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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询问,因而两边劝慰想息事宁人:“想是误会了,说开了也就是了。”
只可惜双方对红了眼,混不理会,余小姐便也恼了,不管了。
瑶草自始至终都在拉劝,梨君只是不听,定要见个高低。
这在梨君也是骑虎难下,玉芳张牙舞爪,梨君就不能示弱,缄默就是心虚,就坐实失德。
瑶草知道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是。只可惜梨君已经吵红了眼,焉能听劝。正在焦急,遥见楠君带着几个丫头婆子摇摇摆摆来了。瑶草忙拉下梨君:“大表姐来了”
梨君这才住了嘴。
楠君因为常常跟着方三夫人应酬达官小姐与夫人们,很有人缘,众人俱是笑脸相迎。楠君见了众人更是笑得热切热络:“哎哟,我说来看看表妹如何调教八哥儿,不想却落后了,难不成大家都是好奇来看八哥捻舌呢”
楠君这一出声,就证实了瑶草梨君姐妹原本就在这里调教八哥,从而也坐实了乔家姐妹撒谎了。
玉芳还要再辩,被她姐姐死死拉住了:“姐姐求你,不是光彩事,别献丑了”
见了楠君,瑶草心定了,抢先迎了上去,差点喜极而泣。
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
着翠衫的余小姐更是笑盈盈挽住楠君,两人亲热的说着话。
这余小姐一早对自己示好,方才又两边排解,瑶草对她心生好感,便对着她微微一笑。
楠君见状马上招手让瑶草过去:“这是余家姐姐,方才与你说过了,还记得么”
瑶草当然记得,自己父亲的前程就是余小姐父亲帮着周旋得来屈膝一福:“当然记得,余姐姐好,姐姐坐在哪里看球赛我都没看见姐姐呢”
余小姐一笑:“我们几个都在亭子间看台上,正无聊得紧,乔姑娘姐妹说这边竹林池鱼甚是有趣,我们几个就过来瞧瞧新鲜。”与方才楠君之话一般,余小姐这话则是玩笑中点名了今日一场闹剧皆是乔家姐妹捣鬼,又撇清了自己。
梨君闻言,看向乔家姐妹眼神顿时冷冽的犹如刀子一般。随即笑微微把鱼饵递给余小姐言道:“余姐姐不早说,看鱼得撒鱼饵,那鱼儿才得游上来,姐姐试试”
余小姐依言洒下鱼饵,水中锦鲤果然浮起抢食,余小姐高兴得了不得,与几位闺秀笑言:“池中鱼儿就是长得快呢,我院里莲花缸里也养了几尾金鲤,三年了也不见长大一寸,小巧是小巧,没得这池里鱼儿看着精神呢”
一时,众闺秀都来观看鱼儿,指指点点,亭子间气氛分外和谐。
片刻后,余小姐打头起身道:“前客让后客,我们来了一会儿了,正该回去了。”
待她们一走,楠君一手拉着瑶草也道:“我们也该回去了,一起吧。”
乔家玉芬却上来拉着楠君絮叨:“姐姐刚来,急什么,球场中场歇息呢,这里僻静,我们原本亲眷,姐妹们正该亲近亲近。”
梨君眼神一冷,却被楠君一掐手掌,忙着收起怒容。
楠君这才笑道:“先是场上太吵,我出来散散,顺便瞧瞧妹妹如何训练八哥,三妹妹四妹妹还在那边,怕她们焦急呢”
瑶草此刻转而佩服乔家姐妹,这种当面笑背后磨刀的功夫,实在令人敬仰。要是瑶草,会觉得很尴尬,无地自容。
黑小胖见众人要走,忙着上来与众人辞别,还特特盯了瑶草一眼:“我的八哥、黄......”
