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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流血了(1 / 1)

他不过走了十几天,牛牛当然还没把他忘了,等看清这人是天天跟他挤一炕,天天跟他抢娘亲的人时,牛牛的亲切感,瞬间就回来了,滴着口水跟他玩开了。

麦芽正在拢衣服,可一听他刚刚的话,再厚的脸皮也禁不住要脸红了,“尽瞎说,当着孩子的面干嘛要讲这些,你啊,越发没正经了,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带儿子出去了,等你给你煮几个‘鸡’蛋,吃完了再睡。”到这会,她当然能猜到,他们是连夜赶回来的,这一路走的,肯定很辛苦。

李元青此时真跟变了个人似的,一脸的暧昧笑容,“娘子,记得多煮几个,为夫今晚还要继续呢!得把这几日没做的,都补回来。”

麦芽真要为自己以前的想法而后悔,这人哪里是不坏,只不过他的坏,一直潜藏着,没被‘激’发出来。这次去修河堤,离了十几天,便把他内心潜藏的邪恶因子充分释放出来了,“懒得再听你讲!”她起身,把牛牛从他肚子上抱下来。牛牛似乎坐的很舒服,还不愿意下来,可禁不住娘亲硬是要把他抱下来。

李元青的确又累又困,这一路走来,距离可不近,他们整整走了一夜,全靠着一个信念支撑着。这会气一泄,所有的疲惫蜂拥而至。麦芽抱着牛牛还没出屋子,就听见他打起呼噜来了。他平时不打呼噜,只要累极了,或是情事过后,才会打呼噜。

麦芽面上柔柔一笑,返身关了房‘门’。李氏正好也起来了,听见屋里的呼噜声,不用问也知道他睡着了,“要不要先叫他吃些饭再睡?”

麦芽摇摇头,“还是让他先睡一觉吧,现在即使叫也叫不醒的。”累了一路,又发泄完了,能叫醒才怪。

李氏了然的点点头,“那就先给他把饭烧好,随时起来都能吃,我看身上也脏,都是灰,待会再烧些水,叫他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嗳,我马上就去烧,”麦芽想着,他身上确实脏啊,真是再累也不忘解决生理需求。

李元青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虽然睡的时间不长,可睡的质量高,连梦都没做,沉沉的睡了一大觉。麦芽一等他醒来,赶紧让他到厨房洗头洗澡,然后才去给他用‘鸡’蛋摊了‘鸡’蛋饼,加了香葱跟麻油,香味一直传到很远。李元青抱着牛牛站在厨房‘门’口,看她在里面忙碌的身影,脸上满满都是幸福。

麦芽察觉到他的目光,头也不回的道:“在工地上吃的不好吗?他们不会克扣你们的伙食吧?”

听见她的声音,李元青才从幸福中回过神,“那倒没有,只是工地上都是大锅饭,能把菜烧熟就不错了,哪能跟家里的饭菜比。”

麦芽一想也是,工地上上千号的人,他们煮饭的锅,比家里的起码大上四倍,炒菜的锅铲,比家里的铁锹还大。那样做出来的菜,等于是烀出来的,只是单纯的为了填饱肚子。李元青跟冬生的胃口都在家里养刁了,乍一去工地,肯定吃不习惯。

说话间,饼子已经摊好了。麦芽让他把牛牛放在婴儿车里再过来吃饭,李元青却不肯,一手抱着牛牛,一手抓着饼子,就往嘴里塞。

见他吃的这样急,麦芽赶紧用筷子敲了下他的手,道:“你饿了一路,可别吃的这样急,免得噎着,慢慢吃,锅里还给你留了一小盆稀饭,我去给你端来。”稀饭是早上烧的,怕他光吃饼子会噎着,所以一直在大锅里温着。

