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方宇又拿出了一件东西让宋应星观看。
这东西手指大小,只是比手指稍粗稍长一些。
“宋先生,您看这是何物?”
宋应星见此物做工精美,却并不知晓用途。
但宋应星毕竟从无到有,一手写出了第一本覆盖面极广的科普读物,自然比一般人的心眼更灵活些。
他很快就发现了这根小棒子的后边,有一个小疙瘩。
他轻轻往下一摁!
一道白光自另一端射出。
宋应星的手不由一抖,差点没拿稳。
“宋先生,若是走夜路,或是晚间起床,有此物照明,是不是很方便?”
宋应星拿着这根照明棒,在房子里四处照了照,骇然道:“奇物!奇物也!”
大白天都如此明亮,到了夜间,岂不是亮如白昼?
他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物件,好奇心起,不由摆弄了好大一阵子。
最后,他才想起了件事,便问方宇:“方公子,此物为何会发出亮光?”
“科技的力量!”方宇重重地道。
“科技?”宋应星不解。
“对,就是科技!”
然后方宇从几个方面,给宋应星解释科技的含义。
“原来如此!”宋应星听得连连点头:“所谓科技,包括甚广,农业,工业,军事,工具,设备,探索未知事物……”
可是,宋应星又问道:“那你还没说,它究竟为何会发出亮光。”
方宇暗道麻烦。
不过幸好他早有准备,便让赵虎拿出简易的发电机,就是课堂上老师弄的那一套,不过矿船出产的,更简略,更容易操作,也更容易理解。
方宇让赵虎当老师,给宋应星讲解发电的原理和过程。
宋应星看得如醉如痴。
他从未接触过如此新奇的事物,像条干巴巴的海棉,在吸取这些新知识。
“看,这个小灯泡发亮了,这便是电灯!”方宇最后道。
宋应星看罢?闭上了眼睛?慢慢地记忆着整个过程,想要把这些深深地印到脑海里。
当他睁开眼之后?第一句话便是:“那你这根棒子里?莫不是也有一套这样的设备?”
他又想不明白了,这么小一根棒子?怎么可能把这些发电的东西装进去!
方宇一摆手:“蓄电那一套拿出来!”
赵虎又拿出一套试验用具,是关于如何蓄电的。
宋应星又美美地欣赏了一遍电力储存的原理和应用。
之后?他又闭上了双眼……
方宇看到他这模样?不由摇头,看来以后得专门给他配个老师了,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学僧啊。
“方公子大才啊!”
宋应星睁开眼后,突然大叫了一声?把方宇吓了一跳。
“此电力若能推而广之?必将引发各方各面的重大变改,到时,家家不用点油灯,还能驱使陆上车辆,海中船只?还有纺织机,前景不可限量啊!”宋应星兴奋地道。
方宇一愣?宋应星可以啊!
连这些他都能想到,果然不愧是华夏科普行业的带头人!
有前途!
方宇见时候也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宋应星哪里肯依,拉住方宇不放?让他多留两天?两人好好聊聊。
方宇却道:“家里太忙?不得不回去了,若宋先生得空,可去台州太平县寻我。”
宋应星见挽留不住,十分惋惜,只得送方宇他们出门。
临行时,方宇又道:“宋先生,我那里有千百种好东西,都比这照明棒更加新奇,我欢迎宋先生赏光过去看看。”
宋应星忙道:“我一定去!一定会去的!”
其实,这时候宋应星的一颗心,已经跟着方宇飞到台州府去了。
要按他前几年的脾气,今天就跟着方宇一同走了。
但他年前刚辞官回乡,在家还没待够两个月,这么快就出门,他有点舍不得家里的妻儿。
“若是先生愿意去我那里做事,尽可把家眷带上,我那里免费吃住,一年到头每人还有几十套新衣服,全都是免费的,到时候,保你乐不思蜀!”最后方宇又道。
方宇这么一说,宋应星一把又拉住了方宇:“方先生……”
他这时已经不叫方宇为“公子”,而称“先生”了。
宋应星内心挣扎了一下,道:“方先生,您稍等片刻,我去屋里与内人商量一下。”
方宇淡然道:“好,我等你。”
见宋应星如此作派,方宇已经知道,他又成功忽悠一个人上了他的贼船。
宋应星不放心,又叮嘱老仆:“老罗,你看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老仆瞅瞅方宇,又瞅瞅宋应星,你当这是抓贼呢?
宋应星匆匆回去了。
然后,方宇便在门外,一等便是小半个时辰。
“少爷,他把咱们凉在这儿算怎么回事?”赵虎不满地道。
老仆也觉得不对劲,有心想回去瞧瞧,又怕方宇几个真跑了,一时左右为难。
方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宋应星又发什么呆了?
忽然间,方宇想起来了,他把手一拍:“坏了!估计是送礼送错了,两口子这会儿已经打起来了吧?”
他送的八音盒,里面是个光着大腿的女人,八成是宋应星为了瞧美女,跟夫人吵起来了。
实际上,方宇猜对了一半。
宋应星还真是看美女跳舞看得入了迷,看得把门外的方宇给忘了。
只是并没有跟夫人吵嘴。
吕氏并不是个不通情理的女人,一个小玩意儿,她还不至于吃醋。
毕竟这么小一个女人,宋应星能对她干什么?就算他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耐啊。
“夫人,您看老爷他……”小桃斜眼瞅着宋应星,嘴角都快撇到耳朵后去了。
“看!让他看个够!看我今晚不把它砸个稀烂!”吕氏气哼哼地道。
小桃却是不信:“夫人,您真舍得?”
这么个玩意儿,看着小,但其价值不可估量,说值万金都有人信。
其实,所有人都误会宋应星了。
宋应星虽然是个正常的男人,也喜爱美女,但他却还没到好色如鬼的地步。
他其实是在研究这个舞女为什么会跳舞,它为何会跟着节拍跳出不同的舞姿。
一连几首曲子,没有一个重样的,而这个小女子,连跳了几支舞,同样也没有重样的。
这是何道理?
宋应星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