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随着墨白下了马车,刚到宫赢的轿子前面,不待洛少白站稳一股吸力便将她直接甩进了车内,一抬头便是宫赢那妖孽似的脸。洛少白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是被宫赢死死钳住,而因为上来的猝不及防,现在的她整个身体都直直压在了宫赢身上。宫赢嗤笑一声,轻抚着身上人儿那精致的小脸,嘴角勾起魅惑的弧度,轻声在其脸畔厮磨道:“小猫,小猫,一日不见,本尊对你可是思念的很啊。”
洛少白本想别开脸却被宫赢强行捏住下巴逼着与他对视,“哦,是吗?”思念个屁,她被他属下整的时候他又怎会不知,只怕是有意纵容吧。
“卫周子和巫牙找过我了。”洛少白努力岔开话题,车里的氛围实在是太过暧昧。
“嗯,不用理会他们。”
怎么听这意思,他难道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小猫不用那么诧异,那两个老东西整日里琢磨的也就那么点事儿,本尊不用猜也知道。”
“他们想用我的血做药引。”
“嗯,小猫答应了?”好像是对这个姿势不怎么满意,宫赢猛地一翻身便是将洛少白压在了身下,双腿抵在洛少白的两腿之间,上身更是紧贴着洛少白,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洛少白此刻已经被逼到了床榻的一角,根本避无可避:“为什么不呢?”
宫赢的双手不知何时移到了洛少白的腰间,盘旋之后洛少白只觉腰间一松,外袍便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的中衣,洛少白情急之下急忙用手去当,却被宫赢一把抓住顺势钳在头上,另一只手继续缠绵而上,紧致的肌肤隔着内衣一路滑行,似挑逗似勾引。
“宫赢!”眼看就要到达那敏感之处,洛少白咬牙一声低喝,愤怒与羞赧让身下的人儿早已涨红了脸。
“嗯?小猫,”宫赢放在洛少白腹间的手停了下来却并未拿出,“以后,不许忤逆本尊知道吗?”
“嗯?”洛少白轻嗯了声,此刻的她早已没心思听他说些什么,这个男人绝对是在报复。
“还有,”看着身下的人儿乖了,宫赢满意地眯了眯眼,“小猫最好不要答应他们的要求。”
“嗯?”四周充斥着霸道的雄性气息,洛少白早已顾不得身上的人说的是什么,她只想尽快脱离魔掌,声音中不觉带有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娇弱。
宫赢的眼眸暗了暗,手上的力度不觉加紧,逼着身下的人儿看着自己:“因为,本尊更喜欢这样。”说完便在洛少白惊慌的眼神中俯身而下。
“唔……”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洛少白只觉脖颈间一热,一阵酥麻感顿时传遍全身,鼻间流淌着那醉人的芳香,温润的触摸不觉令她**出声:“嗯……不要。”
宫赢的动作猛地一顿,身下人儿此刻眼神迷离,嘴巴因不满而微翘,更显得那唇汁丰润而诱人,双颊不知何时已披上了一层霞红,“嗯,小猫,你这是在勾引本尊吗?”声音之中带着一股压抑的嘶哑。
勾引?宫赢?
洛少白顿时清醒了过来,只见她不知何时中衣早已悉数褪尽,浑身上下只穿了件单薄的亵衣,上衣也早已褪到了胸前,春光乍泄。
洛少白猛地推开宫赢,双手捂在胸前,警惕而又懊恼地望着宫赢。她刚刚是怎么了,不是没见过美男,怎么刚才这么容易就被他迷惑?
