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秘道:“可有证据?”
林发财道:“有账本可查!”
宋秘道:“在哪里?呈上来。”
“是!”林发财忙转身跟身后的伙计要账本,早有公人收过,递与宋秘。
宋秘仔细查看账本,见是蒋府无疑。便道:“大胆恶民,为何使用带有致病虫卵的布料做成衣物谋害二皇子?”
林发财一听,吓得魂不附体,头如捣蒜,“大人,冤枉啊!大人所讲之事,小人实在不知啊!小人乃一介草民,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皇子啊!请大人明察!”林氏布坊的一干人吓得一起叩头不止。
宋秘烦道:“那你所做衣物上的虫卵从何而来?”
林发财声音打着颤道:“这,小人实在不知啊!”
宋秘道:“我且问你,那布料可是你作坊所做?”
“正是。”
“制衣可是在你店?”
“也是。”
宋秘一拍惊堂木,虎目圆睁,“大胆!衣物布料具出自你店,你还有何话说?赶紧承认了,免受皮肉之苦!”
林发财吓得瘫倒地上,连连说道:“大人,确实冤枉啊!小人实在不知!便打死小人也是不知啊!”
宋秘怒道:“狡辩的刁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扔下一张夺命签,“来啊,大刑伺候!”
两边虎狼公人一声吼。扑将上来,将林发财一干人等按倒在地。蒋轮父女见状,连忙退到堂角。
林氏布坊众人齐齐地趴了一堂,一声令下,虎狼公人同时抡起冰火棍,噼噼啪啪地打起来。只打的皮开肉绽不忍睹,血花四溅心难安。呼爹喊娘嫌声短,鬼哭狼嚎泪涟涟。愁云惨淡,众犯哭处无人理,雷电交加,公人轮棒如恶狼。直打的筋酥肉烂再难立,活时哪比死更闲。
打完收工,虎狼公人回奏宋秘:“禀大人,均已打完!”
宋秘点头。看时,已有几个人昏迷过去。公人将冷水泼醒了。宋秘问道:“林氏作坊一干人等,倒是认不认罪?”
几人均知道一旦认罪,便是诛九族的重罪,是以咬牙坚持,并不认罪。宋秘看情形,沉思:若是林氏布坊问题,这许多冰火棍下定然有招的,何以如此多人全无招供?莫非真不是他们所为?转眼看了一眼蒋轮父女,若说是蒋丞相,也自不信,蒋轮为人一向忠直,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实难相信。此次受案,本已十分不愿,但证据确凿,皇上震怒,勒令自己严查此事,实出于无奈。虽然派了太子及三位重臣同审此案,但说白了其他人就是督促自己办案的,办的好了他们有功,办坏了没他们一点事,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所以这千斤重担都压在了自己肩上。依据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此案极为蹊跷,但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却一时难以明了。左思右想,没个头绪,一时间心中烦闷无比。
旁边李沾碰了碰他,悄声道:“依本官之见,不若对蒋轮施以大刑,不由他不招。”
宋秘闻言,心头一跳,转头看着李沾,见他眼中出恶毒阴寒之光,心下一凛。并不回答李沾,喝一声:“休堂。”说罢,也不管李沾怨恨眼神,起身离去。回至内堂,师爷金蝉跟进来。宋秘一进门便自抱怨道:“这么棘手个案子,却是如何理处?”唉声叹气地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下人送茶进来,也没兴致喝,金蝉见状,笑嘻嘻地走过来:“大人勿虑,此案虽然棘手,然并不是无法。”
宋秘闻言半睁开眼看着他,“师爷有何高招?”
金蝉淡淡一笑,伸手点了一点,“用刑!”
宋秘烦道:“你这也叫高招?刚才你在堂上也看到了。林氏布坊一干人打得皮开肉绽也无人认罪。可能真正不是!若说蒋轮,适才李沾倒是劝我用刑,我心下难决,故而休堂。”
“大人意思是要对蒋轮用刑?”
宋秘幽幽地道:“实在不行,只有如此了。这实是无奈之举。也无办法。”
金蝉睁大双眼,连连摇手,“此事万万不可!”
宋秘转眼斜看着,“哦?为何?”
金蝉道:“大人且想,那蒋轮本是当朝一品丞相,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朝中亦不乏关系亲密之大臣。说不定现在就有奏折为他求情呢!虽目下发生此案,但属下以为此案疑点颇多,万一最后查实蒋轮是被人陷害,到时官复原职,则对大人极为不利啊!再者太子已与其女蒋涵定亲,依属下观察,太子对蒋涵还是一往情深,适才更是不时流露出同情爱怜之神色。万一此案平反,蒋涵当得太子妃,将来成为皇后,那时大人处境当岌岌可危亦!”
宋秘恍然:“啊!如若师爷不提醒,我差点误大事!”
金蝉道:“何况此案真假本来就与大人无关,大人何必为此得罪太多人?左右不过是李沾与蒋轮斗法而已。大人只需尽责就好。到时无论本案结局如何,大人均能片叶不沾。”
宋秘一拍手,身子从太师椅中“霍”地挺起,咧开嘴角,点着头道,“恩!妙!真是高明!就依你所说!”猛然想到刚才所言用刑之事,“你适才所说用刑是何意思?蒋轮是不能用刑,衣料店一干人快打死了也毫无眉目,还能对谁用刑?”
金蝉眼光幽幽,“大人难道忘了,有一种刑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秘听到这突然睁大双眼,摇手道:“不行!绝对不行!上回用了一次,被家母知晓,骂了我好几日,说是造孽太深,我亦自觉非人所为!其刑太惨烈。决不能再用!”
金蝉眼眉一低,随即笑道:“大人,此案非同一般。若不用非常手段恐难以奏效!到时皇上跟前大人也不好交差啊!”
宋秘仍犹豫不决,沉思不语。金蝉道:“那刑虽然惨无人道,然若能迫得让布坊人认罪,也是一件圆满,如果不认,也可将矛头指向蒋轮。总胜过目下无计可施。大人三思啊!”
宋秘眼神幽幽,如鬼如魅,深深地叹了口气,“唉,看来,只好再用此法了。金蝉。”
金蝉双手一拱,“属下在。”
“为我摆案陈香,我要先祭拜上天,恕我用刑之罪。”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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