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八章(1 / 1)

看着新领导温和的娃娃脸,还有那略带调皮的笑容,总经办的人不约而同地觉得,以后的日子肯定好过多了。这一看就比上一任“温柔”多了。

为了庆祝大家终于逃离老张的魔爪,晚上还自发组织了一个小小的聚餐欢迎新领导。

酒酣之际,喝倒了一大半。邓梓也推辞不过喝了几杯,只见她脸颊很快浮起两抹红晕,人也开始昏沉起来,趴在桌子上醒酒。

尹真真是孕妇,倒是没喝酒,也没人敢灌她。整个晚上她脸上一直带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刘明恩喝得也不少,但是勉强还能保持清醒。尹真真看着他通红的娃娃脸,笑道:“人不可貌相啊,看着一副孩子样,还真是海量啊。”

刘明恩的脸更红了,虽然他这个娃娃脸走哪儿都是人家调侃的对象,不过这次却莫名地觉得羞涩,甚至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尹真真却没有注意到,她看着倒下的一大摊无奈道:“这怎么办啊?领导?怎么送他们回去?”这要是一个个送得送到什么时候啊?不送又不放心,这冰天雪地的,别冻伤了。

“挨个儿找手机啊!”刘明恩处理起这个来倒是很熟练的样子,他很快忙活起来,“通知家里人来接,打车费明早我报销。男的我来,女的你来。”他一直兢兢业业地忙着找手机,头都没抬。

尹真真应了一声,也行动起来。通知了他们家人后她轻轻拍拍邓梓:“阿梓?醒了没?”她这是觉得邓梓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没想到邓梓只含糊地“嗯”了一声,又趴在桌上没反应了。

尹真真哭笑不得,掏出她的手机,指尖在邓爸邓妈的号码上掠过,最终恶作剧般停留在潘毓的名字上。电话很快就通了,潘毓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他似乎没有睡醒,声音里带着三分慵懒,连尹真真都禁不住心里一颤。幸好她很快回过神来,说道:“阿梓在X会馆喝醉了,你快点过来接她吧!”

潘毓放下手机,抬头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他低头轻叹一声,接着又无奈地笑了。哎,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段时间他都忙得很,难得早睡一天。

旁边娇娇挨着他睡得正香,整个小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这个也是他上辈子欠了债的,自己有窝不睡,老爱拱他的被窝。害他连翻身都不敢,就怕压倒他。话虽如此,潘毓的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他宠爱地摸摸它的小脑袋,起身换下睡衣稍微洗漱一下,拿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X会馆。刘明恩送人走了,尹真真一个人拖着邓梓简直要崩溃了。喝醉了的邓梓就像没骨头一样总要找个东西靠着,尹真真又不好意思耽误人家下班,只好把让她靠着,把她连拽带抱到门口,让她倚在小花坛上。

此时已过了春节,但是天还很冷。花坛里有星星点点的不知名野花,在寒风中怒放。尹真真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人总是这样,越安静的时候越忧郁,吵吵嚷嚷地反而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突然,一个女子甜蜜地娇嗔打散了夜晚的宁静。

尹真真抬头看去,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双臂勾着一个男人的脖子,两人激烈地亲吻着,在寂静的环境里甚至可以听到“啧啧”的水声。那男人背对着她,看不清样貌,背影却莫名地觉着熟悉。

她有点近视,因着怀孕的缘故,隐形眼镜也卸下了,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她眯着眼睛仔细地看去,拎包却“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是潘松!他脖子上戴的围巾甚至是她早上亲手戴上去的。刹那间,她整个人像浸在冰水里,从上到下都冰凉彻骨。她一直知道这人的劣根性的,她也以为自己可以忍耐。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并非是全然不在意的。

自己的一辈子就要这么过了吗?看着这个男人出轨然后不动声色,值得吗?她不自觉地一下下摸着肚子,牙关咬得死紧。她有一股冲动,想上前分开难舍难分的两人,可是转念间又化为哀愁。这个走了,还会有下一个,前仆后继,这么多人,自己赶得完吗?

耳旁忽然响起邓梓的声音,她说,贫穷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可怕。

尹真真转头看向邓梓带着酒醉的红光却泛着幸福的脸,她要试一试吗?她才二十四岁,未来的日子那么长,她,明明也可以那样幸福的。

汽车启动的引擎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原来在她徘徊犹豫间,潘松和那个女人已经坐上车子走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现他怀着孕的妻子就在他的身后。

尹真真眨眨眼睛微微抬头,眼瞳中似乎泪光,可转眼又恢复了平静。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它。

这时候,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尹真真吓了一跳,回过身去,原来是潘毓来了。他冲她浅浅点头,不等她回应就低头扶起邓梓,他什么都没说,可他黑亮的眼睛一扫,又似乎什么都知道。

尹真真哑着声音说:“你怎么走路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人了。”她的脸被冻得红红的,眼眶也微红,整个人就像只受惊的兔子。

潘毓一哂,没有回答,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他边扶起邓梓向车子走去,边对她说:“过来吧,我送你回家。”

尹真真装不下去了,在这个人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就像透明的一样,那些心思都无所遁形。她有点尴尬,吞吞吐吐地说:“你刚刚都看见啦?”