“么么……”牛牛看老爹吃的那样香,伸手就去他嘴里够。李元青撒了一块软乎乎的饼子,递给他。爷俩你一大口,我一小口,吃的那个一个香。

李元青不仅黑了,还瘦了许多,比在家的时候也更健美,特别是胳膊跟前‘胸’,全是纹理清晰的肌‘肉’。这一点,刚才温存时,她就‘摸’到了,好硬的肌‘肉’。

她越瞧李元青,越觉着这人走到哪,绝对是鹤立‘鸡’群的焦点,难怪当初铁穆兰一眼就看中他了。若不是出身在乡下,也没学过武功,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李元青正吃的起劲,一抬头见娘子盯着自己看,好笑道:“娘子莫不是也没吃饱?来,你也吃一块。”他夹了块饼子递到她跟前。

“我都吃过了,哪还吃的下,行了,你赶快吃吧,我过去看看哥哥,”麦芽佯怒瞪他一眼,站起来想从他怀里把牛牛抱过来的。没成想,牛牛居然不干,赖在他爹‘腿’上不肯下来了。麦芽故作生气的戳了下他的额头,“臭小子,跟爹爹亲了,都不要老娘了,是不?”

李元青笑道:“你先去吧,待会我抱他过去。”他笑,牛牛也笑,‘露’了四颗粉嫩粉嫩的大板牙给她看。

休息了一上午,中午又抱着媳‘妇’补了会觉,李元青总算恢复往日的神采。看着油菜能收了,也不耽误,下午便挑着工具,到田里收油菜去了。

李氏留在家里带牛牛,田氏跟郑‘玉’身子都不方便,即使想干活也在不成。

田家的地多些,而且两边油菜黄的速度都差不多,麦芽跟冬生商量了下,便各干各家的,等到一边砍完了,再过来帮忙也成。其实李家种的油菜确实不多,去年还种了两亩多的小麦。就是她跟元青两个人干,要是快的话,三四天也就割完了。

割麦子砍油菜,都是起早贪黑的干。

麦芽自打生过娃之后,身板结实多了,干起活来,也是脚步生风,麻利着呢!她跟李元青两个,先是砍油菜。古时的油菜品种都较次,油菜杆长起来,有一米多高。砍的时候,必须得对着根部以上三分之一处砍。

可这体力练出来,但技术还不是很过关。下地没一会,麦芽手上就割了一道口子,那血哗哗的流,可把李元青心疼坏了,也不准她再干,这样嫩的手,要是留了疤,他以后还不得愧疚死。

麦芽却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这有啥,不划几道口子,哪里能学会砍油菜,先前我也以为这活简单,可没想到,看着简单,真正干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可讲究技术呢!”

李元青帮她包扎伤口,瞧着那血‘肉’模糊的手,满眼满心都是疼惜,“这有啥好学的,等咱们进城开客栈,这些活都不用你干了,你呀,只适合动脑子,不适合动手。”

听他这样讲,麦芽倒不乐意了,“谁说我不适合了,不过是没掌握好诀窍,不信你等着看,我肯定能把这活干好。”

说是这样说,可这砍油菜还真不是轻松的活。头顶上的太阳晒的人昏昏然,脚下泥路也难走,加上长时间弯腰劳作,腰也酸,‘腿’也酸。

傍晚时,李元青让她先回家,他把今天砍的油菜挑回晒谷场。等她挪到家里时,才发觉自己真是动也不想动。

晚饭是田氏在家烧的,现成的熟食,再炒几个下饭菜,一顿饭也不用多少个‘花’样,吃着爽快就成。

李元青知道她刚开始不适应,所以吃罢饭回到家,啥也不用她干,她只管带着牛牛在‘床’上玩就好了。李氏‘腿’脚也利索许多,除了不能下地之外,像喂猪喂‘鸡’,以及带牛牛,这些活,她都一手揽下来。

