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炼在此地,一倚便是半日光景,至了快要到正午的时候,焦乐山待这一包酱肉和一斤里脊,给他送了过来。
他见此也是没有推辞,痛快的收下了,问询因由,原来是这大司主罗疾一直并未离去,加上有着贵客至了,给孟炼也是捎带了些吃食,命令他给自己送了过来。
“来了的贵客,想来是有些本事的吧?”
孟炼自房顶翻身下来,自顾自的将酱肉打开,取来筷子吃了一通,方才放下:
自己之前干喝酒没个下酒菜,虽说别有风味,但这终究不是消愁,还是有些吃食的好。
“这是自然了,孟小道长。”
焦乐山见着孟炼开吃,心下也是松了口气,见着对方向自己问询这事情,连忙开口,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从头到尾讲出。
“一清早大司主托人送出书信,至了巳时三刻,这帝都的普惠寺的普易大师和蜉蝣观的泛道人带着一众徒儿至了,现在正在与大司主商谈呢。”
普惠寺,蜉蝣观
孟炼听了这两个名字,眉头微皱着思索了一阵:
这自己听起来有些耳熟,想来是有人曾经跟自己讲过,但是却是已然记不清楚,想来是说的时候也是轻描淡写。
难不成,这其中,也是有着高人在?
他思索了一阵,将手中清酒放下,快步向着外面走去。
“哎孟小道长!”
焦乐山见着对方向着外面走去,本想着叫住对方,谁曾想孟炼尽是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练气四层,练气三层这边这个,修为竟然有练气六层
孟炼看着站在外面的一众小沙弥,眉头微挑着向着驿站的客厅走去:如此看来,罗疾是请了修行众人过来一同固守,防患未然了。
“这位道士,你不准进去!”
他至了着门口后,本想着推门而入,却不成想被小沙弥抬手挡下:“此地师父正在议事,外人进去不得!”
有点意思
孟炼看着身前这小沙弥,抬眼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一人动作,其他小沙弥也是这般围了上来,看的他觉得有些好笑。
他抬手向着门外的士卒指了指,面容上留着比较得体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摇摇头:“门外这护都司侍卫都未曾拦我,你等怎得想着这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话说完,也不管这一众小沙弥脸上的温怒,不躲不避的走了进去。
“你”
那方才想着拦下孟炼的小沙弥见着孟炼这样不把他放在眼中,自是觉得有些抚了面子,小脸微红;
本想着说些脏话出来,但身为出家人,却是连脏话也是没怎的讲过,支吾了半晌,人已经走入客厅当中了。
“听说大司主请了两位高人?”
孟炼还未至这客厅当中,屋中几人便是听见了他的响动;待进入之后先是发问,随即向着厅中扫了一眼,心下当即了然不少:
这两位,虽说自己看其修为一眼看不真切,但是仔细端详,便觉得这两个人虽说有些本事,但解决不了晚枫山之事。
“是了孟小子,这两位便是本王请来的帮手。”
罗疾听了这话,大笑了一声:“这两位,一为蜉蝣观的泛道人,一手符篆之术相当高明,降服了不少的精怪妖兽;
另一则是普惠寺的普易大师,其已经铸就了罗汉金身,莫说寻常先天高手,就算是本王,也是很难破开那罗汉金身,在其手中那戒刀底下讨到好处。”
听了这话,孟炼也是凝起心神向着两人看了一眼,行了一个道礼:“小道孟炼,出身清澜府桃花山。”
两人见此,也是客套着回了一礼,见此孟炼至了方才仆从备好的椅子旁坐下,见着两人云淡风轻的神情,向其发问:“不知两位可否有这筑基之上的实力?
小道之前在这晚枫山中发现,这百里山林下方丈许深的地方,皆是被累累白骨所堆积;
就是不知,此间若是有精怪妖魔在这七月十五游魂节之日自山中冲出,两位,可有实力将其斩了?”
这话一出口,除了罗疾神色微凝,未有多少改变外,那泛道人和普易和尚,皆是神情微变。
“小友此言,可是当真?”
沉寂的半晌之后,普易和尚诵了一声佛号,抬眼看向孟炼,手中的禅珠滴溜溜转:“出家人不打诳语,和尚我与道士,两人都未曾至了先天之上,但三华半开,异像已成,算是踏出半步了。”
半步三华境界吗难怪自己没有办法探查这两位修为;毕竟这可不是比自己高一星半点,这是高了三个小境界。
孟炼听了这话,自然是微微点头:“昨夜有骨妖树妖袭击小道看守的营地,小道自当是不能让其枉自害了兵卒性命,;当时那骨妖仅是运转周身阴气,便是有这不少的尸骨前来阻挡,让我心生疑惑,至了最后,方才发现其中门道。”
“这晚枫山这些年来,老道从来未曾听闻过什么事情,若是这晚枫山当中真的有这样的精怪,想来是相当早之前便是有了,我与普易和尚,自然是很难去招架的住。”
泛道人自孟炼进入这客厅当中,便是一直在那里掐算着;至了方才一直是没有什么结论,不得已轻轻摇头:
“不过我二人既然来了,不管是什么精怪阴魂,自当是会上一会,若是任由其离开入了帝都;这大焕,怕是又要成为又一个大梁。”
这话说完,泛道人自是觉察到言语有失,遂将手中拂尘一搭,再也不去言语。
而普易和尚,向来是以心神之法跟泛道人早就。
罗疾见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心中也是升起些许的无力之感:他并不怪孟炼,毕竟说的却是是如此,若是真的难以守住,怕是当真是要自寻缘法了。
时辰一点点的过去,至了傍晚,大日昏暗,那一轮圆月早就出现,格外清冽。
晚枫山之上,枫叶早早的便已经红透,景似晚秋,火红如血。
阵阵阴气自晚枫山上弥漫而起,看的一众人心头凛然:不知何时,天空那轮明月,已经变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