什么武器能做到的呢?
剑吗,不太像。剑太锋利,这样的石壁,所留字迹亦不会如此而已豪放。
枪吗,也不像。枪太霸气,披坚执锐,石壁则难以承受。
刀呢,更似不可能。刀太威猛,所向披靡的劲风,石壁如何承受。
……
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没有尖锐,也没有犀利,那应该是圆头的,那又是什么呢?
难道说是手指?这个念头一出现,连郭振宇自己也吓了一跳。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慢慢地随着字的轨迹比划了一遍,还真有点意思。
但是,这明明是天门剑法,当然不会是手指。想那开创天殿之人,既然是想要给后世人留下传承,那就一定会是剑而不是其它,否则后世人将如何接受呢?
文字刻在石上,虽然蒙受了千百年的风雨侵蚀,但是不屈的根骨却依然,这等功力,又岂是平常人所能感受得到,那就更不用说去感悟其中精髓了。
郭振宇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呆呆地看着那两个巨大的文字发起楞来。只是他自己还不明白,那两个文字此时已经完全拓印在他的脑海中了。
“咕噜”,突然地出现了这种声音,连郭振宇都被吓了一跳。白素珍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郭振宇,疼爱地说:“孩子,有收获吗?这么长时间了,你也饿了吧?”
这不说还好,经她这么一说,郭振宇越发地觉得饿得厉害。于是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白前辈,让您等了这么长时间,咱们回去吧!”
“呵呵,很好,还知道要吃饭了。这就说明你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而且你也知道劳逸结合的道理。这武学之道,贵在一张一弛,不能一味地贪多求全,懂得这个道理方能进步。时间的确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峡谷入口处的巨大招牌前,吴鹏与同来的三人都在焦急地张望着,自从郭振宇进来后便不知去向,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他们也无心在感悟下去,只好焦急地等待着郭振宇快点回来。
郭振宇终于回来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领着四人离开了峡谷。其它人也不好问他,便都默默地跟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