瑶草忙点头:“知道了,你把鸟笼让我三堂兄带回去,我教给堂兄,让他教你。”
黑小胖却道:“这不必了,我找时间过府去看姑妈”
梨君感念黑小胖相助之功,忙道:“你明儿来了,我好好招待你”
黑小胖难得一笑:“有劳梨君姐”
楠君瑶草梨君三姐妹出了月门,回到赛场,梨君忍不住回头啐了一口:“龌龊东西”
楠君声音虽低,却异常严厉:“你好有脸,亏得瑶草妹妹机灵”
一时姐妹们回座,下半场球赛开打,楠君一看宋必正上了场马上起身道:“我们该回去了。”
梨君跟着起身,瑶草一拉瑶枝也站起身子,薇君莲君嘟噜道:“大姐,下半场刚开始呢”
楠君脸色一沉:“你们留下,我们走了。”
薇君莲君忙着起身,再不敢多嘴。
几人绕回宋家花园,找到方氏三舅母,正好夫人们也乏了,牌也散了。宋夫人见方氏三舅母等告辞,殷殷留饭,一时丫头将席面送到园中,瑶草低头吃的无滋无味,只觉得这些如花似玉的美貌小姐太刁钻,不及相符县衙后花园小鸟蝴蝶可爱。
姐妹一路沉闷回家,瑶草心中哀悼自己黄小丫行将不保。带着黄小丫红小丫去园子里遛弯,不时摸摸黄小丫,依依难舍。
忽听有人嘻嘻一笑,瑶草回头见是六表哥方英勋,想起他正是黄小丫小主人,忙一摸黄小丫红小丫:“去见过我表兄。”
方英勋伸手撮住嘴巴打个响哨,竟然跟竹哨声音一般无二,黄小丫红小丫嘎嘎嘎就过去了。
方英勋坐在地上,抱着黄小丫直打滚,红小丫嘎嘎嘎赶着蹭蹭他,与他亲热。
方英勋见瑶草情绪不高,乐呵呵道:“草妹妹真小气啊,我又不要回他们来,不过跟他们们玩玩。”
瑶草摇头:“并非为了这个,只是那宋家二胖子看上我的黄小丫,用了诡计,我不得不答应了,哎哟,也不知道他身什么时候就来要,我若不给,有失了信用,若给他,黄小丫可是我的朋友,。实在舍不得。”
方英勋啐道:“那个死胖子最会耍赖,忒无脸皮,人比我大,每次来看上我的东西就死乞白赖,我娘总是叫我让他,弄得我都快郁闷死了,这回且不能让他得逞。”
瑶草一听这话,忙拉着方英勋笑嘻嘻拍马屁:“三舅母就跟我说,说六表兄最聪明,最会玩儿,你教我个法子,我们叫他个吃个闷亏。”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说的就是瑶草方英勋,表兄妹马上同仇敌忾结成联盟。
方英勋马上笑着大包大揽:“这有何难,外城戚老伯家就是养鹅的,我跟他家常来常往,我们去他家挑一只跟黄小丫长得十分像的,糊弄过去就是了。”
瑶草忙扶手笑道:“这个法子好”忽然又道:“可是那黑小胖知道黄小丫会做游戏、会亲人、会护短,认得主人,买得那鹅还不露馅了”
方英勋唧唧笑:“也是呀,我这鹅自小养大的,跟我一个屋睡一个屋里吃,还知道自己去后院里如厕,戚老爹那鹅是野放得,不光不会认人做游戏,还随地如厕,那黑胖子精得很,不出一刻,保管露馅。”
瑶草顿时满腔热情化作冰,恹菜了:“唉,可恨的死胖子,阴魂不散”
45章摆脱阴影
瑶草十分厌恶大黑胖,难免话语里带出了情绪。
方英勋闻言讶然:“吔,你跟他刚见面,他怎么惹到妹妹了你这么讨厌他”
瑶草顿时警觉自己话里怨念忒重了,连方英勋都看出来了,暗地提醒自己,今后且得注意了,忙掩饰一笑道:“哪里呀,我就是不爱看小眼眯眯,还爱耍酷,他黑不隆冬,又爱使坏,真乃脸黑心也黑,想起就厌烦。”
方英勋高兴与瑶草一拍手:“吔,知音呢,我也烦他这点,可我娘却当他是个宝贝,忒烦闷了。”
表兄妹两个一拍即合,顿成莫逆,正在口诛笔伐黑小胖,却不料宋心兰忽然钻出来嚷嚷:“好啊,方英勋,你又在说我堂兄坏话啊,看我不告诉姑妈去。”
方英勋却不怕,笑嘻嘻道:“告诉去告诉去,看我下次还带你玩儿,你下次想吃莲子新藕莫找我啊,找你堂兄去”
