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族长的表情竟如此震惊,浅凉立刻上前两步说道:“如此看来,族长是知道一些内情了,能否请求族长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呢?”
闻声,族长缓缓抬头看了看面前焦虑的小姑娘,只是这个姑娘的样貌,跟那孩子竟是如此的相似。
随后,族长竟变得泪眼婆娑,他一脸忧伤地看着浅凉,随后向她伸出了手想要拿过她手中的白玉砌簪。
见他要发簪,浅凉便立马上前一步将发簪送到他的手上。
“此发簪,”族长边说边轻轻抚摸着那支玉簪,“是月儿生前最爱的发簪啊。”
“月儿?”听到陌生的名字以后,浅凉更是眉心紧锁,记忆中,浅凉也没从母亲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随后族人再次稍稍抬头看了看浅凉,泪气模糊了视线,而他更是将面前浅凉,当成了与她相似的月儿了。“月儿,是鎏水国先朝明妃,也是,老夫的小女儿。”
听到老族长的话以后,屋内四人都安静地聆听着。
“月儿当年与先皇偶遇,两人一见钟情,情系三生,后来先皇将月儿带回了皇宫封为明妃。他们在所有人眼中,他们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论多少年,月儿都是如此的深爱先皇,先皇亦是如此的思念月儿。而这支玉簪,便是当年先皇赠与月儿的定情之物。”
说着,族长紧紧地将发簪握在手心里。
“月儿既为明妃,又如此得先皇的恩宠,那必然便会惹起别人的嫉妒。”随后,族长的语气忽然带着丝丝的怒气,“马氏那女人,一直将月儿迫害!后来更是污蔑月儿参与了叛乱!为了救月儿,先皇更遭受大臣的软禁,最终因为马氏的陷害,月儿被强加了叛乱之罪,最终也以死明志。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跟先皇的女儿能有足够的时间离开鎏水国…而这个白玉砌簪,便是先皇赠与月儿的定情之物。”
回想起了女儿那悲惨的遭遇,老族人不由得悲恸万分。“月儿生前如此善良温柔,可为何上天要如此待她呢?”
可浅凉却皱了皱眉头,这一切,与她有什么关系,还是说…
“不知,明妃与先皇所生的女儿,名字叫什么呢?”浅凉带着满腔疑惑地向族长问道。
闻声,族长再次轻叹了一口气,“老夫只见过这个小孙女两面,她的名字是先皇亲笔提名的,叫做姒鸾。”
这个时候,听到母亲的名字以后,浅凉却是完全傻了在原地,可随后又立刻眉心紧锁地沉思着整理思绪。
“不知,这玉簪为何会在小姑娘的手里?”回过神来以后,族长一脸疑惑地抬头看着浅凉,看到她表情的变化以后,族长稍稍皱眉继续问道:“姒鸾逃离皇宫之时,月儿将发簪交给了她。难道说,小姑娘认识姒鸾?是姒鸾让你前来弥族的吗?”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很想能再见小孙女一眼,只是无奈根本不知道她的去向,即便要找,也不知从何找起。看到浅凉手拿玉簪,族长必然是带着满满的期待。
可是浅凉却是眉心紧锁地看着老族长那布满了皱纹的脸。
“她…后来成了洛尘国丞相的小妾,多年前,已因疾病离世了。”
闻声,老族长像瘪了一样瘫坐在那里,大叔听到浅凉的话以后也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最终,还得让老夫白头人送黑发人。”老族长伤心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老夫还奢望着,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姒鸾一眼。”
浅凉也因为族长所说的话而忧伤,而且也不知道,究竟是她在忧伤,还是这副身子在忧伤。
“是否,”整理了情绪以后,族长再次抬头看着浅凉,“是姒鸾让姑娘前来弥族的?”
浅凉颤抖着闭上了长长的睫毛,随后她忧伤地睁开眼睛,‘噗通’一声跪了在地上。
几人都因为浅凉的举动而被吓了一跳。
“我的名字叫纪浅凉,是尚书府的庶女。”接着,浅凉更是向族长磕了一个响头,“姒鸾是浅凉的母亲,浅凉向曾爷爷请安!”
浅凉的话音一下,众人再次被吓了一大跳。
而老族长更是一脸懵懂地坐在那呆呆地看着行礼的浅凉。
凌天回过神来以后,更是皱眉对浅凉说道:“你有何证据证明你便是表姑的女儿?”