连着几日辛苦的劳作,总算把田地里的庄稼都挑回晒谷场了,不过他们还得赶在天气晴好时,赶紧把油菜杆晒晒,等到彻底枯黄,那菜籽壳一捏就破时,便能打场了。

李元青他们只有十几天的假,庄稼一收完,还得再回修河堤的工地去。过了‘春’收季节,就要到夏季了,而夏季也正是洪水涨起来的时候,所以他们必须赶在入夏前把河堤修补好。

在一番忙忙碌碌中,终于把水稻栽种下了,油菜跟麦子也晒好,该收的收,该卖的卖。而修河堤一事,也终于赶在洪季来临之前完了工。

同福客栈便在这一片忙碌之中,顺利开张。

因为要到那边长住,麦芽便跟李元青搬了不少东西过去,原本他们是想让李氏跟着一起住过去,但李氏还得‘操’心喂猪,喂牲口,虽然她也很想过去帮忙,可这些事真是搁不下。郑‘玉’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冬生也忙不过来。所以她便留在家,也顺带着照顾郑‘玉’,而田氏跟陈二顺去县城帮麦芽他们料理客栈的事。

这其中还有个很关键步骤,就是招伙计的事。可这招伙计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招到合适的,碰上才算。

李元青便托人给李远带话,看他能不能过来帮忙。话说,林翠早就生了,也是个男娃,这会也有一个月大了。麦芽想着,反正客栈的屋子够大,便叫他们夫妻俩都过来。李远家里人多,田地里的事,‘交’给弟妹们也成。

陈二顺把小二也调了过来,这小子当伙计有些年头,接客待客,都很有一套,比初出茅庐的伙计强上很多。

另外,黄大全也过来说,小六家有个堂兄,过了年之后,一直在他店里当学徒,也不拿工钱,只管吃住的,就想‘混’个经,回头好找事做。李元青一听,这事正拿他心意。黄大全他是了解的,他介绍过来的人,绝对不会有错。

这下人员也算差不多了,客栈是二十四小时生意,只能招男娃,可不能招‘女’娃,要不然还指不定会闹出啥事来。而她跟郑‘玉’就主要负责后勤,给客人提供伙食。但是她跟郑‘玉’都还要带小娃,分不开身去干,比如打扫卫生,洗衣这些事,但眼下找人不易,她们只得先干着,让黄大全帮他们留意着,要是有合适的,便介绍到这边干活。

开张那日,办的很热闹,放了一卦长长的鞭炮,又请了几桌酒席。自然是在陈二顺那里办的,他们谁也没功夫做。

头几天的生意是陈二顺介绍来的,客人寥寥无几,但少有少的好处,人家住的舒坦,诺大个院子也清静,加上同福客栈价钱不贵,服务态度也好。他们是高高兴兴来,高高兴兴走,至少留下了好口碑。李元青也托他们带上宣传单,到大河道的码头去散发。

起初他们的生意还是没有引起宏家的注意,特别是宏宝,他在同福客栈‘门’口转悠了几次,可是他只看见两个美少‘妇’在院子里忙活,于是乎,他的小心肝,不由自主的‘乱’颤了。

转了几次,终究是没忍住,走进了客栈的院子。

麦芽跟郑‘玉’正在洗晒被子,因为麦芽坚持,客人哪怕只住过一晚,被套也要洗晒一遍,为此她还让李元青专‘门’做了个长长的晾衣架,以便‘阴’雨天,也能有地方晾衣服。他跟李远都在后院收拾马棚,之前也没注意那马棚是否牢固,想来也是赵员外家没有用过,所以并不知道马棚摇摇‘欲’坠。

宏宝进来的时候,第一眼是看着麦芽,第二眼才瞧见林翠。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颇为诧异的道:“咦,林翠,你……真的是你啊!”

乍一听见这声音,林翠打了个冷战,手一松,差点将被套掉在地上。

麦芽扭头看着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宏宝,也微微吃惊,她是没料到宏宝竟然光明正大的走进客栈,这小子莫不是脑子进水了,专‘门’过来找打的吧?

