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高迷惑的望向我:“还有什么事,”
“您忘记带走要带的人了,晴空朗朗的就敢拎着枪出来打劫,我真心挺为咱们崇州市的治安担忧的,”我指了指金杯车朝着柳志高微笑:“叔,你可得给百姓们干点实事啊,咱们国家要是也跟中东地区似的战火纷飞,那你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吧,”
柳志高皱了皱眉毛,侧头看向我道:“山芋有点烫手哈,”
“烫手也得接不是,毕竟在其职就得谋其事,您就算不接,黑锅最后也还是您的,万一这帮悍匪明天跑出去抢劫银行,你说算谁的,”我咧嘴笑道,
“叔,我有个朋友和我说过,人一辈子总共也没几次机会,握不住可能就没了,如果能够再挪挪位置,您应该可以晚退休几年,多为崇州的百姓造福几年吧,”我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可是这,,”柳志高犹豫的拖着长音,
“谁都没有长前后眼,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会升还是会跌,静止不动往往是最安逸的选择,不过也是最没出息的选择,不过您得信一句话,在他弱小的时候,你给他一个馒头的,他如若成长起来,你这一口馒头,说不准可以换得个锦绣人生,”我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道:“我这个人没底线,可我从来不会害自己兄弟,你是胖子的老丈人,咱们说起来更亲近,我也希望崇州市有自己的亲人主持,”
柳志高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低头陷入了沉思,
我其实就是故意逼柳志高做出选择,如果他自己敢迈出来第一步,我肯定会想法设法的帮着他铺垫下面的路,帮他就是帮自己,可能我们之前有过矛盾,他甚至恨不得我死,可这些年的漂浮不定,应该更能让他明白什么叫人情冷暖,亦如我刚才说的,胖子是羁绊,是我的,同样也是他的,
今晚上的事情赵杰其实也没任何错,或许他并没有往周泰和那头站队,但是一个少将的电话绝对会让他惶恐,他如果是客客气气的和我商量,兴许我会谅解,真把张思澳给他了,可他显然仍旧把我当成几年前那个无根无蒂的穷小子,这样我就必须得给上一课了,让他明白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柳志高低头思索了差不多能有五分钟,最后一咬牙,干脆将自己的眼镜框摘下来,朝着身前的两个警察摆摆手道:“通知防暴大队,刑警、特警,以及请求武警总队协助,全力缉拿特大跨国犯罪团伙,”
“柳局,,”先前喝斥我的那个黑脸警察惊诧的望向柳志高,
柳志高态度坚决的点点头:“不说对得起人民,至少对得起警徽,按我说的做,”
每个玩政治的人都是出色的演员,柳志高是,赵杰是,石市的邓州是,包括已经故去的江梦龙同样也是,出类拔萃的演技让人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
“是,”两个警察一齐敬礼,纷纷拿出对讲机,
我朝着柳志高微微一笑,像他刚才那样,翘起了大拇指:“提前恭喜柳叔,”
“上了你的贼船倒是真的,”柳志高苦笑着摇头,由于没戴眼镜,他说话的时候是眯着眼睛的,给人的感觉反而是在笑,也不像过去那么讨厌了,
我扭头看向雷少强道:“强子,我觉得让胖子回来做不夜城的城主好像是真合适的人选,”
“行啊,我一个人在崇州实在太寂寞了,他如果回来,正好喝酒还有个伴,”雷少强点了点脑袋,
“行了,这儿的事儿你处理吧,我先把张思澳带走,柳叔如果需要配合的话,记得多出点力,帮人就是度己,”我朝着胡金和王兴摆摆手,哥俩直接将趴在地上的张思澳从地上拽了起来,
张思澳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扯开嗓门嚎叫起来:“救命啊,警察同志救命啊,我是军人,我是成X战区的兵,我干爹是,,,”
“闭了,待会给你舞台好好的施展喉咙,”胡金一肘子怼在张思澳的脸上,生拉硬拽的拖着他继续往前走,
