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淮于将她身子扳过来,四目相视,那清眸里,不知是被雨水打湿,抑或是流下的泪。
“没有什么怎么办,没有任何事值得你去痛苦,阿芷,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是我安淮于的!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把我们分开。”
白苏芷耳膜里颤动着他的话,拼命摇头让自己清醒,“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安家,还有我的父母,我,我竟然”
说到这,她的声音已经被眼泪哽咽住了,她竟然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安淮于心猛地一抽,用力将她拥在怀里,“没有竟然,没有人可以违背自己的内心,我如此爱你,白苏芷,你怎么忍心?”
她不忍心,在她看到安淮于因为自己而和那些人打斗时,她恨不得挡在他面前,替他挨那些痛。
面前,又被那谴责所替代。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一个孤儿,不知道死是什么,我只知道,他们永远不会回来,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什么,叫永远。可是,在我以为,找到了那个能护我一辈子的男人时,命运却给我开了这么大一场玩笑,和你在一起,你要我如何面对父母,如何面对内心的谴责。”
安淮于双手托着她的下巴,心疼地替她拭去上面的水,可不管如何,那大雨还是打湿了她的脸。
“不是谴责,阿芷,就在你离开时,就在我为了找你而和付金泽的人大打出手时,曾经关于你一幕幕的记忆,就像被捅破了窗纸,清晰地刻在了脑子里。”
白苏芷清眸睁睁地看着安淮于,他是说,他都记起来了?
关于她们过去的一切!
看着白苏芷傻愣住的模样,安淮于低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角,那柔软而冰凉的触感,让彼此贴得更紧。
“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的皇冠项链么?那场你为了得到一个人的拍卖会?”
白苏芷秀眉一皱,感受着他在落在唇畔上的声音,还有他轻抚过的唇。
二十年前,她才四岁不到!
一刹那,清眸睁大,模糊的记忆,就像那被雨水打湿的车窗,透着朦胧和虚幻,她只记得,当时有一个可怜的小男孩,他站在舞台上,等待所有人的声音!
“安,安淮于!”
白苏芷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为什么突然如此问!
“是你救了我。”
他沉沉的话音一落,便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是关于她的,一切都是,那被催眠了的记忆,在一瞬间,全部串在了一起,他彻底清醒,也彻底沉沦,在她的目光里……
白苏芷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都是大雨的嘈杂声,被泼洒在身上的凉意震得发抖,而他的话,却在她心口里回荡,冲击,他是?
那个男孩?
“怎,怎么可能,安,安淮于,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她不相信,她早就把那段出糗的过往忘了,现在这个男人又跑过来提醒她,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叫白苏芷。我安淮于,一生守护的女人。”
“所以,你,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大掌抚过她惊诧泛白的小脸,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当初那个女孩,现在已经成了我的女人,还怀了我的孩子,这是我安淮于,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素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身子有些发抖道:“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我才不相信,我不信。”说着,眼眶里的泪滴到他的指腹上,他突然明白,原来雨水是凉的,而她的眼泪,是热的。
“我爱你,不想让我们的初识里,掺杂了过往,我想要你全身心地爱我,不为其他。我一直以为,我会把这个秘密守得很好,可没想到,终究是被逼了出来,好在,这张底牌,被我攥在了手里。
白苏芷,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不能离开彼此。而你,早在二十年前,就是我的,我答应过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白苏芷满是水雾的眼睛里,透着不可置信。
说到这,泛着冷意的身子忽而打了个喷嚏。
“啊~”
就在她睁开眼睛时,感觉身子顿时凌空被人横抱了起来。
“再这样淋下去,你就是在要我的命。”
白苏芷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僵了下,她,就是他的命!
安淮于径直把白苏芷抱进已经等在门口的车里,周身忽然一暖,那磅礴的雨声已被搁在窗外。
这时,她才感觉到身上的寒意,嘴唇有些泛白。
安淮于忙拉上车里的隔板,将前车厢和后车厢隔成了两个密闭的空间后,便伸手将她身上的衣服解了开来。
“安淮于,你干什么,一来就这样,你给我住手,我跟你的事还没完呢。”
“嗯,确实没完,这辈子没完,下辈子也没完。”
白苏芷见他手上的动作还不停下来,简直要被气晕了,又不敢说那么大声,怕被别人听到,只好双手死命拽着衣领,道:“你要再来,我就带着你儿子跑人。”
“你要再不脱,就冻着我儿子了。”安淮于声音里仿佛还带着雨水,只见他把那湿透的外套脱了下来,在把里面的衬衫纽扣解开。
一把将白苏芷的外衣脱下来,然后再给她披上。
白苏芷看着他那白色背心里隐约露出的腹肌,立马别过脸去,见他是给自己穿衣服,忙扯过衣领背过身去,自己把纽扣扣好。
这时,只见拉了窗帘的车窗上撑着一只大掌,耳边幽幽传来一道声音:“我已经看‘彻底’,摸‘彻底’了!”
这时,车子已经缓缓开离了别墅,黑色的身影在大雨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而那一直站在别墅屋门前看着他们俩的君妤,也不知安淮于是不是把白苏芷的心结解开,这场雨如此大,希望能把一切误会都冲刷掉。
“夫人,他们已经走了,你赶紧进屋休息吧,要是着凉了,先生就更心疼了。”
君妤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她和白苏芷都一样,心被人占去,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