潘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尔后轻嘲道:“我看见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你都看见了。和他结婚的是你,没有人比你的观点更加重要。你可以装一时,难道还能装一辈子吗?你自己是最爱你的人了,连自己都要欺骗自己,还有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把利剑直刺她最想遮掩的地方。

尹真真沉默了,她静静地帮他把邓梓安置在后座。

车子缓缓开动,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这个人,永远是这样有条不紊,不紧不慢的,尹真真想到刚刚那个巨大的引擎声,思绪一转,向车外看去。此刻街道两旁堆满了未化的白雪,在车灯的映照下霓虹一般美丽。

“他人的选择我一向不作干涉,”潘毓的语气还是那样笃定,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但你真的太傻了。何必把毕生的幸福绑在那种人身上?你值得更好的。”生命的短暂和脆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上辈子帮助过他的人,这个他利用伤害过的人,他是真心不希望看见她膈应着过完这一生。

尹真真不自觉地双手抱紧肚子,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哭腔:“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有时候也会后悔,但是人生是没有后悔药的。

“你可以回头的,”潘毓平静地说,“只要你想回。相信我,放弃一些东西只会得到更多,只要你选对放弃的时机。”

放弃的时机?尹真真咀嚼着这句话,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两眼晶亮亮地看着潘毓。

“你到家了。”潘毓看向她的眼睛,微微一笑,“晚安。”

尹真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瞬间已做好了决定,计划起实施步骤。想到这里,她粲然一笑:“你会帮我的。是吧?”

“当然。”潘毓羽睫一眨,露出一个略带调皮的笑容。

“为了她?”尹真真用眼角的余光瞄向睡得香喷喷的邓梓。

“不,”潘毓微微摇摇头,“为了前生的缘分。”

尹真真顿时哈哈大笑:“不要说这么暧昧的话,我会当真哦!”

潘毓笑笑,不置可否。他看着尹真真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也许是因为解决了心头大事,她整个人都显得轻快起来。

对不起。潘毓在心底说。感谢你一世深情,我却无以为报。不过脱离了那个人,你这辈子一定会过得更好。没有他刻意的引诱,她应该也不会动心了,她会接纳另一个人,和和美美地过完这一生。

潘毓转头看向邓梓,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她睡得很乖,许是车里暖气打得太足,她的额头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连汗里都有一股酒香味儿。

这是喝了多少?潘毓温柔地笑笑,俯身亲上她的眼睛。这双眼睛,见证了他最虚弱的时刻,给了他最后单纯的温暖。他也许不爱她,可他是这样喜欢她,喜欢到可以把他拥有的一切都呈到她的面前,只为换她常伴身边。

邓梓在他怀里嘤咛一声,自然地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睡得更香了。

车窗外寒风呼啸,偶尔一两个行人都裹着厚厚的棉衣,行色匆匆,车里却温暖如春。

邓梓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房门一推开就瞧见坐在客厅里的潘毓冲她弯弯嘴角,很愉悦的样子。

邓梓脸一红,顿时有些羞涩。昨天喝醉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出洋相。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喝得那么醉过,实在不知道酒品如何,最后一点意识都没有了,只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趴在潘毓的背上,闻到了他的气息。想到这里,邓梓的脸更红了。

潘毓好脾气地先开口了:“酒醒了?睡得好吗?”

一提这个邓梓就一把辛酸泪啊,她不知道别人酒醉了怎么样,反正她昨天夜里全身关节都痛,一晚上痛醒好几次,翻来覆去的不得安稳。她喃喃道:“哎,反正我以后是再也不喝酒了,太痛苦了。”现在还有点想吐的感觉呢,脑袋也昏沉沉的。

“谁也没逼你啊!”邓妈妈一听这话来火了,“女孩子醉成这样像话吗?赶紧先洗个澡然后来吃早饭!幸好今天是周末,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邓梓吐吐舌头,冲潘毓挤眉弄眼的,把他逗得都露出了浅浅笑纹。

邓爸爸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一出来就听见邓妈妈在骂他宝贝女儿,赶紧当起了和事佬:“孩子大了,应酬一下总是难免的嘛,你也不能老把她关在家里啊!”

