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彩华终于回到了故土,一时间思绪万千,感慨万千,以前她是蝴蝶族的族长,胡冰姬不过是蝴蝶族的长老,可现在胡冰姬带着她的冰蝶一族却比她早几千年回到祖先的土地上,这让她又羡慕又嫉妒蠹。
胡冰姬设了酒宴替众人揭风洗尘,席上胡彩华见胡若冰已经成婚,还是招赘卓龙为夫,颇有些意外,一蝶一龙怎么想怎么古怪。
敖容夫妇见到久别的儿女,接着说了好一阵话。
众人喜逢,几日后,新鲜劲过了。
松长青对敖容道:“小玉啊,你本体是石,照着规矩是属夸父国臣民。”
玉晶晶微怔,问道:“我们不能住在这里?”
敖容一直念着故人,在他看来松长青兄弟、钟雄、竹无心等人也是他的故人,他曾与敖骨拥有相似的灵魂,只是在敖骨与他合体之时,属于敖骨的那部分被敖骨融合,后来他修复了自己的灵魂。
这,也是他在漫长的岁月里,发现自己的性格为何与是石玉魂之时完成不同的原因。
那是因为属于敖骨的灵魂被敖骨融合带走,敖骨的手段太过高明,给敖骨的灵魂用了疗魂仙丹,竟没让敖容察觉自己少了几缕魂魄,因有疗魂仙丹,他虽总觉有稍许倦怠,却从未想到自己魂魄受伤有损之事。直到敖容发现自己的性格与以前太不相同,这才生了疑,慢慢发现了其间的端倪。
待他入识海查看自己的元神与魂魄时,方才发现了有几缕魂魄似乎是新修炼出来的,方才知道了真相。
“虫类属于空桑族,蜜蜂、蝴蝶、蚌皆属此族。一句话,这名字里带了虫字里,都属空桑族。花木草藤皆属神木族。蛇、龙、蛟属灵蛇国。虽是人类,但拥有神裔之后,又有轩辕族、少皞族……总之分得详尽。但你们夫妇本体原是灵石,属夸父族臣民,夸父族是半石半人族,又称巨人族,与你们同族。不是我赶你们,而是古遗大陆有各自的规矩,这是当年先祖们早就约定好的髹。
你们俩不用担心,我正巧识得夸父族的夸父天尊,有他在,没人会欺负你们。你们喜欢冰雪宫,我可以在此替你们建一族院落,你们在夸父族若是住闷了,可以随时过来长住,但规矩不能坏。”
敖琰指着卓龙:“那人是条龙,为甚他可住在这里?”
松长青低声道:“卓龙是入赘蝴蝶族,胡若冰是冰蝶族的少族长。”他转而打趣道:“小琰喜欢这里,待你大了,寻个植物族、蝴蝶族入赘。”他顿了一下,明显感觉到敖容不快,低声道:“夸父族人丁稀少,像你们一家四口过去,又是补天灵石所化,一定会受到他们的欢迎,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聪明、人又长得好看,夸父天尊在修炼上又最喜指点族人,你去了,他还不得手把手教你修炼。
我原是想藏着你们的,可竹无心捣腾个仙脑来,现在古遗大陆哪族没有此物,你们飞升上来,没出一个时辰,夸父天尊就知道了,问我是不是认识你们,说是我留你们住几日能行,但不能把你们一家算作是神木国的人。这不,他派来的人昨晚便到了,正住在客房里,是特意来接你们一家去夸父族的。”
夸父族遣了族人不远万里来接人,松长青着实不好推辞,古遗大陆亦有古遗大陆的规矩,这规矩不能坏,你坏了规矩就违背了祖先们早前的约定,也会给平静的古遗大陆惹来风波。
可是一家四口换了新环境,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
又住了一日,敖容带着妻儿跟着夸父族的人离开。
他们一家四口到的时候,整个族里的人都云集在城门口夹道欢迎,尤其是族里的女人、男人看到敖容夫妇的模样。
“我们夸父族里居然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啊,啊呀呀,看不出是石头。”
“什么石头,我听说是女娲娘娘补天灵石所化。”
“我还听说,他当年是神农皇修炼洞府家的灵石,女娲娘娘补天,生怕扰了神农皇修行,这才没取,不想他因听神农皇讲道,自行修炼出来了。”
“我听父亲说过,当年神农皇家门口却是有好大一块石壁……”
敖容觉得自己一家人变成猴子了。
但是,玉晶晶很高兴,直说这里的族人热情。
孩子也高兴,夸父族的孩子拉着敖琰、敖珊去玩耍,还给他们兄妹俩吃仙果,直说这些仙果是族里最美味的食物。
敖容一家被安顿在一处新建的院子,院子建得很古仆,家里该有的都有了,连两个孩子都有各自的房间。
夸父族的人口少,难成一国,但赐有方圆千里的夸父郡为土地,周围都是丛林,唯丛林中央有一城池,所有夸父族都聚居在这城池内。入了城池,更像是一个偌大的村庄,住了一千人。夸父族人以行猎、捕渔为生,各家又有一二亩不等的良田为菜园子,素日种些仙蔬、仙米吃。这几年因古遗大陆臣民学会了耕种之术,便在城外圈了一块地种仙米,邻里相处和睦,妇人们喜欢八卦,一点小事都能传得很远。
敖容想着自己来了,得问问当时敖骨住在哪儿。
夸父天尊听闻族人里来了一家新人,特意在休沐时赶回来一见,见这一家人长得好看,敖容又举止大方得体,心里就更乐了。
夸父族人当晚举行了篝火夜宴,男人们在丛林里猎了野羊、野鹿等烤着吃,女人们则做了各式糕点,玉晶晶跟着她们一起劳作,觉得很是有趣,孩子们则在广阔的坝子里跳啊蹦啊。
敖容与夸父天尊、族长等人闲聊一阵,问族长道:“天尊、族长,请问我大哥飞升前是住在何处的?”
