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黑暗中飘荡,黑影望着那只血红的眼睛,慢慢的,似乎黑暗裂了道口子,
又是一只眼睛,奇怪的形状,眼球似乎要突了出来,是黑影的眼睛。
咯咯咯
黑暗中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像临死之人喉咙中发出的哀鸣。
“是你。。。”黑影缓缓说道
并没有人应答,过了一会儿,巨大的血眼流出鲜血,慢慢的汇成溪流,染红了黑影的双脚。
“不能交给你,,,”
黑暗中有人应答。
“应称你为卑贱之人吧,艾涅尔,,,王虚艾涅尔!!!”那声音显得暴怒,或者说充满杀意。。
“呵,,呵呵,,你是他吗。。嗯?”那只血眼向声音处望去,血丝布满了整只眼球。
嘭~
空间发出爆裂声,,那只血红色的眼球似乎要暴露在黑暗中,满是惊恐。而它的面前一把黑色巨刃悬空,即将劈斩下去。
“你是谁?”艾涅尔,那独眼的王虚说道。血红的眼珠疑惑的转动。
“不分尊卑,聪愚,神国法度,遗落,神告曰:凡我等之下,亦同吾,皆为愚昧。。。所以本就愚蠢的你就更不需要知道了,知道这第四只眼的智慧了。。”刀瞬间落下,血红的眼睛也随即破裂,化为粉末消失在黑暗深处。
“,,艾涅尔,,这就是你的糜果吗。。他没有怪过你啊,,或者他应该让你原谅吧,。”声音慢慢散开,黑暗也渐渐消失,白色充满了原来的空间。那只血红的巨眼也消失没了踪影。
那把巨大的黑色长刀还在,泛着锋利的光芒,刀身之上是一副精细美妙的画卷,满血悬在空中,其下伸出黑色的断崖,而接下来的是一棵巨大的古树,树上站满了乌鸦。或歪着脑袋,眼神或悲伤,或绝望,,又或者低头思考,身躯被刻画的寂寞单薄,古树的主干两侧,可以隐约看到两个身影隐藏着。。。它在讲述什么呢,,,
那树的叶,应该说那树的眼睛在流血吧,,,为树前原野上的枯骨而哭泣吗?!!
“秘密,,,这秘密,,还真是有趣,,,
那握着巨刀的人说道,竟是一个孩子,黑色略长的头发垂在两侧,盖过了耳朵,黑色如墨的眼睛水灵,却无眼白,苍白的皮肤下血管若隐若现,似乎是故意这样让人看到,让人知道它是有血有肉似的。
那把巨刃从体积来看就能判断重量不小,而这个估摸七八岁长相的孩子单手就拿了起来,真是可怕,不是它的力量,而是它的微笑,那黄金般的微笑,以及那洁白的牙齿,柔软的黑发,只能用可爱的恶魔来称赞了吧。
咻
巨刃被抽了回来,这个孩子将巨刃搭在壳肩上,抬头忘了忘上方,依旧是白色,,,无际的白色。
“,,从你的一只眼睛里我可看到了很多啊,,白色是你迷惑他们,还是在隐藏你的不坚定呢,,一泽,,或者,,,”孩子缓缓说道,声音里布满了沧桑的痕迹。转身向另一侧走去,在这没有方向的空间,或许看不到目标,但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深处吧,内心的深处吧,从那身影视看起来,他似乎在寻找吧。。
“来吃了我吧,,众神的鬼众,,我还没有尝过神的味道呢”孩子说完,向深处跑去,眨眼间消失了。
一切恢复寂静,意识慢慢模糊,刚才的一切就像静海的水纹,纵使错乱,风平之后了然无痕,只是头阵阵痛着,记得似乎发生了什么。
次日,杉海院的银杏阁楼里,古上静海坐在窗户前,望着窗外,听着白兰地的报告。末了。。
“副校长已经在和政府交涉,,不过这次事件发生过于突然,造成的影响可能会波及整个大陆。。”
白兰地认真说到。
“,,政府方面,,或许会在这件事上考虑不多,不过,现行的机械革命可能会受到影响。,,杉海院,,看来要来次谈判了。。”古上静海缓缓说道,笔直的身躯显得坚定。
“和机械革命有关系,,,这个可以理解,可是关于谈判,,”白兰地疑惑的问道。
杉海院是不参与整个大陆的革命进程,和政府的关系在外界看来是与政府相互合作,但政府高层主要由杉海外三家掌握权利,这次的南城事件是会通过某些途径对机械革命造成影响,不过谈判,,,和政府吗?政府的背后就是杉海院,需要谈判吗?
“这次南城事件,政府方面肯定会产生不安因素,,机械革命也会在不安中缓慢进程,,然而,,波法尔的贵族的不安就不是那么一语带过的”
说着,古上转身向圆桌走去,拿出一份陈旧的文件,文件封面上赫然一个十字剑的印花。
“百年之前,,杉海院出现家族制苗头,外三家,,应该说是外四家,,开始违背典册上的训言,强力推进机械革命,试图与贵族联手建立新政权,,接下来,算是一次小的战争吧,,,变成了今天的局面。
古上说着,把文件递给白兰地。
“其实外三家为代表的政府高层,才是南城事件对机械革命造成影响的关键点吧。。”白兰地似乎明白了什么,明白其中更深意味。
“撇开百年之前的复杂历史,即使是现在,外家。。并未知道全部的秘密,如果他们有所企图,在南城事件中发现猫腻,,那么,,产生的影响,,”
古上边说边泡上上好的红茶,熟练的手法,还有那身绅士小革服,配着白色略显凌乱的长发,隐约觉得他不是在泡茶,是在讨论剑道。
白兰地也一同坐下,看来接下来谈的会很多。
“外三家不知道的秘密是什么,,”白兰地呡了一口茶水,淡淡问道。
端着优美茶杯的古上没有说话,注视着杯中的茶叶,有断叶的,有虫蛀的痕迹,再好的茶叶都会被侵蚀,这源于哪方面的原因呢,自然吧。
“眼的秘密,神的智慧之处,,还有,,就是静海的传说了,,这些以后再说,,,秘密被解开了,,那才是可怕。”古上说道。
白兰地没有追问,慢慢品着茶水,知道太多也没什么用,一个难解的问题,让你知道答案又有什么用。
“关于谈判,和外三家没什么可谈,,向来如此,那些波法尔的贵族,安德烈一个人就能应付,,最困难的是和最高政府以下的谈判,,,一场潜移的谈判,”古上看着白兰地的双眼说道。
白兰地理解古上静海的话,如果想解决世界问题,那么战争,外交是极好的手段,然而,要是想改变一个随时可能变成地狱的世界,那就要靠革命了,一场可定向化的革命!
“明白了,,一泽怎么办。”
“。。。明天,带他去红杉原,要好好和故友说说故事了。。。”古上缓缓说道,一束阳光收了影子,随着茶水的波纹淡灭而落入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