我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跟在后头,路过柳志高身边的时候,我压低声音道:“你做了一个让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选择,我保证,”
“我希望自己一旦有一天翻船,胖子可以好好的照顾玥玥,仅此而已,”柳志高同样声音不大的看了我一眼,
“必须的,”我替胖子做出了承诺,
街口,一辆黑色霸道停在旁边,刘祖峰打开车窗,朝着我们摆了摆手,
我们几个掐着张思澳钻进了车里,
“地方找好没有,小峰哥,”我接过刘祖峰递过来的香烟问道,
“找好了,这就带你们过去,”刘祖峰吐了口烟圈道:“不过没有人去找何磊母子的?烦,会不会是你猜错了,”
“我也希望我真的猜错了,”我回头看了眼王兴,
不夜城,一家名为YOYO的小酒吧里,张思澳浑身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上,满身全是脚印,胡金和王兴围着他各种拳打脚踹,我静静的捧着一杯热茶吸溜,
“澳爷,想清楚要和我说什么吗,”我捏了捏鼻梁看向没有人样的张思澳,
张思澳“呼呼”的喘着粗气,呆滞了几秒钟,接着满脸血污的摇头:“没有人给我递过消息,我之所以知道你的动向是因为安排人二十四小时跟踪着,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
“昨天我们那辆挂冀A拍照的奥迪车是你开的吧,”我慢条斯理的走到他身边,一脚踏在他脑门上,用力的碾压两下,
“是,”张思澳痛快的承认,
我接着问道:“那为什么开进何磊家小区马上又离开了呢,是不是有人通知你了,”
张思澳又呆滞了几秒钟,接着语速连贯的摇头回答:“没有,是吴来让掉头离开的,吴来说你们肯定马上会反应过来,到时候我们更难离开,如果马上走的话,反而可以让你产生怀疑,怀疑自己身边有奸鬼,到时候王者内部肯定会混乱,”
“嗯,”我怔了一怔,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张思澳说的这样,我好像确实上套了,事发以后,我的第一想法就是梧桐有诡,这样看来这个吴来的智慧还真不是一般人,我盯盯的看着张思澳:“你说的是真话,”
“已经到这一步,我还敢说假话么,”张思澳苦着脸回答,
“三子,”王兴跟我使了个眼色,我俩一块走出酒吧,我迷惑的问他:“怎么了兴哥,”
“你不觉得怪,”王兴低声道:“咱们刚刚在街头抓到张思澳的时候,他表现的又懦弱又胆小,思维混乱,说话也口齿不清,可是被我和金哥打了一顿,现在反而有条不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你啥意思,他被你俩打的开了窍,”我好笑的问道,
王兴白了我一眼:“屁,我意思是狗日现在说的话好像在念课文,摆明了就是有人在教他,”
“谁教他,鬼么,”我有点没明白王兴的意思:“从抓到他到现在,咱们几个都寸步不离的跟着,也没见到他和什么人接触过啊,谁会教他,等等,,你意思是说他耳朵眼里可能塞了对讲机之类的通讯器,”
“嗯,有这个可能,”王兴点了点脑袋:“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我就是感觉这小子太反常了,挨了顿打反而挨的精神了,”
我思索了几秒钟后,赶忙出声:“兴哥,你把俊杰他们喊过来,如果狗日的耳朵眼里真有通讯器,肯定有人告诉他,会来救他的,所以他才会表现的这么有恃无恐,”
“好,”王兴点了点脑袋,
“我再进去套套看,你联系吧,”我抽了口气,准备往酒吧里头走,
“三子,”王兴从身后猛然喊了我一句,
“昂,”我扭头看向他:“还有啥事兴哥,”
王兴犹豫了半晌,最终憨笑的摆摆手:“没什么事情了,”
“有事你说事呗,别整的跟闷葫芦似的,咱俩之间不存在秘密,”我认真的看向王兴,
“你说,,如果,,如果这事儿真的和梧桐又有关系,你会跟我翻脸不,”王兴结结巴巴的出声,
我深呼吸两口道:“你会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