夸父天尊忙道:“你大哥?”
众人面面相窥,多少万年了,他们族里就这些人,突然过来了新成员,自要欢迎一番。
族长有些紧张,还是飞升的族人,要是在他们族里,大家的血脉能得天地淬炼,晋升眸星,还能提升修为,“你大哥何时到的上元仙界?”
敖容很认真地答道:“是仙历两千多年前,就是空桑天尊飞升上元仙界时,他是个修炼天才,本体是一块石头,我的修炼术还是他教的,他的名字叫敖骨。”
敖骨?
敖骨是谁?
天尊变脸了,族长生气了。
掌管仙脑的古神赶紧把仙脑抱了出来,当即摆在桌上,查起敖骨是谁?
然,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仙脑立时报警提示,“敖骨,已飞升天境!请勿越级查阅!”
这就完了!
果然是飞升了。
夸父天尊立马骂了起来:“该死的松长青,我拿他当朋友,他与我玩花样,我明日就寻他去,这明明我们夸父族的人,冷不声就飞升了。”
第二日,夸父天尊带了敖容又族长去找松长青理论。
松长青摇着扇子,“敖骨啊,呵呵……他可不属你们夸父族。”
敖容恼道:“我是石头,他也是石头,我属夸父族,为甚他就不是。”
松长青赶他走却包庇敖骨,这行事也太不公平了,敖容觉得很没面子。
敖容则觉得应该一碗水端平。
松长青不慌不忙,“你们知道他以前是谁?”
“是谁?”
“是将上元仙界搅得血雨腥风的狂默,与仙皇打斗,打破天的人,后来突然不见,是他知道上元仙界容他不得,硬撞踏天桥去了。这小子是个不要命的,还被他得逞了,闯过了,自然就飞升上界。
他本体是石头不假,可谁知道飞升上来入魔了,被杀魔弄到了古魔域去,否则你们打听打听,无论是空桑国还是神木国,可有敖骨这号人物。”
狂默居然是敖骨!
夸父天尊怔了一下,“我族有记载,当年神魔大战,我族中有人跟随天魔为非作歹,那一支被划为古魔族,难不成是仙脑出了问题,将他划成了古魔?”
夸父族,正者为古神,邪则成古魔,远古时期的一个大神早前就是大魔。
敖容一听就知道发生了许多大事。
敖骨跟仙皇打,还打破了天,他知道破天的事,那时候中元仙界也遭了殃,中元仙界的五大国玉帝无法修补,还是上界飞下一个神女修补好的。
夸父天尊一行问明白此事,只得告辞离去。
敖容一路人都在琢磨这事,当年空桑雪天上地下的寻敖骨他是知道的,后来人没寻回,竹无心却飞升到了上元仙界,为什么寻不着,入魔了,光是一想就知道这里面有人捣鬼,连仙脑都寻不到。竹无心炼制了仙脑,他要是在仙脑里动点手脚,着实太容易了。
一定是他捣的鬼!
