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城,位于云山宗管辖地域中的一座小城,地理位置在云山宗的中心位置,没有兵乱,可以说是风调雨顺。
宗门治下,乃是家族执掌,这庆安城,有四家共同执掌庆安城权柄。
凌家、林家、周家、叶家,共四大家族。
原先的凌家,由于凌芷贵为真传,地位一下子就高了上去,隐隐有力压三大家族之势,然而自从凌芷被废以后,凌家的境况便一落千丈,被三大家族欺压,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至于凌烈?
那个小纨绔,听说进去没多久就被人欺负,不被人看在眼里。
经过四五天行走,凌烈重新回到了庆安城,炼窍境有个好处,开了窍便能气力自生,循环不息,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永远不会有累的时候。
此时的他,风尘扑扑,口袋里也没有银两,只能朝着记忆中凌家的方向走。
庆安城内,人流攒动,街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地摊,卖吃食的和卖玩偶到处在叫卖,偶尔还有抱着冰糖葫芦的老者吟着打油诗路过,真个是一片繁华景象。
虽然不如前世繁华,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体系。
凌烈走到了庆安城东面的一处占地巨大的宅子旁,大门上上述着‘凌府’二字,不过此时的门上,张灯结彩,一片红色,门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喜’字。
“谁结婚?父亲又纳了一方小妾?”
凌烈皱了皱眉,伸手就要敲门。
“诶诶诶,那边的小乞丐,干什么呢,凌府大门也是你能敲的。”
大户人家的正门,自然是有小厮守门的,见凌烈上前,小厮一脸不耐烦的洒出了几个铜子儿,道:“今日是喜庆日子,拿了这些钱快滚,别给我凌府找晦气,该死的乞丐,你一来我又要重新扫一遍地。”
叮叮当当……
铜钱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发出脆响,凌烈看都没看,只是盯着那小厮,沉默不言。
“看什么看,嫌少啊,再不捡我让你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小厮瞪着面前的这乞丐,气恼道:“真个是见鬼了,现在连个乞丐都敢来欺负我凌家,要是以前,像你这样的,当街打杀了都没人敢管!”
凌烈回忆起以前这具身躯的荒唐,当街抢夺良家女子,光天化日打砸了别人赖以生存的生计,看人不爽莫名的打一顿,这种混账事,做过不知凡几了。
当街杀人,自然也是有的。
凌烈摇摇头,无奈的笑了起来:“你这狗才,脾气倒是变了不少。”
前身的混账,他自然记得,这就像是看别人的故事一样,事无巨细,他都知道,这小厮,分明就是以前他作恶时跟随他身旁的走狗,当时他那脾气,仗着凌烈在,也是到处打人的。
现在倒是变得有些好了。
听到声音,那小厮一愣,怎么感觉那声音有些熟悉,而且……只有一个人才会叫他‘狗才’。
他直勾勾盯着凌烈好一会儿,忽然脸色一变,连忙跪下身,抱住了凌烈大腿,大哭道:“少爷,少爷你回来了啊!”
他这幅模样,倒不是真的感动,明显就是怕凌烈责罚,故意演出来的。
凌烈笑了笑,踢开这小厮,道:“行了,别演戏了,不责罚你,今日谁的喜事?我父又娶了一房小妾?”
‘狗才’一听,连忙站起身,哭哭啼啼道:“不是老爷娶亲,是……是……”
“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凌烈笑道:“难道是我二叔三叔?还是哪一房的小弟?”
“是……是大小姐。”
望着凌烈的眼神,‘狗才’犹犹豫豫的说着:“今日是……大小姐嫁人的日子。”
“你说什么?!”
凌烈脸色一变,顿时‘狗才’便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威势压了过来,那仿佛要将自己给融化,他一介凡人之身,哪里能承受这么重的威势,打了个一个哆嗦,又重新跪了下去。
“少……少爷……”
见着他脸色苍白,周身抖得如筛子一样,凌烈这才有所察觉,收起了溢出的威势。
姐姐凌芷的性格,他是最为清楚不够,如那杨怀玉,性子贞烈,最讨厌懦弱之辈,整个云山宗她都能挑得众人敢怒不敢言,得了个‘罗刹’的诨号,怎么会看上庆安城的这些废物?
但是,万一呢……
凌烈强忍着怒气,推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通往大厅的走廊上,也铺着一层红毯,两边的树上挂满了红喜灯,里面的布置要比外面更加的喜庆。
“诶诶诶,你是耍猴的么,没请你过来啊……”
正待这时,一名管家样式的男人挡住了凌烈去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着凌烈肩膀上的猴子,笑道:“算了,今天喜庆日子,我家少爷迎娶凌府千金,诸事都喜,婚庆日子你便来耍个猴,要喜庆,给你一百两如何?”
凌烈看了他一眼,这管家一身绸缎,大腹便便,趾高气昂的,但是却不是凌烈认识的管家,凌府当中,没有这号人物。
“少爷,少爷等等我……”
后面,‘狗才’急忙跟上,凌烈盯着那管家,问道:“这是谁?”
“这是……这是周家的管家,大小姐要嫁的,便是周家的少爷。”‘狗才’答道。
“周家?”
凌烈眉毛一挑,怒火一下子冒了上来,“周家的少爷?周行之?”
“哟,你也知道我家少爷啊?他叫你少爷?你是何人?”
管家上下挑了一眼凌烈,笑道。
“我姐姐,要嫁给周行之?”
凌烈是气笑了,周行之,他当然知道,如果说前身在庆安城是个混账,那么这周行之在庆安城就是个魔王了,作恶程度要比凌烈高上无数倍,曾经他们还狼狈为奸一段时间。
凌芷要嫁给他?
傻子都知道这是不可能,这是……在逼人!
“少爷?你是凌烈?”管家听到‘狗才’的话,诧异道。
凌烈压根儿就没理他,直接大喝出声,声音犹如平地炸雷,声况四溢。
“都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