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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都是油,不方便弄头发。你就帮帮小忙,举手之劳而已嘛!”她保持着轻松的语气。
沈奕棠轻轻握拳,手指僵硬了许久,在她快要把菜装到盘子里时,才突然伸出手去碰触她的发。
换欣宁愣住了。
他正在生气,她感觉得到,她故意装不知,装轻松,胡乱找借口化解冰冷紧绷的气氛,但她太意外他会真的动手帮自己挽发。
女人的发卡很精致很漂亮,他修长的手指并不算灵活,但他做事谨慎细心的习惯非常值得赞赏。几缕长发被一一挑起,动作轻柔缓慢,与他死皱着眉、紧抿着唇、眸光怨忿的姿态很不相衬。
她的脖子细致修长,小巧的耳垂上有个小小的洞眼。她从前说过,耳洞是小时候扎的,初衷并非追求戴耳环漂亮,而是一时之勇。一把小小的手枪,子弹就是一枚小耳钉,一枪打过去虽然不疼,但后来再也不敢去尝试了。
他的目光扫过那耳洞,有刹那的分神。印象里不记得她戴过耳环,但知道这精巧的耳垂是她身体最敏感的部位之一,每次吻她,她都会……
欣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随着他的动作停下炒菜,脑袋不敢妄动,任由他拨弄头发。偶尔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被他拉扯到,头皮微微吃痛,她眉心蹙动,但飞快被一抹克制不住的喜悦所替代。
如果换一种方式跟这个男人相处,冰冷与硝烟是否都可以悄然化解?蓦然明了,人与人之间总会有一种适合的相处法则,她与他要改变现状似乎有新的道路可走。
只不过,她发誓会谨守好自己的心。在他不需要她的爱情之前,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无怨无悔地付出。如今,她对他的好,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要求回报。
“发什么呆!菜都糊了!”沈奕棠收回手,冷冷地提醒。
“晕……我的家常煎豆腐!”鼻间闻到烧焦的味道,欣宁顿时手忙脚乱。她拿着锅铲的手一时没抓稳,几大滴滚热的汤恰好飞溅到他的手背上。
沈奕棠薄薄的唇角抽动了几下,这汤还真要命地烫!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马上帮你上药。”匆忙把装到一半的菜碗放下,欣宁来不及多想,拖着他往客厅跑。
哪知他屹立不动,黑沉沉的眸子瞪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将煤气灶熄火,再将手伸到水龙头下用冷水冲洗,根本不领她的情。
欣宁呆呆地注视(色色**着他微红的手背,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担心了。妈妈虽没上过大学,但说起话来总有丰富道理。她说恋爱是门学科,该进则进,该退则退,以退为进则是上策。
“咳!好在男人皮厚,没事就好,免得我罪过。只是可惜了我的一盘好豆腐,又没葱,又烧糊了……”欣宁收拾好情绪,客气有礼地将他推到厨房门口,“事实证明,男人在厨房里就是祸害,请先出去,沈先生。”
沈奕棠看了看灶台上放满了五颜六色的食材,看样子她准备大显身手。他抿了抿薄唇,终究把话暂时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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