看着瞬时就张开利爪的小人儿,宫赢也是不恼,满意地舔了舔嘴唇,邪魅一笑:“想不到小猫的身体也这么清香可口。”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摄政王竟真如传言所说,有着龙阳之癖。”洛少白满眼轻蔑地望着宫赢,挑衅似的说道。
“不、不,”谁知那宫赢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狂傲,“你该感到庆幸,本尊只对你感兴趣。”
马车仍旧在缓缓前行,车上的二人却是再无交流,宫赢散漫地躺在榻上,洛少白则是远坐在马车的另一端,侧身望着窗外,许是天气的缘故,空气里都带着一股烦闷。抬头看了一眼宫赢,经过刚才的事之后,他倒是没再对她做什么,躺在那里已经半个时辰有余。
这个男人凌驰万物而又狂傲不羁,行为乖张从不按常理出牌,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对于他而言好似世间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玩物。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他留恋,包括他自己。
洛少白轻叹一声,这样的男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丝弱点,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有很多时候洛少白都严重怀疑眼前的这个男子究竟是不是人。
他不是人,是祸乱苍生的妖。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日,洛少白嘴里叼着根杂草,神色悠然。自从那日之后,洛少白再也没有进过宫赢的车轿内,一路上都是骑马而行。除了那两个老头偶尔不死心地过来骚扰她一下,日子过得倒也是舒服自在。
“这么说你们血卫倒也是分工明确。”洛少白看了眼墨白,调笑似的说道。经过几日相处,洛少白与他们这些人也渐渐熟识了起来。
“不过想来也是,若是让白墨负责你家主子的饮食起居,那画面简直是太美不忍看。”想到白墨那千年不变的冰块脸,洛少白忍不住打趣道。
白墨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脸上依旧披着那千年不化的寒冰。
“呵呵,他们二人一个性子极冷,一个又是性子极暖,待在一起倒也互补。”卫周子也是在一旁笑着说道,自从洛少白骑马一来,这两个老家伙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也纷纷下了马车,改成骑马而行。
“哈哈,你们还别说,就凭这两个小子生得的这副好皮囊,在我们北域只怕不等说话,就被我们热情的北域姑娘打包抗走带回家喽!”
洛少白看着墨白那瞬间泛红的脸,也不禁笑了起来,跟这两个老头儿呆久了就会发现,这也是两个活宝,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跟宫赢走到了一起的,当然,单看这两个老家伙的面相,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竟就是北域大名鼎鼎的药王毒尊。
对于药王毒尊的称号,洛少白早在入世之前便已有耳闻,相传他们乃是出师同门的师兄弟,药术、毒术天下无人能出其二,能够医人于无感,杀人于无形。早年更是有宁惹帝王诸侯,勿惹北域双煞之说,二人当年风采可见一斑。不过此二人却是在名扬天下之时突然销声匿迹,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后来如何,渐渐也便被世人淡忘,未曾想到他们竟是跟随了宫赢,一晃便是二十年。
洛少白望着马上调笑的二人,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们如此,宫赢如此,自己,亦是如此。
马车又行了半日,前方出现了一道山谷,暮色已至,谷中雾气缭绕。洛少白轻吸了一口,竟带有些许瘴气,与墨白对视了一眼,二人皆发现了其中的异样,此地不宜久留,天黑之前务必出谷。
天已快黑,谷中的一切都变得愈发模糊,一股异样的感觉自洛少白的心中升起,这谷中未免也太安静了些,空旷的山谷只能听见他们身下的马蹄声,炎炎夏日连半丝蝉语鸟鸣都不曾听到。事出反常必有妖,洛少白望了望墨白等人,他们也是一脸的了然,看来,他们是有朋友到了。
车马刚走了两步,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人头竟然不下千人,来者均身披铁甲,以钢盔护面,直刷刷地站在洛少白他们队伍的前方,堵住了前行的道路。
洛少白看了眼宫赢所在的轿子,不觉心下叹气,看来想让他宫赢死的人还真是不在少数啊。
“各位能否让让,你们挡住我家主子的道了。”墨白望着来人,微笑着说道。动作大方得体,态度温文有礼,连洛少白都忍不住为他那高尚的逼格所折服。
山风呼啸,前方的人岿然不动。
“各位,你们挡了我家主子的道了。”墨白依旧是笑脸相迎,眼神却变得凌厉了许多。
前方的人依旧不动。
“啰嗦。”白墨轻哼一声,已然拔剑冲了出去,速度之快连空气中都带有残影。
墨白低下了眼眸,看了眼前方的死士,喃喃道:“明明告诉过你们了,为什么就是不听呢?我不想杀人的。”说完便动了。
紧接着血卫也动了。
这是一场屠杀,一场以百抵千的屠杀。
洛少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完美的屠杀,没错,完美。所过之处以黑丝为媒,招招取人要害,快准狠却滴血未见。各自为营而又相互依托,身形如闲庭若步,信手拈花,眼神中却泛着嗜血的光,布落网于无形之中,只待猎物上门一击击杀。在这暗黑之夜,一次又一次收割着他人的性命,无声,无息。如果说宫赢是来自地狱的嗜血阎罗,那他们便是那阎罗座下的十方恶鬼,食人血,夺人魂。
阎王借道,生人回避。
一炷香时间,无一人生还。
“禀主上,一切都处理妥当。”白墨朝着马车内服了服身,说道。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药物,一地的尸体转瞬便化为灰烬,被风卷着烟消云散。平坦的地面上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血卫索命,踏血无痕。果然名不虚传。
“嗯。”
只不过是场滑稽表演,曲终人散,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