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渝洛槿一脸生气的模样,浅凉真是哭笑不得。
“所以说,你现在是非常不欢迎我出现在蓝璃国,非常不想看到我了是吗?”
“…”听到浅凉的话以后,渝洛槿顿了顿,十秒钟以后他便是立刻盯着她怒声道:“对!本太子不想见到你!”
“…”浅凉瞟了他一眼,随后便愤然将视线挪开,“最好是这样。”
“纪浅凉,你这个女人…”渝洛槿握紧拳头地向她靠近几步,“既然本太子已经离开洛都了,那你跟过来是什么意思?来看看本太子是否为你失落?来想求本太子原谅?”
听着他的话,浅凉也来气了,她哼笑了一声,然后双手环臂地盯着他,“本姑娘,做错了什么,要来求得你的原谅?”
“纪浅凉…”
“太子,浅凉公主。”这时,金公公从房内出来打断了渝洛槿的话,“渝皇有请公主进屋。”
闻声,浅凉扫了渝洛槿一眼以后便大步走进了房间。
渝洛槿嘴里说着不想见到她,可见她进屋以后,他也迈步跟了进去。
当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渝皇已经在宫女的扶持下来到了茶桌前坐下。
“浅凉(卿白)见过渝皇。”
“平身吧。”
渝皇的模样看上去约莫五十岁,只是颜色看上去略显苍白,似乎是久病不治的模样。
浅凉抬头看着渝皇,正对上他那与渝洛槿相似的双眸。
只是渝皇看浅凉的神情却是带着丝丝的不悦。
“你便是,那个差点让槿儿丧命的鎏水国公主?”
“…”渝皇这一句话,便明显看出他不太喜欢浅凉了。“对槿太子重伤一事,浅凉深感愧疚。”
“难道你这样算是深感愧疚的态度吗?”听到浅凉的话以后,渝洛槿便有不由得说上一句,“所以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渝洛槿一刹间变成了当初总是与自己作对的那个讨厌鬼,因此听到他的话以后,浅凉也懒得跟他说什么礼仪了。
可渝皇见浅凉对渝洛槿的态度如此不好,而且又毫无礼数可言…变得越发不喜欢她了。
“槿儿,父皇一直以为你很喜欢这个姑娘呢。”渝皇脸色苍白地看着渝洛槿轻声道。
渝洛槿眉头一紧,然后一脸不屑地哼笑着,“喜欢她?父皇,孩儿没事为何要喜欢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渝洛槿你有完没完?谁狼心狗肺了?你欠揍是吧!”浅凉盯着他,不由得咬牙沉声道了一句。
“虽说浅凉姑娘是鎏水国公主,”渝皇稍稍喘着气地对浅凉说道,“可终究槿儿是蓝璃国太子,难道公主觉得如此对太子说话,合适吗?”
“…”听到渝皇的话,浅凉只好捏着拳头地没再说下去。
“而且…”渝皇喝了一口宫女递过来的参茶,然后继续道,“槿儿始终差点因为你而毙命,难道你不觉得,应该负上一些责任吗?”
“责任?”虽听白堂和卿白说过这个渝皇不好相处,可是浅凉怎么也没想到他还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渝皇,恕浅凉多言。”浅凉看了渝洛槿一眼,然后继续道,“当日若不是太子多此一举冲出去保护浅凉,那他,便不会重伤。”
“纪浅凉!若不是本太子替你当过那支铁箭,恐怕你早便已经去地府报道了吧!”
“所以说呢?”浅凉真是受不了这两父子了,“太子也觉得这是浅凉的错吗?真是太好笑了!”
“朕,定当不敢说这是公主的错,可是…”渝皇的神色不愠不怒,旁人看来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事情,“终究本国太子因你而差点毙命了。”说着,渝皇深吸了一口气,“来人,将浅凉公主押进大牢,容后发落。”
“…”
渝皇这么一句话,完全将下面的人全部吓得目瞪口呆。
而没等浅凉说上半句,渝洛槿便立刻来到浅凉的跟前挡住渝皇看着她的视线。
“父皇,那是孩儿自己冲去保护她才受的伤,你怎么可以是非不分将她关押呢?”
“槿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不是说你很讨厌她吗?既然如此,那便应该高兴父皇的这个决定啊。来人…”
“不行!”见渝皇真的想要将人唤来以后,渝洛槿立刻愤怒地打断了渝皇的话,“父皇,孩儿不允许你伤害她一根毫发!”
“是吗?”渝皇并没有因为自己儿子的反抗而愤怒,相反,他的脸上却忽然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所以这么一来,说要将浅凉关进大牢,那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自己的儿子罢了!
