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博士话里的意思,我们好像要有麻烦了,可我怎么稀里糊涂的弄不太懂”。
刚刚赶来的泰山压低声音对身边的猎鹰挤了挤眼睛,然后追问道“你知道咋回事不”?
“他在担心有人想要卸磨杀驴”。
“啥?驴”?
面对泰山充满疑问的眼神,猎鹰无奈的叹了口气。
“哥们儿,折腾一上午早饿了吧,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哎呀,你咋知道呢,我都快饿塌腔了,快走快走”。
泰山一把抄起猎鹰的胳膊,拽着他直奔晋江城最有名的馆子冲去,至于刚刚还在纠结的疑问早已忘了个一干二净。
“唉,等等我,本爵爷也没吃呢”。
看着伯爵身后的残影,我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事已至此,我们即便再着急也无法改变什么。
“兄弟,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老何,难道你不想知道武云还弄走了些别的什么吗”?
我回身看了看表情严肃的博士,语气轻松地说道“知道又怎么样?反正也追不回来了,只要不是落在魔族手里就行,走吧,还是先祭五脏庙要紧”。
“你”。
“唉,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对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抱怨给抱怨,博士最终还是跟了过来。
雅轩居不愧是晋江城的老字号,无论饭菜酒水口感具佳,就连一向对美酒颇为挑剔的七杀都忍不住多贪了几杯。
“哥们儿,本爵爷一直有个疑问,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
“说吧”。
猎鹰轻轻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笑眯眯看着欲言又止的伯爵。
“嗯,我一直没想明白,你根据什么将怀疑重点放在武云身上,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没觉得他有什么异常啊”。
“对啊,为啥呀,你小子不会是瞎猫碰死耗子——蒙的吧”?
猎鹰闻言郁闷的瞪了泰山一眼,原本想要解释的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
“说说,说说,到底咋回事呀”?
面对泰山再三追问,猎鹰没好气的回敬道“蒙的”。
“啧,这咋还急眼了呢”?
“那还不都怪你,说话不过大脑,简直就是个棒槌”。
“臭蝙蝠,你屁股又刺痒了是不”?
眼看一场全武行又要上演,我连忙起身阻止,同时对猎鹰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泰山就那个熊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好吧,你俩都坐下,听我给你们好好分析分析”。
“好嘞”。
“哦了”。
刚才还各不相让的两人相互之间眨了眨眼睛,端端正正的坐直身体,静等猎鹰开口。
“你还记得武云前来报信时是怎么说的吗”?
“记得”。
“他说刚刚巡视到博士的别院时,发现守卫在那里的军士尽数被人所杀,你的命根子被人撬了”。
“滚”。
在满桌喷溅的酒水中,博士一抬手将半盘富贵鸡扣在了伯爵头上。
千雅无语的看了看满脸汤水淋漓的伯爵,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独自走到靠窗的位置,欣赏街景去了。
“嘿嘿嘿,臭蝙蝠学得一点都没错,当时那小子肯定是这么说的”。
听到泰山不怀好意的笑声,博士又要去抓桌上的残羹剩菜,却被早有准备的泰山抢先一步推到我面前。
“我靠,要不是老子闪的够快,差点成了油泼鸡”。
我一边不满地瞪着泰山,一边不住抖动被汤汁浸透的内裤外裤。
“奶奶的,真他妈凉快”。
在兄弟们捶胸顿足嘴抽筋的怪笑声中,猎鹰将脸一板。
“你们还想不想听了”?
“听,咋不听呢,你倒接着说呀“。
“你记得不错,与老何向我转诉的一样,不过就是这看似寻常的一句话,却令我对他产生了怀疑”。
“啊?我咋没觉得”?
泰山看了看同样满脸疑惑的伯爵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们l俩好好想想,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是你们发现特战队员被杀倒地,第一时间会做些什么”?
“喊人儿呗,凶手指定没跑远”。
“还要先确认一下特战队员是不是真的没救了,万一还有呼吸,应该可以提供缉凶线索”。
听完两人的回答,猎鹰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认同。
“不错,你们说的都对,可是武云却并没有这么做,他反倒带人径直去了博士的实验室,在确定物品被盗后才示警并找老何汇报情况”。
“嗯,是不太对,不过光凭这一点你就怀疑他还是有点勉强吧”。
猎鹰闻声一笑,轻轻拍了拍伯爵肩头。
“刚开始我也只是稍有疑惑,不过当现场勘察的时候,我发现尸体并没有被碰触过,还保持着被害的姿势,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啊,我明白了,因为武云心里清楚人已经死了,根本没有再次确认的必要”。
“对,不符合常理之处必然就是最大的破绽,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便已经认定他是真凶,只是老何说必须要有真凭实据否则难以服众,所以才有了以后校验指纹,白纸现形的一幕”。
猎鹰这番话说完,泰山和伯爵同时挑起大拇指,心悦诚服的称赞道“牛逼”。
“哈哈哈,我可不敢贪功,校验指纹的主意是博士提出来的,白纸现形则是老何的算计”。
“博士不愧是四只眼,聪明”。
“那我呢”?
看到我腆着脸静等挨夸,泰山和伯爵同时发出一阵冷笑。
“你?阴险”。
“靠,凭什么”?
在我夸张的表情下,兄弟们笑作一团。
我们这里欢声笑语,远在菱湖的申坤却是愁云惨淡。
“哼,想当初要不是你们天机阁提供的情报有误,我怎么会坐视魔族吞并云龙,伏杀盘龙道。可怜我那苦命的孩儿最后不得不做了平息朝堂怒火的替罪羊”。
“如今你又害得老子家财尽散,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面对满脸杀机的申坤,赵天骥面色平静的拱了拱手。
“国主大人,我也没想到原本十拿九稳的赌战最后竟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您觉得心中怒气难平,赵某甘愿以死谢罪”。
申坤见到赵天骥如此委曲求全,心中悚然一惊,连忙柔声说道“天骥呀,方才是为兄一时失言,贤弟不要放在心上”。
“国主言重了,发生这种事在下心中很是内疚,为了弥补过失,在下替国主想了个李代桃僵的办法,只是不知国主还信不信得过赵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