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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庞被尖锐的东西砸中,幸好东西很小,像针扎了一下。沈奕棠惊疑,她扔的是什么东西?
小耳钉滚落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拾起一看,他更加纳闷。
“这是什么?”
“你问我?看不出来吗?这是女人的东西!”欣宁轻轻颤抖,严厉审视着他。如果要评最佳表演奖,这个男人可以获得第一名而当之无愧!他竟然装作不认识。哦,或许他真的不认识?可她难以想象,究竟会在怎样的情况下,一个女人的耳钉会趁自己不在时,遗落在家里的床上。她心脏发紧,来的路上一直神思恍惚,无法思想也无法行动,真正看到他这张脸时,一股子劲就上来了。*
“这是你的?”沈奕棠明知道不大可能,还是试探地问了句。
欣宁晶亮的眸子眯得更紧:“你给我装?”
“哪里来的?”英俊的面容也敛起笑容,凝重而严肃,他捏起耳钉又看了看,脑子里大概有了个模糊的答案,却不敢置信。
“你会不知道?你真不知道?”欣宁狠吸一口气,大声道,“它出现在我们家的床上!”
沈奕棠再怎么想象,也想不出是这种答案,怪不得欣宁这么生气。去过家里的女人只有姚馨语,她昨晚非要送他和靖宇进房……心脏陡的绞痛了一下,为欣宁。欣宁如果发挥了不该有的想象,该有多么痛苦……*
看他愣怔似无语辩解的表情,欣宁失望了!彻彻底底地失望!全身坠入冰窟一般,麻木了手脚。
泪水夺眶而出,她双手握着拳,飞快地抬起手腕,全力甩过去一巴掌,甩得她掌心隐隐作痛。
“你还假装无辜?你还想不承认?你口口声声说在乎我,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女人,结果呢……你根本就是满口虚假的甜言蜜语,事情败露,你还想继续欺骗么?你这样虚伪,这样可恨,真让我失望透了!”
沈奕棠愣住,脸颊的痛清清楚楚告诉他——她有多愤怒,多痛恨,多失望。尽管如此,他依然害怕跟她吵架,怕她情绪失控,俯身上前尽量压低嗓音:“我说过……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但请给我一次全心全意的信任,不行么?”
“不行!因为——不值得。”她摇摇头,泪水滚落到嘴畔,极其嘲讽地笑,“你可以去问问公司里所有的女人,谁在我这样的情况下,还敢信任你?你去问啊!看有没有一个信任你的!之前是香水,现在是耳钉,还直接落到我们家床上了……你让我怎么给你信任!”
痛苦在他的眼睛里加深了,他的脸色不但严肃而且苍白,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看在孩子的份上,欣宁……”
不待他说完,她猛地跳起来,嘴巴也抖索了,幽怨地深刻地盯着他:“孩子?你还敢跟我提孩子,你这样做,就没想过孩子吗?”
“好……你不要激动,听我最诚意的一句话——我爱你,我现在心里爱的人只有你!”
“你爱我?是吗……”她忽然问得好轻,好悲哀,然后语调又猛然拉高,“你当这句话是灵丹妙药,是万精油?一句“我爱你”就可以抹杀你做的这些恶心事吗?不……不不……不可能抹杀,它反而掀起了我埋藏掉的回忆,我更加清楚地记得你曾经给予(色色**的痛,清楚地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爱她……你跟我说过你爱她!”
“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你这样就判了我的罪,对我不公平。”沈奕棠呼吸急促,焦灼万分,将耳钉狠狠地扔掉,“连我也不知道这什么鬼东西哪里来的!好,就算它真是出现在我们床上,但是怎么出现的?谁掉的?是不是故意的……”
“那些还用问吗?你让那个女人进我们家的门,你没想过后果吗?”
“ok,对不起,是我刚才说错了。昨晚我跟靖宇喝多了,他在我们家过夜,姚馨语也进了屋。但是我跟她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耳环是不是她的。你不要一开始就定了我的罪,再来质问我……欣宁,你信一信我,好吗?”他涨红了脸,低语祈求。
“沈奕棠,你隐瞒我做了那么多事之后,你以为你还有信誉可言吗?”欣宁大口地呼吸着,胸腔缺氧似的难受,“我不会去问她,要问你自己去问。旧情复燃的故事我听多了,我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让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再三去帮助我最讨厌的女人。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你根本对她余情未了,你受不了她的柔弱可怜,你大男人主义想保护她,你的心里,从来没放开过她!但是,你还爱着她也罢……那也没什么……你最让我鄙视的地方却是……你一个男人,要就别做,做了就不要不承认!”
“我要承认什么?我根本没什么都没做,我承认什么?我爱的是你,我爱你,我怎么可能跟她做什么?”他的目光阴沉下来,似乎被激怒了,又似乎陷入莫名的恐惧,忽然喊了一声,“老婆!”
他狠狠将她拽进怀里,俯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吻得那样深,吻得那样沉,吻得那样担心,吻得那样害怕。
他们两人的心脏都激烈地跳动起来,血液在瞬间都加速了运行。欣宁只觉得头脑更热了,意识朦胧。双手捶在他的肩膀上,
一声门响惊动了他们,欣宁挣扎着终于推开了他,苍白的脸红得像一朵盛开的蔷薇。进来的是吴秘书,目睹了这一幕,愣在门口,慌忙想退出去:“呃……我刚才敲过门,你们没听到……我等会再来。”
意外的闯入将沈奕棠的头脑清醒了许多,暗暗自责,怎么跟欣宁又吵起来了。吵架让他好头痛,她的伶牙俐齿、激动愤怒他简直不知如何安慰,剖心剖肺表明爱她都没用……(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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