敖容揖手对夸父天尊、族长道:“天尊、族长,我想去一趟神木国皇城寻一个故人,找他打听点事。”
夸父族长道:“也罢,我正带了一袋子东西要去神木国皇城换些仙币,一道吧。”
敖容应答一声“是”,继续乘着族长的瑞兽车前往神木国皇城。
*
神木国上下正在预备新皇登基事宜,举国一片忙碌。
敖容与族长说好何处碰面等事,照着松少青所言去寻竹无心。
“右丞相府”,他抬头望着这块匾额,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便见竹无心乘着独角兽车辇从街道深处缓缓驶来,身边亦未跟人,就只得一个赶车的仆从。
敖容满腔怒火,他不知其间发生了什么,甚至怀疑弄不好敖骨是被人算计后才生了个孩子,敖骨那么喜欢空桑雪,怎会害她伤心,一定是有什么内情。
“竹无心!”敖容大喝一声。
竹无心打起帘子,露出一袭青色竹纹袍,敖容整个人呆住了:这是当年那个儒雅得体,谪仙之姿的竹无心?面前的人是一个三十五六的沉稳男子,虽然还是那张脸,却自多了一些沧桑,眼角亦有了皱纹,还蓄了几缕胡子,依然是一个文士模样。
竹无心见是敖容不由勾唇笑道:“可喜可贺,你飞升上来了,是特意来瞧我的,敖容,请!”
敖容原有一肚子的话,可这会子竟不从何说起。
竹无心进了丞相府,府邸不算大,只分前院、后院,后院是自家人居住,前院则有花厅、会客厅等,虽是看着普通,好在里面的景致极好,两侧又种了几丛翠竹。
“这些竹子是从香雪海移过来的,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竹无心邀了敖容坐下,立有一个少年带着仆从来摆茶点。
那少年眉眼里与竹无心有四分相似,最像的地方是他的眼睛,他一开口,又把敖容给吓了一跳,“父亲,今天我去城外查看过了,我家的稻田长势极好,虽只三亩,够我们一家吃用了,还有我家的几棵仙果树,今年结了好多仙果。”
竹无心笑道:“这是敖容叔叔,是我的一个故人。敖容,这是小儿竹心诚,今年亦有十八了。”
敖容脑了打铁,他实在反应不过来,怎么算竹无心的儿子也不该这么大啊,这孩子明明就是他儿子,当年竹无心与空桑雪去瞧他,竹无心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翩翩少年,自己都还没老,松长青也没老,怎的就竹无心就成了三十五六的男子了,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儿子。
“丫丫的!”敖容被太多的疑惑撑得脑晕,“你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比你成亲早,我儿子才八岁,你儿子怎么就十八了,你给我说清楚!”
竹无心抬了一下手:“心诚,你下去忙吧,前几日我介绍你看的书还得看。”
“是。”竹心诚恭谨地退去,但从他的神色里可以瞧出,对他的父亲,他还是很敬重、孺慕的。
竹无心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这是前任神皇赏赐果园结的仙果,味道不错,这仙茶虽比不悟道茶,也还不错的,多尝尝。”
敖容抓了个苹果,大咬一口,“你何时成的亲,那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心诚是我的长子,他的母亲是下界凡人,吴桑待我极好,分开时,幼子随了她,长子跟了我。为了让孩子能入古遗大陆,我帮他淬血炼骨,分了一半的魂血出去,自然便成了现在这模样,不过能看他平安长大,能在古遗大陆生活,我很知足,有他陪着我,我也过得踏实。”
敖容一边啃苹果,一边想敖骨的事,“你们一个个全都古怪得紧,前些日子,我大哥冒出来一个孩子,还是一条龙,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又冒出来一个儿子,我想破了头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把扯住竹无心,“你和我大哥那么喜欢她,当年让你娶下元仙界的希壤仙子你没应,怎么就娶了个凡人为妻,还生了个孩子……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这说不通啊!”
竹无心不由一颤:敖骨也有儿子了,也是突然冒出来的。
他的儿子是如何得来的,他自己明白。
他千般谋划算计,到底是逃不过宿命安排,他也一早就猜到了结局,他竹无心行事,有好的打算,也有做坏的防备。结果还真成了最坏的结局,为了让自己有信心活下去,平静地活下去,他想了一个法子保住他与她的孩子。
她不会知道这个秘密的。
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可是待她见到竹心诚一定会知晓。
他只想一切顺其自然。
当年的故人里头,还想着去天境也只松长青一个。
至于其他人,已将这里视为天堂。
松少青、梅素贞成亲,早前松少青还笑说要娶个当地的,一心想挫合梅素贞与松长青,结果他挫合未成,倒是他自己对梅素贞动了心,两人结为莲理。
碧烟老母胡冰姬一族,胡若冰招赘卓龙为婿,要在这里扎根。
敖骨的儿子是一条龙……
竹无心道:“你见着那个孩子了?”
“敖铮,铮铮傲骨之意,名字还不错,长得和他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本体是条龙,在凡间生活了好些年,老是长不大的样子,身体里有七成龙血,剩下三成是凡人血脉,我想不明白啊。这分明就是他和凡人生了个孩子,莫不是当年他失踪的时候被人害了,这才与人生下的……可是不对啊,他生下的应该是石头,就像我与玉晶晶的两个孩子,本体就是两是仙石,也不对啊,我们是在仙界生的孩子,孩子是仙啊……”
竹无心沉吟道:“敖骨的儿子本体是龙,还拥有七成龙血?”
