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杨总的办公室在哪里？”曾言言正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突然听到有人略带羞涩地跟她打听，一转头，看见个皮肤白净得像是会反光的年轻男子。
她右手一指：“就是那条走道口的第一间。”
白净的男子对她微微一笑，便走向了杨筱歆的办公室。曾言言低下头继续干活，心里想着，这是新来的培训师吗？还是其他什么合作方的人啊？不过她也就是有些好奇而已。斯文白净的男子而已，帅哥，她可是见得多了去了。
可是有些人可不像她这样见过世面。坐在她后面一个格子间的企划部实习生探出个脑袋，拍拍曾言言的肩膀：“言言姐，这男生好帅啊。”
瞧她一副犯花痴的模样，曾言言笑了：“一会他肯定还从这里出去，我帮你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好不好？”
实习生小瑶点点头，不过马上就清醒过来：“你笑话我！唉，这种帅哥肯定早就名花有主了，而且啊，他直接去找了杨总，天晓得是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我可不敢胡思乱想……”随即坐回去继续做表，又是那个乖乖的小“表妹”了。
没过一会，就看到杨总的办公室门开了，杨筱歆笑着陪那个白净男子一起往她们这边走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里是我们内勤的办公区域，这里是培训部和企划部，那边是销售支持部。”杨筱歆已经带着小瑶口中的帅哥又站在了曾言言的格子前面，她心想，当初是怎么就没长脑子，选了个离老板办公室最近的座位呢，贪图离茶水间近，是不是犯傻？
后悔药是没有的，老板已经站在这里，曾言言只能站起来，对着杨筱歆和不知名的白净男子微笑：“杨总好，这位老师好。”
“对了忘记给你们介绍，祁晖见过了，你当时在成都培训。”杨筱歆指着曾言言，“这位曾老师也很优秀，是我从个险带过来的，以后你们多多配合，你招行的培训，她会大力支持。曾老师，这位是第五大区的蔡隽永总监。”
背后小瑶的吸气声，曾言言是无暇顾及了，她真的有些难以想象，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长得一副斯文腼腆的模样，居然是个业务总监？
当然，她的惊愕不会表露在脸上，马上让笑容浓度更强烈了些：“蔡总监你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我们说的。”曾言言此时的笑容，七八分是真的开心。之前祁晖和她说，以后要多支持股份制银行的培训，会有新的大区和营业部进来，他们对zr的产品还不熟悉，而且现在股份制银行业务做得一般，团队有业绩压力大的时候，培训是需要多刷存在感的。那个时候她还担心过，万一那是个难搞的大区总监，怕是要死得很难看。至少目测这个蔡隽永，还算是客客气气的。
蔡隽永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杨总，曾老师，差不多11点了，要不然一会我请大家吃午饭吧？”
杨筱歆摇摇头：“下午我约了分行涛总，来不及了。对了祁晖一会开完会就回来，蔡隽永你和培训部好好吃个饭，正好聊聊接下来你们团队怎么安排培训的事情。”
“曾老师你喜欢吃什么？我和祁老师都是男士，听女士的。”蔡隽永是个挺会说话的人，果然面子上做得非常到位，礼貌又不矫情。
“我都行……”
“问她你这是白问！”曾言言刚一开口，祁晖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他手里的笔记本往曾言言的桌上一放，亲热地拍了拍蔡隽永的肩膀，“今天正式进公司啦？”
“对，上午签完合同就来找杨总了。”
祁晖和蔡隽永一边说笑一边往外走：“你团队那些帅哥美女什么时候去网点啊？”
曾言言看着祁晖丢在她桌面上的笔记本和万宝龙的笔，一时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此时祁晖回头叫她：“走啊，吃饭去。卓兰呢？算了我们找到地方给她发消息……”
几乎有点傻傻地跟了上去，曾言言用两分钟的时间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她不在的那三周，一定发生了很多事，不过这可不代表她现在的样子是足够专业的。不明白的事情，可以问，可以思考，可以猜测，却不该是刚才那副反应迟钝的模样。
于是，曾言言故意加重了脚步，在他们后面不到一米的地方轻声叫道：“我说两位大长腿，能不能体谅一下女生穿着高跟鞋？”
的确是蔡隽永先不好意思停下来等曾言言，祁晖笑着摇头：“你就发嗲吧，电梯口等不是一样吗？”
曾言言冷眼瞪着他：“不等卓姐姐，也不等我，今天明明是蔡总监请吃饭，你是想让我们记他的仇吗？”
“女人记仇，可怕。”
说笑着，三人来到了商场，不得不认真面对“吃什么”的问题。
“不开玩笑，真的听你的。曾老师想吃什么？”蔡隽永望着曾言言，后者认真地想了半分钟，给出了一个让祁晖很绝望的答案。
“我想吃火锅。”
“你们培训班上不是有渠道经营的课程吗，我听说就连点菜这门学问，毛老师也都教你们了啊，结果你选了个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
回忆起毛老师锻炼他们点菜，曾言言不禁心头一个激灵。太可怕了，好不容易吃个饭，饿得头昏脑涨之时，还要烧掉一大半脑细胞配菜、算价钱。她记起某天晚上毛卜凡犒劳他们几个帮着制作课程手册的人，说请吃饭，但是要求她和另一个男生点菜，结果他们点了一桌子菜之后，毛卜凡第一句话就没把他们呛到：“我说姑娘，你连我预算都不问一声就去点菜了，我要是付不起账可怎么办？”
曾言言当时憋了半天才想出一句话回他：“毛老师，成都的物价吃不穷你的。”
想到这里，曾言言笑了：“应酬渠道才要花这个心思，自己人吃火锅，爱什么点什么，多好。而且……吃不穷蔡总监。”
听他们的对话无比有趣，蔡隽永不得不打断了：“什么样的培训班，还教你们点菜啊？”
祁晖给了曾言言一个眼色。玩笑归玩笑，也不过是同事之间的寒暄罢了，毕竟是外勤总监和内勤培训师，正事也是要谈。
“应该算是对于我们这种菜鸟级别的培训师的全面辅导，包括产品、销售还有银行的基础知识，然后有法律方面的专业内容，还有就是怎么经营渠道。我想大概就是以后我们有机会去给团队培训，给银行培训的内容，都在这里系统地让我们学习了一遍。”
“那到时候曾老师能不能也给我们小朋友培训一下？他们整体还的确是很弱的，你说的产品、销售、法律……都不太懂。”
曾言言看了看祁晖，后者接过了话茬：“杨总是让我们大力支持股份制渠道的培训的，回头根据团队具体需求，我们再排一排培训的内容吧。”
这就算是先留了个余地。曾言言找了个不需要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里的方向：“蔡总监，你刚才说团队的小朋友，倒像是你有多老一样。”
“不年轻喽。他们都是90后，我当然说他们小朋友。”
这是轮到祁晖楞了一下：“你不是90的？”
“当然不是！我85的。”
曾言言心里生出了一番嫉妒感，原来蔡隽永真的比自己还大几岁，可是，怎么一个男人看起来就这么显年轻呢？
当然，最生气的是祁晖——
“好吧，80后，85后，90后……我这个老人家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