宋心兰可是原装小妹妹,今年正八岁,撅着嘴:“我不说就是了,求人一求也不会呢,每次都这样威胁人。”
方英勋马上笑道:“哎,不告诉就对了,还有啊,我现在跟瑶草妹妹出去办事儿,你去绊住门房婆子,助我们出去,不许告诉娘亲,也不许告诉舅舅,否则翻脸啊”
宋心兰拉住方英勋衣衫摇晃道:“你们干什么我也要去”
瑶草忙着退缩:“表哥要带我出去啊这京都我没来过,就怕我爹娘晓得不得了。”
方英勋嗤笑道:“怕什么,这京都里虽有宋二胖子不地道,大都数是好人。”言罢眼珠一转,拉着宋心兰一边去悄悄道:“你不能去,你要留在家里给我们做眼线,否则,我们被发现就完蛋了。我爹又该打我板子了。你不想我挨打就乖乖的替我们打掩护,我也不亏你,你不是喜欢白玉兰吗,明儿走时我给你折几支。”
宋心兰忙摇头摆手:“别别,姑父可说了,谁也不许祸害玉兰树,姑父可精了,人摘一朵,他也能发觉,去年二表哥可挨了手板子,差点没把折花得手打费了”
方英勋笑道:“那是哥哥笨嘛,我去年给你折了,父亲就没发觉,你去罢,山人自有妙计,包你有花玩赏”
方英勋又吓又哄,软硬兼施,宋心兰便笑得花儿一朵了:“好嘛好嘛,三哥哥你早些回啊,时间长了,我怕瞒不住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呀”
宋心兰便去缠着二门两个婆子东扯西拉,乘着两婆子恭维宋心兰的工夫,方英勋拉了瑶草疯跑出了二门,再大摇大摆出了边门。方英勋叫了一辆骡马车,与瑶草两人爬上去,大爷似的把脚一跺:“护城河戚老爹家。”
等车子跑起来,瑶草此刻方才惊觉忘了最主要的东西,忙道:“糟糕,快停车,我没银子”
方英勋摇摇袖口,道:“急什么,我有呢”
瑶草忙问:“多少啊够吗”
方英勋道:“三钱碎银子”
瑶草知道小户人家三钱银子可不少,三百个大钱呢,能卖一大箩筐芝麻饼,可是瑶草不知道那鹅多少银子,不过看方英勋自信满满,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忍了一路,又想起车费来,生怕一个不慎回不来,又迟疑问道:“买鹅够了,车费呢”
方英勋咧嘴笑:“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千金小姐呢,车费不贵,一去一来,五十个大钱尽够了,一只鹅也不过三十五大钱,我不给,戚老爹也不作兴跟我要。”
瑶草笑道:“因何不跟你要哦,我知道了,你经常去祸害人家吧”
方英勋笑道:“看你把人都想得宋二胖似的,好吧,告诉你,小时候跟戚老爹儿子干仗,被他家鹅撮了,我就迷上养鹅养鸭子玩儿,后来见他们人好实在,我让家里酒楼订购他家鸡鸭鹅,一来二去就跟他们混熟了。他们送我许多小鹅小鸭子,大都养死了,最后有经验了。训练出了黄小丫红小丫,我也长大了,爹爹不许我再养宠物,差点杀了我的黄小丫们,最后外婆想起你来,这才留下了,送给姑母鸡鸭鹅也都是他家采买的。”
瑶草忽然一笑:“我听管家伯伯说,你可骑过鹅,真的呢”
方英勋唧唧笑:“哪儿啊,我不过糊弄他们,我骑着那鹅,它跑我也跑,别人以我骑着鹅跑呢”
瑶草扑哧一笑:“这样啊,害我羡慕要命呢,只后悔自己长得忒胖了,这下子总算平复了。”
兄妹说笑,时间过得老快,大约两刻功夫,车夫便说到了,方英勋却不付车费,只摔几个铜板与车夫道:“你去喝口茶,吃个饼,拉我们回原处,我再给你车费银子”
车夫只要有银子十分爽快:“方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