邓妈妈翻了个白眼:“你蒙我不懂是吧?她又不是做销售的,一个小文秘搞哪门子应酬啊!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邓梓扑哧笑了,撒娇道:“我已经受到教训啦,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去洗洗啊!你就别生气了,看,皱纹都出来了。”她知道她妈妈关心她,怕她在外面喝醉了吃亏。

邓妈妈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听了这话,再也发不出脾气来。疼爱地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算是揭过了这一茬。

潘毓一直微笑着注视这一切。这就是他最渴望的家庭生活,就像小时候他孤独地在那个家里看到的阳光一样,融化了玻璃上厚厚的冰霜,也照到了他的身上,连心底都温暖起来。

如果说前世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他只想着独占这份温暖,那么今生重逢的时候,这个平凡的家庭,就成为他生命的救赎。看着他们,他仿佛才真正活过来,体会着这人间的光明和希望。

“发什么愣?”邓妈妈把一块白糖糕夹进他面前的小碟,笑眯眯地说,“快趁热吃,特意给你做的。你小时候可爱吃了。”

潘毓咬了一口,很甜,一直都是那么甜。

“哎,你俩小时候都爱吃这个。”邓爸爸也夹起一个,陷入了回忆。自从潘毓走了以后,邓妈妈就再也不做了。偶尔看见街上有卖这个的,都能看得满眼泪花。

邓妈妈点点头,骄傲地说:“都爱吃我做的。”

“你们这就吃上了,”邓梓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也不等我。”她佯装生气地嘟起嘴。

邓妈妈点点桌子,嗔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都给你留着呢!洗这么快,洗干净没有啊?”

邓梓顿时急了,怎么这么口无遮拦啊?她偷偷瞟了眼潘毓,看见他恍若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才暗暗松了口气。挤眉弄眼地向她妈使眼色,什么洗澡洗不干净?即使她和潘毓很熟,但是谁不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好形象?女为悦己者容嘛!

邓妈妈哭笑不得,原来她还有了这么层小心思,以前一个被窝都睡过,还介意起这个来了。但是她到底还是心疼女儿的,很快给解了围:“好了,快坐下来吃饭吧!天气凉,一会儿就冷了。”

潘毓这时才抬起头来,仿佛一点都不知道刚刚暗潮流动一样,他微笑着对邓梓说:“你以后要早点起床,可没人送你了。”今天他像是笑容大贩卖一样,说什么都笑意满满的。

邓梓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啊?”

潘毓还没回答,邓爸爸先怪声怪气地开口了:“当然是因为你已经跑不掉啦!谁还给上了钩的鱼放饵啊?”

他话接的太快太自然,等回过神来,大家都直直地看着他,特别是邓妈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邓爸爸一缩脖子,闷头扒了两下稀饭,努力缩小存在感,营造一种刚刚的补刀只是大家伙儿错觉的假象。

邓妈妈冷哼一声,转头对潘毓说:“别理他,你接着说。”

“我调到A企了。”潘毓眉头微微皱起,声音却很平静,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怎么会突然调动?”企是潘氏旗下的子公司,目前沈氏刚刚获得控股权,虽然合同上是说他们不参与管理,只是资本运作。但是一个企业发生这么大变动,人员流动也厉害,想也知道是个大麻烦。

潘毓抬头看了她一眼,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他轻叹一口气,意有所指地说:“潘松调到董事局了。”

邓梓难得点亮“职斗”技能,秒懂了。这不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吗?因着尹真真的事,她对潘松的印象本来就在谷底,现在更是把他恨出了个窟窿。

邓妈妈不明白这些弯弯绕,还是老一辈的观点:“既来之则安之吧,不管在哪儿,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后面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当年在厂里怎么受排挤,然后又怎么熬下来,最后熬到退休终于胜利的故事。

邓梓一脸无语,这是正牌继承人拼了老命要把私生子弟弟卷出权力核心啊,后面还指不定要使什么绊子呢!哪是潘毓安分就能解决的事?这也要对方配合啊!和她妈那种互相间打打小报告听起来也不是一个段位啊!

潘毓却听得一脸认真,末了还点点头:“我会忍耐的。”

邓梓劝道:“要不你换个窝吧?你也不图这个,不如到外面自由。”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的。以潘毓这个尴尬的身份来说,在外面说不定能有更大的空间。反正潘毓也没想过要和潘松抢潘氏啊!

“谁还会要我?”潘毓自嘲道,“在外人眼里,我可是彻彻底底的潘家人,真要去了别的公司,人家肯定以为我是商业间谍。”

邓梓一想也是,顿时就心疼起来。谁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潘毓成了私生子,那都是他妈不好,潘松不去找正主算账,干嘛折腾潘毓呢?不对,他们已经关了徐惠芷了,那就已经报过仇了啊!为什么还咄咄逼人呢?