不想林翠跟宏宝接触,麦芽忙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抱着冬冬快些进去。这娃小名叫冬冬,大名叫李端冬。比牛牛和出世的时候小多了,也不像麦芽生牛牛那般痛苦,她只疼了半个时辰,孩子就下来了。

林翠确实不想理他,现在她眼里心里,都只有儿子跟相公,至于宏宝,只是过去的一段不堪回道的往事罢了。她抱起冬冬,正要往后院去,却听见宏宝略带尖锐的嗓音,“小翠,干嘛急着走,咱们这么久没见,何不坐下叙叙旧,哎呀,真是没想到,才一年多没见,你连娃都有了,不过,你有了娃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宏宝兴致勃勃的还要往下说,被麦芽突出其来的喝止声拦住了,“你要讲废话,麻烦你到外面去讲,这里没人认识你,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放狗咬你,大黑!”她手一招,唤来大黑。大黑虽然听不懂主人讲话的意思,但凭着它对主人的了解,也猜到这个‘花’里胡哨的男人,是个不讨喜的家伙。所以它又是龇牙,又是竖尾巴,虎视眈眈就奔过来了。

猛然瞧见大黑窜过来,宏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可他天生厚脸皮,特别是看见漂亮‘女’娃,这一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重,一步也挪不开。他往后退了几步,便不再走了,‘舔’着笑脸,道:“麦芽妹子,你讲话何必这么伤人呢,好歹那天你跟‘花’娘到我家店里去,我不是也笑脸相仰吗?俗话说,有来有往,你就算不请我进去喝喝茶,也就罢了,可也不至于把我往外面赶嘛!”

麦芽冷哼一声,道:“免了,我跟你们家不存在有来有往,麻烦你赶紧走,等会我相公就要过来了,若是让他瞧见你站在这,当心你的‘腿’!”

宏宝面‘色’不好看了,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这被人追着打也是常有的事,但他对李元青没啥印象,既然没印象,便只当没看见,眼瞧着林翠已经到后面去了,眼前的‘女’子又拦着,寸步不让,一点好脸都没有,他就是脸皮再厚,也难免挂不住,“你们这了防备心也太重了,这开‘门’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若是咱们两家把关系搞好,往后我家若是客满,我便把客人往你这里带,要不然依你们这位置,鬼才上‘门’住呢!”

麦芽把腰一掐,凶巴巴的道:“我家店有没有客人,不关你的事,你要实在闲的慌,不防去北‘门’转转,说不准还能碰上一两个熟人呢!”

宏宝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猛在变了,气愤的道:“真是好心没好报,本少爷不过是看你们家店一个客人都没有,想传授你们几招经营之道罢了,你们不听,就等着关‘门’吧!哼!”宏宝一甩衣袖,愤愤然的夺‘门’而出。

看他慌里慌张逃走的模样,麦芽总算‘摸’到一点头绪了,想来,宏宝畏惧胡家丫头的事是确有其事。看宏宝怕成这样,她倒是很想见见,这胡家丫头究竟长的啥样。

她在这边好奇的要死,可宏宝出‘门’没多久就后悔了,他后悔今儿究竟犯什么傻,为啥要出‘门’呢?为啥要到同福客栈来呢?真是背啊!背到家了。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来县城赶集的人,都早早回家去了,这会路上行走的,都是住在县城里的人。宏宝刚转过一处街角,冷不防,就撞在一堵‘肉’墙上。这墙比他高了一个头,还比他宽了半个膀子,也比他壮了一个腰身。总之,就是整整比宏宝大上一轮。

“妈的,是谁撞老子,活的不耐烦啦!”宏宝捂着鼻子骂骂咧咧。

头顶上却传来几声沉闷的笑声,“是你撞着,也不知是谁活的不耐烦!”

一听这声音,宏宝顿时三魂飞了两魂,定睛一看,顿时吓的只想掉头就跑。可那堵‘肉’墙却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只见她单手一拎,好像老鹰拎小‘鸡’似的,把宏宝提溜起来,拉到跟她齐平的高度,坏坏的看着他笑,“咋了?咋一看见我就要跑啊?我说咱们好歹也是同窗,这么久没见,应该好好叙叙旧才对,你跑什么哪!莫不是还对我余情未了,不好意思见到我吧?”