虽只是小小计谋,却能让人看出,这个渝皇的心计究竟有多重!
“那么,槿儿你想如何处置她?”渝皇看着愤怒的儿子继续不急不慢地问道。
渝洛槿听到他的话以后不由得眉心紧锁,“父皇,此事与她无关!而且孩儿从没有想过要怪责任何人!”
“所以,你是喜欢这个丫头,是吗?”
“对!”终究,渝洛槿还是假装不下去,“虽然这个丫头用情不一生性风流,可是孩儿就是喜欢她!”
“你…”渝洛槿的话真多让浅凉哭笑不得。
“父皇明白了。”忽然,渝皇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袍,随后在宫女的扶持下站了起来。“老金,你去带鬼医和这位小兄弟去准备寝殿休息。朕,有话想要单独与这个鎏水国公主谈谈。”
“是,皇上。”金公公应了一声,随后便转身招呼着卿白和白堂离开。
只是两人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浅凉身上,并没有要跟金公公离开的意思。
见他们没有离开,浅凉便稍稍转过身看着他们,“你们先去吧,我等下就来找你们。”
“浅凉…”
“卿白,碰巧我也有话要跟渝皇聊聊。”
“那,好吧。”最终卿白还是尊重了浅凉的意思,转身便与白堂一同跟着金公公离开了。
渝皇向身边的宫女也使了个眼色,那名宫女也欠身离开了房间。
只是渝洛槿却没有任何要离开房间的意思。
渝皇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前,然后轻声笑道,“槿儿,你也出去。放心吧,父皇不会吃了你的女人的。”
“…”渝皇的话,真叫浅凉不愉悦!
倒是渝洛槿听到渝皇的话以后,却乐了。
“那么,孩儿就在门外等候。”
“好。”说着,渝皇再次向渝洛槿使了个眼色。
渝洛槿也终于愿意转身离开,只是经过浅凉身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然后轻声对她道:“我父皇有心疾,你可不要说一些让他动怒的话!”
“…”浅凉再次无言地瞪着眼睛吸着气。
直到屋内只有渝皇跟浅凉两人。
“公主,坐吧。”渝皇来到桌前,然后示意让浅凉坐下。
浅凉转身来到桌前,只是看着渝皇不由得带着丝丝怒气道,“渝皇,率先,浅凉要跟您表明一件事情:我可不是你儿子的女人!所以请渝皇不要误会了。”
听出她的话语之间带满了怒气,不过渝皇并没有生气,而是浅笑地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水。
“若朕不那样说,公主觉得槿儿那孩子会出门吗?”
“…”浅凉再次无语。
渝皇笑了笑,然后将茶杯搁在她的面前,“坐吧。”
浅凉并没有拒绝,于是便在他的身旁坐下了。
而她也不想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不知渝皇特意让项大人前去洛都找浅凉,所为何事?若是渝皇要因为太子保护浅凉而重伤一事怪责浅凉,浅凉也无话可说。”
“公主,不介意朕只唤你名字吧?”
“…”
“浅凉。”渝皇微笑地看着浅凉,只是笑意间却是深藏不露!“这是上好的龙井,你尝尝。”说着,渝皇更是拿着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浅凉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更是继续道,“不知渝皇让浅凉前来蓝璃国,所为何事?”
“你是聪明姑娘,难道看不出朕的用意?”
“浅凉愚钝,不明白渝皇的意思。难道渝皇不是想要让浅凉前来蓝璃国为槿太子解开心结吗?”
“哈哈。”渝皇无力浅笑两声。“浅凉啊,朕这里啊,很多年以前便有了疾病。”他并没有理会浅凉的问题,而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近两年,这心疾真是越来越严重了。朕也想早点退位给槿儿,然后可以好好地养病不再理会政事。”
浅凉虽不太想听渝皇的话,可终究他是皇帝,自己也不好打断。
“朕一直想着趁早将皇位退给槿儿,可他啊…没个正经,一年到头总是外出这里游玩那里游玩,一心没想过要回来蓝璃国好好当他的太子,然后好好接受这个皇位。”说到这,渝皇不由得摇了摇头,“前阵子见他气冲冲地回来了,你不知朕有多高兴。可是当听到言休说槿儿为了一个名叫纪浅凉的姑娘差点连命都没有…朕当时真想将你五马分尸。”
“…”听到渝皇最后的那句话,浅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当听到槿儿说要继承皇位以后,朕又不知多高兴。如此想来啊,槿儿便是为了你,愿意付出任何东西。也就只有你,能让槿儿好好当上蓝璃国皇帝。”
终于,浅凉似乎察觉到了重点了,她不由得紧紧皱着眉头地看着他,“渝皇,你这是…什么意思?”