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都跟他说了那人受伤了在山上等着救急,这掌柜的竟然敢说他不认识那美男子!还一个劲的向我讨要这玉佩,他可以出高价……”禾苗忿忿的念叨着,全然忘记她身边只跟了大黄。大黄低低叫唤几声,表示附和。
虽然没有达成目的,禾苗却也不气馁,转身就进了一家药铺,抓了好些治疗刀伤的药材,将她大半年来积攒的零花都用掉了。
待她再坐了牛车往回赶,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炊烟四起,斜阳西下。
禾苗灌了两口凉水,跟阿爷说一声柴刀落山上了,就又匆匆往山上跑。
小苗儿悄悄扭动着枝叶,目送娘子上山。微风拂过,不知不觉在叶脉中流泻出些微星光,宛若流动的星河。
它抖了抖枝叶,更用力的将根系往土壤深处扩。
娘子都快被人拐跑了,再不努力化形,日后可没地方哭去!
禾苗气喘吁吁地回到那株大松树前,四下里张望,有些疑心是不是自己记错地方了。这会别说人影了,连鬼影都没有一只。
大黄在地上嗅了嗅,汪汪叫了两声。
禾苗也发现了草丛和落叶上的一些血迹,确定自己没有弄错。可是,人呢?还有,小黑和旺财呢?(那两只被留下的狗)
眼看着天要黑了,禾苗唤了几声,皆无人应答。她只好怏怏地往回走。
接下来几天,禾苗又悄悄往山里跑,还有意无意地跟村里的玩伴们说嘴,看看最近是不是有陌生人进村,没想到小伙伴们都说不知道,只有春花说最近新来了一个货郎,卖的东西比以往的都要好,就是价钱有点贵。
渐渐的,禾苗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因为她发现小黑和旺财都安然无恙地在村子里闲晃,说明那人已经离开了。
同一时间,镇上,城南花枝一巷的杂货铺里。
“公子,老奴都出到五十两银子了,那姑娘却还是不肯将玉佩交给老奴啊!”掌柜的老实回话,满脸无奈。
凌子彦有些诧异。五十两银子都不能打动一名乡下丫头?那丫头胃口到底多大?
那日他将玉佩交给小姑娘,不过是为了打发她离开,好让他的手下来接应。他只是不想欠下人情,那姑娘拿了玉佩可以找到掌柜的寻求好处,就算是给她好心管闲事、以及压惊的补偿了。没想到,那姑娘却没按理出牌。
“要不,属下去将玉佩拿回来?”站在角落里的一名黑衣人道。对付一名小村姑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不必。”凌子彦摇摇头。不过一个饰物,也就只有调拨小额银钱的作用。真正有用的,他可不会随便施与旁人,就是担心有不长眼的狐假虎威,借着名头生事。
“属下还探查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另一名黑衣人开口,“李国公家的人跟镇上的张富户有联系。”
“李国公?”凌子彦奇道,“他家还跟这里的人有亲?”
“都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掌柜的打趣一句,“那张家也算是这十里八乡的第一大户了。”
一个土财主,也值得国公家的人与之结交?凌子彦不置可否,只吩咐掌柜:“那丫头再拿着玉佩上门,你看着办吧。”
掌柜的应下。没想到,还没过完腊月,那丫头真的拿着玉佩来了。
此乃后话,此时的禾苗,还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求到人家头上。
每年农忙过后,就是乡下人家娶媳妇嫁女儿的高峰期,都说娶了媳妇好过年,万寿山的村民也不例外。作为村里辈分高的老人,禾苗的爷爷田老汉自然也在邀请之列,今天东家,明天西家的请,田老汉很忙。
这一日,风吹得有些大,田老汉应邀去邻村亲戚家喝喜酒,出门前吩咐禾苗晚上不用留门,他要在那边歇一宿。
禾苗应下,太阳还没落山就早早吃饱收拾洗漱好了,正准备跟小苗儿培养感情顺便松松土浇浇水什么的,前院大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