“不需任何证明,”浅凉轻声说道,“浅凉的母亲名字便叫姒鸾,发簪是外祖母留给母亲的唯一信物。而且…浅凉的鲜血也跟你们一样,有抗毒性。”
“难怪,”老族长从开始便没有怀疑过浅凉所说的话,相反,他一脸欣喜地走过去将地下的浅凉扶起,“你长得与月儿,有几分相似。”
闻声,浅凉略带一丝震惊地看了看族长,随后浅笑道:“浅凉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浅凉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
浅凉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亲人,可是没想到,麒麟山一行以后,便多了几名亲人了。
与其同时,麒麟山也多了两名不速之客。
得知方向以后,沐弈言与言休很利索地便爬过了崖壁小道,弥族之人发现以后便立刻挥起武器攻击两人。
屋内的老族长一直慈爱地拉着浅凉的小手,“浅凉,这是你表舅,这是你表哥。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表舅,方才若有得罪,希望见谅。”闻声,浅凉礼貌地向博仪大叔弯身道歉。
只是大叔又岂会因为这么点小事便怪责失散多年的亲人?
相反,大叔却因为浅凉的身手而有所好奇,“浅凉,你的功夫实在是太好了,不知师出何门?”
“何门?”听着,浅凉稍稍愣了愣,她的功夫出处实在太多了,她精通各种格斗术,各种拳术,这又岂能说出师出何门呢。“浅凉的不过是三脚功夫罢了,让表舅见怪了。倒是表哥的身手,那才是好啊。”
听到她的话以后,凌天皱了皱眉,随后上前一步拍了拍浅凉的手臂,“方才差点就伤到你了,对不起啊。”
“那就当做是不打不认识嘛。”老族长摸着花白的胡子笑了笑,“没想到,今日竟发现了还有一名小曾孙女,这实在是月儿在天有灵啊。”
“等等…”
就在四人在享受团聚之乐的时候,忽然身后的渝洛槿脸色突变,“那这么说来…浅凉便是鎏水国公主的女儿?”
就在渝洛槿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碰巧沐弈言与言休便在门外!
“鎏水国公主?”
听到渝洛槿说的话以后,沐弈言立刻推开身旁的族人快步跨进了屋子。
看到沐弈言以后,浅凉的表情中带着一丝的惊喜,可他却眉心紧锁地向自己大步走来。
“所以说,你的身份是鎏水国公主的女儿?”沐弈言一脸不敢相信地拉住浅凉的手。
因此,皇祖母才如此坚持要将浅凉许配给自己;因此,鎏皇是浅凉的舅舅…
“你们都是什么人?”看到又有两人闯进了族村,博仪大叔立刻怒声问道。
闻声,渝洛槿不急不慢地走到四目对视的两人身旁介绍道:“我叫渝洛槿,是蓝璃国的太子。他叫沐弈言,是洛尘国的王爷。他们呢,应该就是来寻找身世之谜,而我们呢,其实是想来跟你们购买一些珍贵的药材。”
待他说完以后,面前三人都愣了愣。
弥族本来便因为地势关系而少有外人前来,没想到今日竟还来了几人,并且都是别国的重要人物。
接着族长笑了笑,然后拉着凌天走到沐弈言的身旁,“凌天,你与太子前去药房寻一些太子想要的药材吧。”
“可是那些药材都是下月要送去皇宫的,这…”
“别说了,快去吧。”族长并没有理会凌天,而是让他赶快将太子带去选取药材,“太子既然是浅凉的朋友,那我们便不能怠慢了。”
凌天听到曾爷爷的话以后,也只好听话地带着渝洛槿与离休离开了屋子。
渝洛槿看了看依旧在对视的两人以后,略带不爽地转身离开了。
族长见浅凉与沐弈言一直对视,便略带疑惑地走到两人身旁,“浅凉?”
听到曾爷爷的呼唤以后,浅凉立刻回过神来,随后她震惊地转身看着族长,“曾爷爷。”
浅凉一声曾爷爷完全将族长乐得开花,他咯咯笑了两声以后,便继续道:“浅凉,肚子饿了吗,曾爷爷立刻让人准备丰盛的晚餐招呼你与你的朋友们。”
“朋友…爷爷你别误会了,他们都不是我的朋友。”朋友这个名词如此高尚伟大,岂能胡乱用在那些路人甲乙丙的人身上?
可是听到浅凉的话以后,族长便凌乱了,他震惊地看了看大门处,然后看着沐弈言,“他们,难道都不是你的朋友吗?”
“族长爷爷,在下沐弈言,是浅凉的未婚夫。”
“…”闻声,浅凉是最为震惊的那人,他为何要莫名其妙地表明与她的关系。
“未婚夫?”说着,族长一脸诧异地跟博仪大叔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笑着握紧浅凉的小手,“看来,在我这副老骨头归埋土地以前,还能见到曾孙女的孩儿呢。”
“什么…曾爷爷,你在胡乱说什么呢。”族长的话真是将浅凉吓到了。
什么跟什么莫名其妙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