宏宝晃着悬空的两条‘腿’,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女’子。因为是齐平的高度,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脸上密密麻麻的雀斑,还有一笑起来,就叫他恶心巴拉的粉红牙龈,外加两颗大‘门’牙。对了,这位比熊还壮的‘女’子,便是胡家丫头胡柳儿。

这名字配着她的样貌,叫人觉着怪怪的,可没办法,人家就叫胡柳儿,估计是长偏了,长成百年大柳树桩子。

宏宝使劲的想用脚尖去够地面,一面对胡柳儿赔笑道:“你想多了,我……我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你,是太吃惊而已,要不你先把我放下来,咱们找个地方坐着说说话,再不然,我去邀另几个同窗,咱们一起喝酒聊天,行不?”其实他只要胡柳儿能松手,只要她松手,他一定撒开蹄子跑,一口气跑到青楼,找个美人压压惊。

胡柳儿呵呵大笑,抓着宏宝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不用再邀其他人了,不如就咱们俩,找个小酒肆,好好谈谈心,说说话吧!”她笑的声音太大,震的宏宝耳膜生疼。但胡柳儿的话,却更叫他吓的‘腿’直哆嗦。他跟这野蛮‘女’人有啥可谈的,自打他不上学堂之后,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了,更别提就他们两个人,那样的场景,他连想都不敢想。

逃不了,宏宝只得想尽办法找理由,“别呀,我娘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我要是回去晚了,她该派人出来找我了,要不咱们约到明天,明天我一定摆桌最好的酒席,请你喝酒,你看成吗?”

胡柳儿呸了他一口,脚下步子丝毫不减慢,拖着宏宝就在巷子穿行,“少跟我扯慌,谁不知道你宏少爷不到半夜是不回家的,整天不是青楼就是酒馆,你真以为本姑娘傻呢!”

宏宝嫌恶的抹了把脸,都是她喷的口水,恶心死了,可没办法,他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扔掉自尊,踩烂面子,趴在她脚底摇尾乞怜,“柳儿,你就放过我吧,我是真的要回家了,我家今儿真的有事,你要不信,跟我一块去我家看看还不成吗?”

胡柳儿大概是被他唠叨的烦,抄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怒道:“你啰嗦个啥,我还不至于吃了你,不过是喝个酒吃个饭而已,瞧你那熊样,真够没种的!”

宏宝被她打的头偏到一边,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脸上的疼让他的勇气瞬间爆发,挣扎着就要跟胡柳儿拼命,“死‘女’人,我……我警告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可喊了!”

胡柳儿回头‘阴’‘阴’的一笑,“喊吧,你只管喊好了,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此番对话,宏宝觉着听起来咋这么熟悉,这不正是他以前常说的吗?现在掉了个,主角换了,他就变成搁在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说话间,胡柳儿已经拎着他,走到一处偏僻的街巷。宏宝眼角瞄到这条巷子时,冷汗蹭蹭往外冒,后脊背瞬间湿了一大块。天哪!这疯‘女’人咋把他领这儿来了。

庄县虽是小县城,表面上看去,也‘挺’干净明朗的,可哪个城镇都有它‘阴’暗的一面,不可告人的一面。虽说这里的街巷还不至于‘阴’暗到什么程度,但却是比青楼更青楼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甚至还有从各地大牢逃狱,或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穷凶极恶之徒。也有县城里的地痞流氓,‘混’迹于此,总之,这条街巷就不是好人待的。宏宝以前也常来,他也不是啥好人嘛!

所以他深知此处的可怕,他一个人来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被人,还是个‘女’人拎着进来,此番情境,不可言语。

胡柳儿拎着他,直接进了一间店‘门’半开的小酒馆,里面客人不多,大倍分都在喝酒,因为店里光线很暗,也看不清谁是谁。

可当她拎着宏宝进来时,‘阴’暗处还是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宏宝羞愤难当的捂着脸,完了,这叫他以后还咋‘混’,面子里子全都丢了个干干净净。

说来也怪,胡柳儿说到底是个‘女’娃,可她出入这里,竟比男人还从容,看上去像是常客,还是很熟的那种常客。

胡柳儿粗声对掌柜的吩咐道:“给我一间最好的鸭室,快去!”四周又是一片哄笑声。

宏宝有气无力的道:“胡大小姐,你究竟想干啥?要真想让我陪你喝酒,咱们在这里不能喝吗?干啥非得到鸭室去?”