敖容方才惊诧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儿子闺女的本体都是石头……”
他是石头、玉晶晶本体也是石头,他们夫妻所生的儿女难道还是旁的。
这说不过去!
竹无心直想笑。
敖容与竹无心亲近,那是因他有石玉魂的记忆,他是石玉魂时,与竹无心(竹天命)就算是同门弟子,也是旧识。
早前他没注意,这会子被竹无心一追问,方才觉得诧异。
竹无心道:“我一直敖骨的本体是石头,听大松说,当年他们几个飞升上元仙界,仙脑测出来的,他明明是一条螭龙,现在想来,他原就是龙。”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清楚,为甚敖骨的儿子是龙。
敖容越说越乱,他的心更乱,在他不在的时候,感觉与自己的朋友、故人脱了节,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竹无心占卜不出天境神仙的事,那是越级占卜,他最多只能占卜上元仙界的人,而且还必须是修为在他之下的。
“她知道了吗?”
“她?谁啊?”
竹无心知道敖容明白是谁。
敖容问:“你说空桑雪?谁晓得呢,空桑雪还真不错,上次她到下界云游,带了我们夫妻,还与我论道谈修炼,感悟不少,要不是她,我们夫妻还不能这般顺利飞升。”
竹无心沉吟道:“她一飞升,福泽神木、空桑两族,两族人都对她心存感激。”
敖容道:“你与我细说我哥的事,从他飞升上来开始,你不知道,那就是个混蛋,当年算计我,害得我几千年修为难晋……”
先骂骂敖骨,再哄着竹无心说实话。
竹无心却神色淡淡地道:“我不大清楚,他的事,我是听旁人说的。他入魔,成了古魔域的狂魔,还一度是上元仙界最强的天尊,总说仙皇夺了他的妻子,要找仙皇报仇。仙魔开战,仙皇下帖请古神域天尊出战,打了几十年的仗,打得天地变色,也打破了天……”
竹无心尽量简洁地说了他知道的事,省去他算计敖骨的事不提,说了敖骨入魔打伤空桑雪,空桑雪后来命悬一线,是女娲娘娘带空桑雪去了天境等等。
敖容听后一阵唏嘘,没想敖骨在上元仙界闹出这么大的风波,轰轰烈烈,张张扬扬,甚至是霸道残忍,还修炼出神、魔、妖的真身,个个都是九星。
竹无心又道:“他飞升之后,松长青曾与空桑天尊谈到敖骨。空桑天尊便道,我们所有人都猜错了,敖骨不是石头,更不是天地孕育而生。”
敖容来了兴致,静静地看着竹无心。
“他担心空桑天尊,追去了踏天桥,拼了个九死一死,用一身的伤,一身的痛,用了三百年的时间血迹斑斑地爬过踏天桥。没想他的倔强让踏天桥的守护天将说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如此倔强之人’因为这一句,竟揭开了他的身世秘密……”
敖容怎么也没想到,他声声喊的大哥,根本就不是石头,是九天飞龙敖宇与战龙族瑶芳公主所出的龙,只因他是早产儿,尚未发育齐全,最初是以蛇的形式出现,后来才变成了螭龙,而在他在阴差阳错间得到亲生父亲留下的神珠后,却意外修成了真正的天龙,也修出了人身……
敖容问道:“这是空桑天尊告诉你的?”
“不,是空桑天尊告诉大松的。我是从大松那儿听来的,大松还为此感叹了一番,他因为自己知晓敖骨所有的秘密,可原来全都猜错了。”
竹无心无颜见空桑雪。
空桑雪也没见他。
也许,不见也好,可以怀念。
敖容道:“我听族人说,空桑天尊飞升天境时,是千古未见的奇观,大家都说她是大能天神。”
竹无心勾唇苦笑,“她定然不单是神农皇之女那般简单,那阵仗比当年神农皇飞升还要过之。”
竹无心没有说错,而入了天境的空桑雪原本玉帝正等着召见,更有天庭无数有身份的仙官,个个引颈张望,心下好奇令天境弥漫了几年之久的紫气是怎样的女子,一个女子飞升,竟引得整个天境紫雾数年弥漫不消。
太白金星神色匆匆地进入凌霄宝殿,揖手道:“禀玉帝、王母娘娘,飞升上神空桑雪要闭关修炼,不能赶来拜见陛下,还请陛下改期。”
什么?
她要闭关,还让陛下改期。
玉帝等了这么久,她不来了。
这满殿的神仙都在等她接受封赐,她居然让众人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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