当年潘家还不如不公开和潘毓的关系,徐惠芷也不该把潘毓领回去,要是他一直在她家长大,做一个有点小优秀的普通人多好!这样,他一定能有一个公平的机会去一展所长。

“好了,别为这个烦心了!”潘毓看出邓梓的愁肠,浅笑着安慰道,“咱们就以不变应万变,该干嘛干嘛,我不犯错,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啊!”

邓梓沉沉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头发都要愁白了,深沉地说:“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到时候潘松成了大BOSS,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潘毓一下子笑出声来:“别想太多了,他最多就是不给我工作吧。反正我也饿不死,还有分红不是?”她的忧愁在他看来只觉得好笑,她能想出什么来?但是这关心却让他熨帖极了,心情越来越好。

“这倒是。”邓梓狠狠咬了一口白糖糕,咬得牙关都发酸,她发狠似的说,“到时候咱们就拿着钱环游世界,让他为潘氏累死累活去吧!”

邓妈妈看着她这很紧不由“哎哟”一声,大声道“好好吃饭吧,我看着都觉得牙疼!”

大家都笑了,那一丝阴霾也随着银铃般的笑声烟消云散。

过了三月,天气渐渐热起来,邓梓和潘毓也开始着手准备结婚的事了。邓家亲戚朋友多,她写喜帖写得手都酸了,但是她却从心眼里快乐,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幸福的疼痛吧!

这几个月,尹真真的肚子像是吹了气的皮球一样看着就一天天大了起来,她的人却显得越来越憔悴,脸也浮肿起来。没有化妆品的遮掩,好像一瞬间沧桑不少。

这天,刚一上班,尹真真就老是摸肚子,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邓梓轻轻拍拍她,低声问:“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你还是回家休息吧?不是有产假吗?”大家都知道尹真真是大股东的女儿,大老板的媳妇儿,公司就是人家家的,谁也不会说她产假放的时间过长什么的,但她反而一反常态,天天挺着肚子来上班。

尹真真感觉肚子一阵阵翻滚,她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小声道:“我中午的时候再走吧,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我现在就休假,人家当面不说,暗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闲话呢!”

邓梓还是有些不放心,劝道:“你不要太勉强了,何必为了别人的看法难为自己呢?”

就在说话间,尹真真觉得自己身下一片湿润,她心一凉,颤着声音说:“不得了了,阿梓,我好像要生了。”

邓梓顿时慌了,掏出手机:“我给你叫救护车啊!”她的声音尖利极了,带着明显的颤音。

她们俩动静不小,刚刚走出办公室的刘明恩恰巧看见了,他急忙道:“这是怎么了?”

“她要生了!”邓梓看着椅子上的血迹,急得手机都要握不住了。

一听这话,刘明恩也急了,一把横抱起她,对邓梓说:“你去通知潘松,我车停在下面,我来送她去医院。”他们这边车子好出不好进,救护车一来一回的反而耽误时间。

办公室一片骚动。刘明恩严厉地呵道:“其他人继续工作,不关你们的事。”他平时虽然随和,怎么开玩笑都行,但是工作的时候一向严厉认真,素有威信。一听这话,大家都低着头或真或假地忙碌起来。

刘明恩看起来瘦弱,力气却不小,抱着尹真真很快就消失了。邓梓也三步并两步向潘松办公室跑去。平日里短短的路程今天去那么长,邓梓跑得一头一脸的汗。

刘秘书还是不在,邓梓什么都顾不得了,推推门就准备直接进去。她拧了几下把手,门打不开,似乎是上了锁。

潘松不在?邓梓急死了,她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却传来了调笑和喘/息的声音。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哪还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想到一脸苍白的尹真真,再看看寻欢作乐的潘松,邓梓顿时火冒三丈,大力地拍门:“潘松!潘松!你在里面吗?”

里面两人同时“啊”了一声,邓梓还听见了潘松一声痛呼。种马男,萎了才好!最好永远起不来,丧失功能!她一边幸灾乐祸地想,一边更大力地拍门:“潘松,你快出来!真真快生了!”

她的声音很大,过道另一边的一扇门先打开了,潘兆成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你刚刚说,真真要生了?”

邓梓心里虽然知道他也是个人渣,但是看着他此刻带着焦急的慈祥模样,对比着现在还没开门的潘松,还是生出了好感。她点点头:“我们领导刚刚送她去医院。”

潘兆成更着急了,气急败坏地拍着门:“潘松!你他妈快给我出来!你老婆要生了,你还在这干什么?”

还是父亲的威慑力大。门很快开了,潘松出现在门口,衬衫的扣子都没扣好,露出胸膛上激/情的痕迹。

此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从他们的对话中,大家也能猜出发生了点什么,顿时看潘松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潘兆成越看越气,抬手就搧了他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大家都愣住了。

潘松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邓梓只觉大快人心,默默地想把另一边也搧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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