胡柳儿理都不理他,径直拖着他,跟着掌柜的上了楼。她身子重,双‘腿’又粗壮,走在木质楼梯上,震的楼梯咯吱作响。

掌柜的将他们带到最里面的一间小屋子,推开‘门’,他先进去把灯烛点上,小二随后也跟着进来,他手里已经端着备好的酒菜,这两人配合的太默契了,一个开‘门’,一个放菜。等到胡柳儿跨进去,那两人已经慌忙退了出去。

这鸭室,顾名思义,就是鸭子住的地方,试想一下,鸭子住的地方能有多大,长不过两臂,宽也不过两臂,也就是说,胡柳儿背对着‘门’坐着,他俩中间放了张小桌子,那酒菜便是摆在桌子上,而宏宝就坐在她对面,如此一来,宏宝就是想跑路,也只能从她身上踏过去。宏宝此时的处境,真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胡柳儿‘阴’阳怪气的冲他笑了笑,执起酒壶,给他倒酒,“瞧把你给吓的,我不过是想请你喝喝酒,聊聊天而已,你干啥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咋了,是不是对我不满意啊?”说到最后,她把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搁。

宏宝吓的往后缩了缩,可这空间太小了,想躲也没地躲啊!胡柳儿要是一个不高兴,一个手指就能把他掀翻在地,想到反抗的后果,他只得赔上笑脸,讨好的说道:“哪能呢,我不过是看着天‘色’已晚,也怕你太晚了回去不好,要是你爹担心,那该如何是好,要不……”

胡柳儿端起酒杯,沉声打断他的话,“我爹才不会管我呢,他只要我能找个相公回去给他,哪怕我‘露’宿街头,他都无所谓。”她一仰头,无比豪气的一口干完杯子里的酒。她自己喝完了,又盯着宏宝,那意思是让他也喝。

宏宝直皱眉头,他是有酒量,可也不是这么个喝法,这酒杯比他平日里喝的,大上好几倍,简直就是碗嘛!不过更叫他畏惧的,是胡柳儿刚刚说的话,这‘女’人果真嫁不出去,倒贴都没人敢要。脾气又坏,长的又丑,暴力倾向还这般严重,鬼才肯娶她。但这话他可不敢说,说错了,又得是一顿暴打。先前被她扇的一巴掌,这会还火辣辣的疼呢!

胡柳儿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大,一碗接一碗的喝,中间都不带停顿的。她喝酒的姿势也很豪迈,牛饮似的,漏下来的酒,把她的前襟都淋湿了。不湿倒还好,她衣服穿的宽大,不怎么能瞧出轮廓。可是此刻她那‘胸’前突兀那么大一块,宏宝坐的又近,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这局促环境的使然,他竟觉得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看胡柳儿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了。

宏宝猛的一个‘激’灵,赶紧摇摇头。天哪!他肯定是喝多了,要不然咋会对胡柳儿胡思‘乱’想,她身子的厚度,都快赶上他两个了,就是‘露’出点‘春’光,那也是壮的跟母牛似的,简直是蠢到无可救‘药’。

胡柳儿见他不讲话,眼神莫明其妙的盯着她‘胸’前看,她也下意识的低下,怒火刷的暴涨,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直把宏宝头打的偏到一边,等他转过头来,鼻下赫然多了两道殷红的血迹。

感觉到鼻间有热流涌动,宏宝抬手‘摸’了‘摸’,吓的魂不附体,“血……这是血啊,你……你这个疯‘女’人,你疯了吗?干嘛老是打我!不行,我要走,我要回家,你给我滚开!”他挣扎着爬起来,也不顾鼻子上的血是不是还在流,‘摸’着就要往‘门’口爬过去。可‘摸’来‘摸’去只‘摸’到一堵厚厚的‘肉’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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